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木狼狈而逃。

后面的活动他没有参加，随便扯了个理由告假就先行回了学校。

其实对于季南寻偏移轨迹的行为他可能早有预感，不然也不会在告白前那么踟蹰，不过，现在说这些似乎有些迟了，而且他只是万万千千推动轨迹的炮灰之一，有必须要做的任务，又没法干涉主角的行为。

都这样了038居然也没有提示报错，不会是程序坏掉了吧？

还好季南寻没有穷追不舍，他现在都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出现在脑海中的画面就是黑暗里制住他的火热的手和唇。

叶苏木抱住自己的头企图抑制纷乱的思想。

“小叶，你咋了？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回去休息吧，我给你放天假。”擦着擦着琴突然抱头趴下的叶苏木把旁边摸鱼的海哥吓了一跳。

“没事。”叶苏木边说着边拿出手机登上学校论坛，第一的热帖果然是他和季南寻表白的视频。

快了……

吐出一口烦闷之气，叶苏木拿着擦的油光锃亮的琴放回展架，侧头发现中间空出了一个位置：“海哥，维纳斯呢？”

“噢，维纳斯被人买走了，全款拿下呢！”海哥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头也不抬的回答。

叶苏木闻言一愣，手轻抚上空白的展架。可能真的只是巧合吧，人总是这样，流连在昨日的景色里无法抽身。

表白事件在学校里不断发酵，叶苏木静静等待着学校领导的谈话和劝退，每天游魂一样三点一线，季南寻最近都没来上课，不用看见让人心乱的面孔也是好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没等来劝退，期末考试倒是先来了。

叶苏木开始慌了，轨迹上他炮灰的结束任务是在期末考之前就被退学的，但是现在期末考都来了学校领导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不安开始在他心里扩散，炮灰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是不是季南寻做了什么？他默默的想。

整个钢琴系考试是在一起的，在礼堂的一个小舞台，进去的时候帘幕是拉上的看不到舞台，不过想也知道上面应该只有一台钢琴，叶苏木在边缘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普通的期末考，学校领导几乎来了大半，颜色肃穆的坐在前几排，给人沉重的压迫感，学生们进来话都不敢多说半句。

难道是来退我的学？这阵仗未免太大了。叶苏木不着边际的想着。

乐声响起的时候幕帘一寸寸被拉开，舞台上果然只有孤零零一架钢琴。坐在钢琴前演奏的是——季南寻，头上喷了发胶，身穿银色西装，贵气逼人，只是眼下的青黑透露出些许憔悴，但是这憔悴放在他身上也有种颓丧的美感。

耳边的乐曲声有些耳熟，叶苏木仔细听去，原来是……

是他在季南寻家里看过的那首…

季南寻他……

“咚、咚、咚”胸腔里传来加重的跳动。

一曲终了，季南寻拿着话筒站起身，眼睛穿过人海望向一个方向，“这首曲子是我最新的作品，第一次公开演奏，它的名字叫作《人尽皆知》，”他笑了下，弯腰拿起放在椅子内侧葫芦样式的小箱子，接着朝台下走，眼神坚定，话语不停，“叶苏木同学，老师曲子里表达的情感，你理解吗，想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