乔灰极快地瞥了宋宴辞一眼：“当然。”

可他们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那块镜子在没有人为干涉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碎掉了，散落的碎片折射出光怪陆离的色彩，将人脸映射的扭曲。

“别自己吓自己了。”乔灰碰了碰她的肩，叮叮不自然地瑟缩，乔灰缩回手，“也许只是镜子不可以带离地下室呢？”

不管别人信不信，看叮叮的表情，她肯定是没信。

乔灰回头看宋宴辞，朝他招手：“走啊，我们下去。”

他得想个办法，让宋宴辞走在前面。

宋宴辞看穿了他的意图，宋宴辞不去。

乔灰默了默，挽上宋宴辞的胳膊：“咱俩一起去。”

宋宴辞压住上翘的嘴角，对这个提议姑且还算是满意。

有一说一，如果有的选，乔灰是不愿意和宋宴辞这种人谈恋爱的，生活本来就够烦的了，还要提防八百个心眼的枕边人，想想就觉得人生无望。

孟一：“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你还不是宋宴辞的枕边人，所以宋宴辞提防你很正常呢？”

乔灰理不直气也壮：“他都不偏爱我，你怎么会觉得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有很大呢？”

孟一好无语：“拜托，你们还不算熟，宋宴辞为什么要偏爱一个陌生人？”

乔灰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宋宴辞推开地下室的门，蜡烛不知道为什么灭了，地下室黑黑的，联通地下室和这扇门的是一段台阶，早前乔灰离开地下室时，那些雕塑怪物就隔着这扇门在后面咆哮，但现在，门后已经空无一物。

乔灰不自觉地吞咽口水，里面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也许那些怪物根本没有回到原位，而是静悄悄地躲在某个角落，试图趁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将他们给撕成碎片。

虽然心里发毛，但乔灰从来就有个毛病，越是害怕就越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以致于让人觉得他却是胸有成竹，甚至觉得，这事就是他搞出来的。

宋宴辞是前者，叮叮则是后者。

叮叮有点后悔了，她就不该相信这两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本来觉得他们长得好看，看上去还没什么坏心眼，总该比另外两个看上去就奇奇怪怪的家伙安全的多，她错了，她简直错的离谱，一个人好坏怎么能从外表上看得出来呢？

叮叮悄悄离他们远了一点点。

“不进去吗？”不知道为什么，宋宴辞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惜。

乔灰倏地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宋宴辞和他对视，良久，宋宴辞有点撑不住了，心虚道：“怎，怎么了？”

有一说一，连宋宴辞本人都搞不清他此刻到底为什么心虚。

实在是乔灰的目光太有穿透力，不禁让宋宴辞怀疑他是不是在乔灰面前露出了什么马脚。

“当然进去了。”乔灰摇摇头，拽了宋宴辞一下，“我们一起进去。”

乔灰和宋宴辞挽着彼此的胳膊，顺着台阶一阶一阶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