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染死死护住脸，“不行，我怕会吓到小戚将军，草民貌丑，怕污了将军的眼……”

况且师父也说过，除了自己以外，万不能叫旁人看到她的眼睛，否则会大祸临头……

她不知原因，但对于师父说的话她向来遵守。

师父既然这样嘱咐她，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既然你不想我看，那我不看便是，哭甚？”

戚凉城有些手足无措，一条白绫拿着不是不拿也不是。

“罢了罢了，大不了你不许我看我就不看了，你……你别哭了。”

谁能想到，一向性子无常的戚小将军竟然有一天会惹哭一名市井瞎子，还在人家床边手足无措的安慰人家。

作为整个城里最得意的小将军，戚凉城从来没有给别人道过歉，更不会哄别人。

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

“不如这样好了，只要你不生气，本小将军就答应你一件事如何？”

顾轻染闻言停止了抽泣，“那……那你把白绫还我！”

戚凉城看了一眼手中的白绫，又看了看顾轻染，有些许哭笑不得，看来顾轻染把这条白绫看的很重要。

“本小将军听说过你的身世，我看你也挺可怜的，又是孤儿，以后若是找不到归去，你可在我戚府留下做事。”

顾轻染原本想拒绝的，但又想到戚凉城再怎么说也是救了自己，况且自己也算过戚凉城的命格乃是罕见的孤煞，命中尚有一大劫。

师父教过她要知恩图报，她何不借此机会留在戚府化解小将军的劫数以报答戚凉城的恩情？

“多谢戚小将军好意，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

数日后，顾轻染伤好，戚府一个老仆人突然过来。

“小瞎子，小戚将军吩咐老奴说你伤已好，让我带您去校场寻他。”

“好。”

顾轻染放下手中活，她在这戚府中也不是白待的，偌大的戚府从来不养闲人。

这一点戚凉城一开始就跟她说过，她可以留在这儿，但从今以后要为戚府做事。

顾轻染心中也是这么想着，她身份卑微，自知自己不能为小将军做些什么，即是报恩留在戚凉城身边伺候他一段时间，就当是了了自己一桩心愿。

校场。

戚凉城手中拿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宝剑，一首流畅的剑花看的人眼花缭乱。

顾轻染蒙着白绫眼睛看不真切，但是只听着风中传来的簌簌声，也便知道小戚将军有多用力。

“小将军好剑。”

她弱弱的出声，白绫下的眼睛充满了仰慕。

何谓天之骄子？

也不过如此。

“呦，先生来啦！”

听到先生这个称呼，顾轻染还是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小……小将军也可不必如此称呼我……”

也可能是生平第一次受人尊重，顾轻染觉得有些许不适应。

“哈哈，无妨无妨，我喜欢叫你什么便叫你什么，先生，你果然是装瞎的，若你双眼皆盲又是如何看到我舞剑的呢？”

说话间，戚凉城已然来到了顾轻染的面前，顾轻染咽了咽口水，却是不敢抬头看戚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