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无睿表示不信。

“虽然我确实带了一点点你说的那个意思。”这话易智明说得小声，毕竟确实是造成了这样的结果，“不过这个比例最多就占，两成？”

“呵。”信你个鬼。

“好吧，四成！”易智明知道他不相信，但是他确实已经把这个动机的占比说到最高去了，“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你刚刚也说了，我们都知道这个地方极大概率上是不会有活人的，那么这个策略起效的概率是相当的低。我怎么会把宝押在这上面呢。你说是吧？”

无睿迟疑了，这话听着，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那你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

易智明灵光一闪，突然懂了他的顾虑，“你是说这个身体的仿真度吧？哎哟。他们非要追求成人的大小，总是要舍弃掉一部分东西的。我比较希望的是，要做仿真人，那就做到极致，要让任何人看不出来是真是假。但是这样造价那就相当昂贵了，我就选择做小一点了。”

听起来还有理有据的，无睿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一下子倒也没想到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不过这也不重要，本来也只是为了转移话题，就是一不小心自己也有点上心罢了。他是真担心易智明这推理推理着，就把他的秘密也给猜出来了。

“如果你很感兴趣的话，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给你讲。”易智明微微一笑，把话题扯了回来，“我觉得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聊一聊小白的事情。”

转移话题没成功，还给自己添了一肚子气，无睿憋闷得不行，又不知道从何发作。

易智明敲了敲收音机，“诶诶诶，不要装死哦。”

“哦。”无睿非常冷淡地给了一点回应。既然这个话题是避不开了，那，他再想想别的方法。

“作为研究所的前员工，想必你应该比我清楚，这里原先是为了研究什么而建立的吧。”

“嗯。”无睿稍微回忆了一下，那些残留的文件，还有自己身体上的异样，他一下就紧张起来。

一个认真做梦的地方，好像还真的摸到了梦的边缘？

“嗯。人类想延长寿命这件事，已经做出了很多努力，过去呢，这个研究所的保密等级非常高，若不是因为要负责这次项目，我在这个方面也有一点建树，估摸着也没有机会知道这些消息。”易智明撑着下巴，眼神有些放空，“林凡，你亲身参与了其中的实验，你觉得长生不老这件事，有可能吗？”

“做梦呢。”作为旧时代的人类，各种延长寿命的机制研究都还停留在几类热门的理论研究，无睿对这件事抱有消极的态度。

真要是实现长生不老了，咋不上天呢。

“哈哈。”被他这直白的回答逗得哈哈大笑，易智明拍拍自己的脸，强烈的心跳让他脸都有些发红，有时候，过于追求模拟人类也不是件好事，偶尔也会藏不住真实想法，“我觉得你说得非常到位。”

“哼。”那可不。

“不过爱做梦的人还真不少呢。”

“比如说，你传说中的上级？”

易智明摇摇头，轻声说：“是不可以讨论的对象。”

无睿一脸问号，啥年代了，还有这种神秘兮兮，不能讨论的对象？言论自由去哪了？真离谱啊。

“你这可不像是很怕的样子。”无睿严重怀疑易智明又在逗他玩儿，“你这和都不是谈论了。”

明明就是非常直白地在说那不可描述的人在做梦了。

“哈哈。”易智明想想，说的也是，却也没露出害怕的表情，而是凑近了无睿，小小声地说，“这里有干扰，他们听不见的。没关系。”

无睿忍不住声音也小了些，不太确定地问：“瞅你这怂样，他们还能实时监听不成？”

“谁说不行呢。”易智明幽幽地说。

无睿大惊失色，这么变态的吗，他突然对外面好像又没那么感兴趣了。虽然他所处的时代各种信息泄露得也很厉害，说点什么东西也可能被查水表，但是也不至于到了提都不敢提的程度吧。

“你是在故意吓我吗？”无睿想来想去，还是不敢相信，都发展到这么高水平了，这点人文关怀都做不到？

“当然不是。”

“你可是核心项目负责人，按理说，你所说的和你知道的，都属于机密吧？不应该是被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香饽饽吗？”

“谁说保护就不能是监视了呢。”易智明沉沉地叹着气，“还不都是研究所这事儿闹的，我们这种掌握核心技术的科技人才，必须得到严格的管控呢。”

“啊？”无睿傻了，“这又关我们研究所什么事儿啊。”

“你不知道？”易智明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怀疑，“据说，当年你们研究所可是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眼看就要把白日梦变成现实了，有研究员叛变，不仅把数据全毁了，把研究所变成这德性，还神通广大把传出去的资料也顺着网络黑没了。”

无睿震惊，这，这他真不知道啊，他也就是这么一装。

“不可能的吧！”他反应极快，一下抓住了漏洞，“这么重要的东西，哪里是个别研究员就可以把所有数据都毁了的？你们也太有想象力了。”

配合着几声干笑，气氛有些尴尬。

“是啊，谁知道呢。”易智明耸耸肩，“我也觉得不可能，然而，事实上就是这样，绝大部分相关的信息都被抹除了。”

“你刚刚不还说小白和那什么什么一模一样吗？”

“实验动物的培育那就是另外一个系统的事情了，虽然也被销毁了，但是那个系统习惯保存纸质资料，就留下来了。”

“哦……”无睿想起了那一整面墙的资料，说起来，他第一次去的时候，确实发现有些地方好像不太对劲呢。

大部分地方整整齐齐，有些地方又有些凌乱，必死强迫症。

不会也被处理过吧？那为什么不干脆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