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森鸥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后中也转过头看着已经收敛好表情和情绪的太宰，道：“什么程度？”

这句话看着没头没尾的，但太宰还是明白中也要问的是什么。

刚才他和森鸥外的气氛中也又不是傻子不会感觉不出来他和森鸥外有什么超越普通师生的关系。

“互相了解又彼此厌恶。”太宰沉默一会后用一句话概括了他和森鸥外的关系。

他想过对中也撒谎，但想到以后他还是选择说真话，隻是隐瞒了比较重要的部分。

扯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说的都是真话，但组合在一起就是天大的谎话。

太宰现在干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太宰对中也的策略说难不难，但也说不上简单。

他要让中也放不下他，哪怕是最后事情的真相被戳穿他也会因为心里那种放不下的感觉而选择原谅自己。

虽然太宰从未觉得自己有多可怜，但他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很可怜的，有人是会因为自己被人怜悯而感到自卑或者转向另一个极端——愤怒，但太宰却是可以淡定利用自己这份可怜去博取自己想的东西。

他在利用这份可怜去绑住中也，他在给中也打造“他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依靠了”的感觉。

当一个人跟你说他只有你一个并且现实表现出来的也确实只有你一个，并且你并不讨厌他，那么不管他跟你撒了什么弥天大谎你生气归生气，但让你狠下心抛弃他彻底和他决裂，你有很难做到，因为你知道他只有你了。

也许你会觉得这是道德绑架，没错，这就是道德绑架。

太宰就是打算用道德绑架将中也绑在自己身边。

只要中也能在自己身边，什么手段太宰都会用。

“这样啊。”中也应了一声便带着太宰过去结账。

他并不是什么不识气氛的人，他看的出太宰并不是很想讨论森鸥外，再结合太宰对他们之间的描述他也懂得两人是有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既然他不愿意详谈那他继续刨根问底就显得不识趣了。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不知怎么地就聊起太宰在最后一节课上看的《罪与罚》，说是聊但基本都是太宰在说中也一旁听着，偶尔插两句，气氛倒也愉快。

但另一边，在回家路上“偶遇”喝得烂醉的森鸥外的福泽显得并不愉快。

为了躲森鸥外他故意提前离开办公室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目送森鸥外离开学校后才离开学校，但没想到人直接堵他回家的路上。

本来他想无视躺在公园长椅上的森鸥外直接回家的，他也确实这么干了，但走了一百多米后福泽还是折返回长椅前。

看着面前这个睡得毫无防备、浑身酒气的老男人他恨得牙痒痒。

他总是能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叮啷啷~”

一阵风筝过，将地上的酒罐子吹动撞在一起后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福泽听着无比烦心。

尽管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森鸥外这是吃定自己会放不下他才故意喝醉的，甚至有可能他根本就是在装醉，不用管他让他在这里躺着才是最好的，甚至可以借此让他死心放弃自己回去继续好好当他的港黑首领。

福泽一次又一次给自己洗脑，但最后他还是抱起森鸥外将他背回自己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