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于晗的车里，脑袋有点晕，不过只喝了一瓶，没有多少感觉。

“乔冉！靠你在车里你跟我说一声，我找你好久。”于晗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喘着气。

“你怎么了？”于晗看我低着头，担心地问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苏屿和肖予笙是什么关系？”我低声问，虽然一早就猜出来，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好像是苏屿大一的时候就和肖予笙在一起了，他们的关系在社里大家都是知道的。”于晗缓缓倒了个车。

苏屿现在是大三，所以他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吗。我绞着手指，失落地看向窗外。

“他们也是不住学校的，两个人一起在外面租房子。诶什么时候我也能和学长住在一起？”于晗开着车，将车里的音乐频道打开。

“你不用送学长吗？”我问了一句。

“他不肯。”于晗叹了口气，估计今天晚上是吃够了闭门羹。

于晗送我到公寓楼下，看了看时间，“噢这个时间学校都关门了。”

“住我这儿吧。”我下车，因为坐了车，胃里更难受。于晗去停车，我就先往楼上走。

楼道里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电梯到了十七楼，开门的时候，外面的灯是亮的。

我正想着哪个邻居回来这么晚，刚转过楼道口的时候，便听到一阵喘气声，再往前就看到两个交叠的身影。

“别闹。”熟悉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无比清晰。

我睁大眼睛，看着苏屿搂着肖予笙的腰，一个踉跄就把肖予笙压在墙上，他应该是喝醉了，那双让我一见钟情的眼睛此时此刻，全都是肖予笙的身影。

他贴着肖予笙的脸，嘴唇动了动，“你今晚真好看。”

“你醉了，我们先回去。”肖予笙微微舔了舔唇，嘴角弧度温柔，不忘伸手扶住脚步虚晃的苏屿。

楼道里安静得似乎能听到灯光的声音，苏屿盯着肖予笙的眼睛看了几秒，揽着肖予笙的手忽然一紧，把人往怀里一拉，低头吻上肖予笙的唇。

肖予笙睁大眼睛，一会儿又缓缓地闭上。

我站在原地，不过一个十秒不到的吻，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肖予笙将苏屿推开，眼睛躲开苏屿的直视，轻轻喘着气。苏屿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喃喃说了一句，“真的好喜欢……”声音没了，似乎睡过去了。

肖予笙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扶着苏屿到走廊尽头，打开房门，两人进去了。

没想到他会和我住在同一楼层，而且和他的情侣就住在离我不远的那扇门后面。

我握着拳头，刚刚的画面在脑海里刻印上了一般，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为什么眼睛涩得发疼，为什么会这么不知所措。

我站在楼道里，直到头顶上的声控灯暗了下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于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乔冉，你怎么还站在门口？”

我低着头把门打开，于晗跟在我身后进来，他的手刚要打开房间里的灯。

“不要开。”我听到自己带着哽咽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你怎么了？”于晗的声音都是惊讶。

对啊，我怎么了？我抬起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黑暗里，过了好久，我扬起头，看向有着微弱光芒的窗口。

“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那个时候，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爱情，也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

也是那个时候的我，才会拼着一无所有，像影子追着光，想要去追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