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测
小说: 皇帝套路深 作者:借秋风 字数:3809 更新时间:2022-12-01 22:31:21
文学堂的夫子曾经是本朝十年前的探花郎,只因他受不了朝堂上的党派纷争和结党营私,一怒之下上书给皇帝说要辞官到京城的文学堂教书。
等解凌江和陆信到学堂后,其他人早就在位置上坐好了。
孙昶今年刚到不惑之年,但教书教的久了,整个人给人一种严肃古板的感觉,学生一看见他就不自觉地害怕。
“大家把书翻开,我们今日学算术。”孙昶坐在前方,不怒自威,坐在下首的学生都安静的翻到对应的书页。
陆信和解凌江本是同桌,但是因为今天带了纪泽方过来,陆信自觉的坐到了过道另一边的位置。
纪泽方很乖很安静的坐在解凌江的身边,帽兜也在进来的时候被解凌江摘了下来,但是没有把斗篷脱下来,因为学堂里没有炭火,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很冷。
“解凌江,你旁边的小孩是谁?”
解凌江正在认真听课,突然前方传来孙昶冷肃的声音,他不由得一怔,拿笔的手一顿,墨汁重重的点在宣纸上没有写字的地方。
解凌江起身回道:“回先生,是我弟弟。”
“那你可知学堂除了学生不可以带其他人进来。”
解凌江沉默了,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是他一看到纪泽方委屈巴巴的小脸就忍不住心软。
学堂的学生都转头看着解凌江,孙昶也在等他的回答。
“是我要跟着哥哥来的,你不要责怪哥哥,我只是没有上过学堂,想跟哥哥一起上学。”
纪泽方突然站起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如此安静的教室里还是可以让每一个人都听见。
孙昶把目光投在纪泽方身上,虽然还是板着张脸,但是声音明显柔和了许多,“那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学什么吗?是你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还学不到的。”
纪泽方没听太明白,但是他大概知道孙昶是不想要他在学堂里呆着,于是说道:“我会乖乖的,不会打扰夫子你教学,而且我也会努力学习的。”
这次轮到孙昶愣住了,因为他在这个小孩子的眼睛里看见了坚定和认真,下一秒便突然笑出了声。
这是学生们第一次看见孙昶笑得这样开心,跟平时完全是两个样子,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孙昶停了笑,严肃的目光有了别的情绪,对纪泽方说:“那我就留你在这学习。”
纪泽方的眼睛瞬间亮了,嘴角咧开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他冲孙昶鞠了一躬,激动地说:“谢谢先生。”
以前在家中,纪泽方虽然到了上学堂的年龄,但是因为身体不好,只能待在家里学习,他每次看见自己的兄弟姐们可以去学堂上学就羡慕的不行,奈何爹爹娘亲不许他出门,怕病情加重,只是给他请了个教书先生在家单独授课。
解凌江的心七上八下的,生怕先生责怪纪泽方。
上午上完课后,解凌江和陆信在学堂吃完午饭就要赶去武学堂练武,他们两个特殊,也都跟两边的先生申请过,也都同意了。
解凌江要走,纪泽方自然也是要跟他一起。
孙昶午休时坐在立信堂里批改上午的作业,在看到纪泽方的作业时,属实被震惊到了,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五岁孩童能答出来的,虽然只对了一半,但已经超出了一大半的学生。
看了许久后,他单独把纪泽方的作业放起来,打算明天单独聊聊。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二天并没有跟纪泽方聊成。
解凌江不知道纪泽方什么不能吃,就尽量挑些清淡好消化的菜,米饭也是先问他吃多少就打多少。
期间不乏有别的学生过来打着找解凌江说话的由头来看纪泽方,尤其是女学生,一直夸纪泽方长得可爱,直把纪泽方夸的小脸通红往解凌江怀里钻。
午饭后,解凌江抱着纪泽方,陆信拿着两人的东西,往武学堂的方向走去。
路上,偶尔有几辆马车驶过,茶楼酒馆坐满了食客。
按理说,以解凌江和陆信家的身份地位,坐马车上下学是平常事,但是他们两家家长都想着培养儿子吃苦耐劳的精神,是以从小到大都是徒步去上学,但同时也会尊重孩子的选择。
晌午太阳高高挂在正空中,温度也比早上高,但解凌江还是把纪泽方裹在斗篷里抱着。
纪泽方很乖,乖的懂事,他的腿已经没事了,但是解凌江还是要抱着他走,他有些不好意思,也怕解凌江累着,就趴在解凌江的肩头,凑到他耳边说:“哥哥,你累不累啊,你要是累了,就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
解凌江把纪泽方往上抱了抱,说:“小团轻的很,哥哥抱着都没什么感觉呢。”
“那一会儿到了学馆哥哥就把我放下吧。”
“好。”
陆信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他的好兄弟什么时候成这样了,还是说自己其实并没有完全了解他。
武学馆的学生比文学馆要少很多,主要原因是明隐收学生只收肯努力和有天分肯努力的学生,很多来这没一个月就喊累偷懒的,明隐也不惯着全给赶走了,管你是世家子弟还是大臣之子,不收就是不收。
昨日解凌江落在兵器架上的斗篷已经被明隐收起来放好了。今天除了一个有事请假的,整个学管的学生加上解凌江和陆信一共才十个人。
今日是小测,但因为少了一个人,就有一个人要跟明隐比试,所有人都很紧张,生怕抽到明隐。
“解凌江轮空,跟我对打,其余的两两组队,先热身一刻钟,然后根据抽到的序号开始测试。”
明隐读着抽签名单,所有人在知道没有抽到自己时全都松了一口气。
解凌江觉得跟谁比都无所谓,只不过自己跟明隐的差距太大,虽然对方会放水,但自己还是想知道现在跟明隐的差距在哪。
距离比武台五米处有个小亭子,解凌江把纪泽方抱到亭子那,怕一会比起来会伤到他。
解凌江刚走到比武台下边,明隐就走到亭子里,在纪泽方面前坐下。
明隐手里转着一把飞刀,一脸笑意的看着纪泽方,问:“你想学武吗?”
练武台那边已经开始比起来了,台上打的不分上下,台下呼声喊声不断。
纪泽方听见明隐对他说话,才扒着亭子的护栏转过身看向明隐,忽然就笑了,“真的吗?可是我爹娘说我身体不好,不能练武的。”
纪泽方忽然想到之前父母对他说的话和关在家里不给出门的事情,亮闪的眼睛里忽然就灰暗了下来,低着头扣着手不说话了。
飞刀脱手,精准的扎在十米外的榕树枝干上,几片树叶随之飘落,无声无息。
“一般的不能学,但是可以学一些其他的,刚才那个想学吗?”说完明隐又拿出一把飞刀在指尖熟练的转了起来,另一只手抵着下巴看着练武台的情况。
纪泽方的目光还锁定在被飞刀射中的树干上,耳边响起明隐的刚才的话。
等第一场比赛结束,明隐起身要走,纪泽方的声音才慢慢传来,“好,我要学。”
要说这明隐也是个奇人,世人只知他武学造诣非常高,但却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到什么地步,当初因为数次救当今圣上的性命,派人几次请他去当将军,但都被拒绝了,最后在京城开了家武学馆,不论门第,只谈天分和毅力。
茶楼酒馆的说书人常常以他为原型编撰许多故事,且广为流传。
一个时辰后,终于轮到解凌江和明隐的比试,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两人,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动作,毕竟能让明隐亲自展示的机会很少。
“你只要能在我手下过三招,我就算你测试通过。”明隐站在解凌江对面,正色道。
“知道了。”
测试开始,解凌江挑了一根长棍,明隐空手与其对打却丝毫不见下风,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就算是完全不懂武学的人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
明隐出招很快,但解凌江反应也不慢,转瞬之间便使出长棍挡退了明隐,然后趁机发出猛攻,不过都被一一挡住了。
明隐连连倒退到比武台的边缘,等解凌江攻过来时,一个闪身跃到了比武台中间。
由于惯性的原因,解凌江刹不住脚马上就要掉下去,危急关头,他用长棍撑地,然后双手握住长棍一个借力回到了比武台上,但长棍掉到了地上。
还有一招,解凌江没有武器只能赤手空拳的跟明隐对打。
台下的学生们此时比台上的解凌江还要紧张,远处纪泽方趴在亭子的长椅上,从解凌江的比试开始就一直在看,以及刚才解凌江险些掉出比武台时,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在看见解凌江好好的站在台子上时,拍了拍胸口呼出了一口气。
中间没有停留多久,明隐就开始最后一次进攻,解凌江没有武器,只能不停的躲避,明隐出招的速度很快,解凌江越到后面越招架不住,几次都差点被抓住。
解凌江喘着粗气,找准机会一个滑踢但还是被明隐轻轻一跃躲开了。
下一秒,明隐又开始朝解凌江进攻,躲避不及的解凌江一个后空翻,差点又从台上掉下去。
“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想办法击中他。”解凌江趁着空隙短暂的休息了几秒,快速的思索怎样才能接下最后一招。
解凌江的体力很好,半场下来虽然喘着粗气流着满头的汗,但不至于体力不支,只是躲避的速度降下来了。
明隐只攻不守,就等耗尽解凌江的体力,然后一朝解决。
解凌江不停的观察明隐的招式,只等待时机,一招制敌。
解凌江看准时机,心中暗道:“很好,就是现在。”然后便快速侧身使力抓住明隐的一只胳膊向后压。
比武小测,点到为止,解凌江在接下这一招后便松开了明隐的胳膊,然后抱拳行礼,“老师,我接下了。”
明隐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然后活动了一下胳膊,对解凌江道:“你进步很快,尤其是体力和速度以及耐力,继续加油吧。”
另一边坐在亭子里的纪泽方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就跑过来了,直奔解凌江过去。
陆信走到解凌江身边,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没使力,“你小子行啊,深藏不露,我以为你平时那样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是我能力不够,激发不了你所有的潜能,不过你跟老师的这场比试真是精彩极了。”
解凌江拿着陆信给他的布巾边擦汗边回道:“你的比试也很精彩,那招擒拿速度很快。”
陆信被这么一夸瞬间就有点飘了,哈哈笑着说:“那是,陆小爷我可是很厉害的。”
解凌江刚擦完汗打算把布巾拿去洗洗,就看见一小团白色跑了过来,是纪泽方。
“哥哥,哥哥,你好厉害。”纪泽方整个人眼见要扑到解凌江怀里,下一秒就被摁住肩膀动不了,抬头一看是解凌江的手摁住他的肩膀。
刚比试完,解凌江全身都被汗湿透了,他蹲下来对纪泽方解释,“哥哥身上都是汗,不能抱你,会把你弄生病的,你等哥哥一会儿下学洗个澡在抱你好不好。”
纪泽方只低头失落了几秒便抬起头笑着说:“好,我会乖乖坐在一边等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