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时间到了，到登机口，肖予笙转过身，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有伸出手回抱。

“谢谢你乔冉。”肖予笙轻声在我耳边说，之后便转身，进了登记口，背影消失在人群之后。

我愣愣站着，直到飞机从视野中消失。

再会无期。

送机的人都转身离开，偌大的登机口一下子开阔。

我转过身，不远处一个身影还直直望着天空，眼角是蓄不住的泪水，泛着光亮。

苏屿果然还是来了，却只是在人群之后，目送他最后一程。

我走到他身边，默默地蹲下来，现在就由我来等他吧，不知道能做什么，但至少，我想在他身边。

“你要去哪？”苏屿转身的时候，我喊住他。

“我想一个人静静。”他深吸了口气，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我不说话。”我从后面跟上他。

“随便你。”苏屿没有回头。

出了机场，开车到附近的一个酒吧，选了个卡座，他开始喝酒。

看着他的样子，除了心疼，心里油然一阵无力感，和爱了三年的人分手，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我不能替他承受半分。

开始喝得有点多了，苏屿的眼神有些迷离，却依然抿着唇，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是这样一个就算喝醉了，也不愿放纵自己情绪的人。

我就坐在一边，看着他手里的杯子空了一次又一次，心里仿佛也被掏空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我也拿过杯子，倒满，仰头喝光，倒满，闭着眼睛猛地往喉咙里灌，吞咽着冰凉苦涩的啤酒，心绪一下子膨胀。

吞下的酒水似乎都往上涌，从眼角又冒出来，凉的，苦的。我终于忍不住，抹着不断从眼角里冒出来的泪水，小声地呜咽着。

他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伸手摸着我的头顶，带着醉意苦涩地一笑，“傻瓜，明明失恋的是我，你哭什么？”

我抽咽着，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他不再理我，继续将酒杯倒满，喉结滚动，吞咽着翻滚的痴情。

直到我哭累了，他喝醉了，他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眉头紧皱，眼睫毛微微颤动。

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我问了酒保附近有没有旅馆或者酒店，他告诉我对面拐角处就是。

我将他扶起来，虽然摇摇晃晃地，但他基本还能自己走。

到了酒店开了个房间，我扶着他进电梯，到了四楼。

他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我身上，我只觉得也有点醉意，两个人摇摇晃晃地往房间里走。

扶着他到床边时，脚下不稳，两个人往床上摔下去。他压在我身上，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两个人的脸几乎贴着。

我一下子屏住呼吸，他带着酒气的呼吸吐在我脸上，醉意朦胧的双眼盯着我看。

僵持了三秒，他的唇突然压了下来，温热的唇舌带着霸道的温柔，夺走了我的呼吸。唔，我紧紧地闭上眼睛，把头仰起，心脏几乎要脱离的我的胸口，脸上一片燥热。

等到他松开的时候，我大口地喘着气，看着他迷离的眼神之中似乎不认识我一样，我皱紧眉头，仓惶地抬起手推他。

他不退反而更逼近我，意犹未尽地含住我的下唇，轻轻撕咬着，往下掠过下巴，灵动的舌头在我的喉结上打转，再到锁骨上使坏似地啃咬了一口。

我忍不住低低哼了一声，他的力气比我想象的要大，按在他胸口的手被一把拉到头上，衣服被撕开，皮肤裸露在空气之中，仓惶的心无处逃窜，我咬了咬下唇，难堪地别过头。

他的身上一样热得发烫，两人的气息交叠在一起，他的腿抵在我两腿中间，将我双腿分开，轻轻一冲撞，让我一下子张大嘴，生生压下一声喘叫。

这样下去不行，我握紧拳头，对上他深棕色的双眸，只是一眼，理智在一点一点抽离，我缓缓把眼睛闭上，怎样都行吧。

他将我的腿抬起的时候，我紧紧抓着被单，大口呼吸着，却依然比想象之中还有更难以忍受。

撕裂的痛一次一次地叠加，我趴着，把头埋在枕头里，把声音都压回去。

时间漫长得仿佛不会结束一样，最后仿佛入了一个梦境，他紧紧拥抱着我，紧紧，温柔地看着我的双眼，嘴角是依旧迷人的笑容，我伸出无力的双手，环上他的肩膀，满足的感觉一下子填满我的身体，化成泪水从眼角滑落。

等到意识清醒的时候，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是他安静的侧脸，平稳的呼吸，被子盖在他的腰际，露出他流畅的肌肉曲线。

我动了动，不由地嘶一声。他闭着眼睛，无意识地伸出手，揽过我的肩膀，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眼角的泪痕，痴痴一笑，喃喃地哄着，“予笙不疼。”

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我呆呆看着灰暗的天花板，许久，我推开他的手，撑着床坐起来，悲哀地看了看他，心里仿佛被塞满了铅块一样。

身上还是热热的，我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进了浴室，温热的水冲在身上，我扶着墙，缓缓地清理身体，白红混杂的污浊流到下水道里，我咬着牙，止不住浑身颤抖。

拿着毛巾擦身体，脖子上仍然有点点红点，嘴唇有些发肿，就算穿上衣服，也掩饰不了昨晚的疯狂和荒唐。

穿好衣服之后，时间是凌晨的四点多，床上苏屿依旧睡得很沉，帮他把被子拉了拉，我拿好东西，就独自离开酒店。

出了酒店门口，天还没亮，路上亮着路灯，我拦了的士。清晨的风很凉，窝在后座里，抱着手臂，胸口的地方却怎么也暖不了。

一个多小时，的士送我回到公寓楼下，脑袋里有些晕晕沉沉，我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想着，该重新找个房子，然后搬出去，免得和苏屿见面，让他尴尬。

回到房间里，止不住眼皮下垂，我重重呼着气，浑身疲倦，我往床上一躺，算了，先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