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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正在分手中

    渣受忠犬攻/第一人称/男团学 有事业心不是一件坏事,顾墨觉得就算是给他一把多烂的牌他都能打出花来,他可以步步为营,利用所有人,没人规定自私自利是种罪。 十一年前,顾墨有恃无恐,按照李又林的真心去编排一场虚情假意的戏码;十一年后,顾墨看着眼前陪伴他走过兵荒马乱的青春的李又林,意识到这场荒唐的闹剧结束,他却成了走不出的人。 “你最想回到哪个时候呢?” 应付主持人这种煽情提问,顾墨自然懂得拿捏团粉的泪点。 “当然是要回到我们所有人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啦,我要把这宝贵又来之不易的十一年再体会一遍。” 顾墨太善于撒谎了,这十一年的每一秒钟,他都在给自己编织一套完美的话术,企图骗过自己,骗过所有人。 但他最想回到的时刻还真的不会变,他想回到他和李又林的十七岁,回到那个事事有回应的有恃无恐的专属于顾墨的十七岁。

    第二十五章 成长

    小说: 现在正在分手中 作者:姜骑驴 字数:2663 更新时间:2023-06-09 00:55:31

    周佳能那通电话已经结束了好久,窗外灰白的天空彻底被灌入黑色,我还是目光呆滞地盯着眼前早已停止运作的洗衣机。

    周佳能在挂断电话前,咬牙切齿地对我说:“顾墨,别包装自己是个冷血的怪物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是个几棒槌都打不醒的蠢人,你永远都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当然,也许你现在看清了,可你不敢承认了。”

    有时候我想,如果把李又林的人生做成一张清清楚楚的excel表格,那么在查找功能中,输入“顾墨”进行自动定位,你将会发现,我名字后面那一栏写着“不可饶恕”这四个字。

    我始终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之于李又林,我总认为,他可以是陪我一段普通旅途的乘客,也可以是充当台阶的垫脚石。可是回忆是不会骗人的,那段时光真实地存在过,我对自己圆不了这个谎。

    就像你在酒场上推杯换盏,当你意识到酒精开始控制你的大脑时,想变得清醒已经太晚了。

    说个很滥俗的梗,我真觉得李又林是安徒生童话中的王子,可我找不到相对完美的形容词,借用周佳能的一句话:“你瞧着这人吧,站你面前,他就不会跟你耍心机,他的人品和他的脊背一样直。”

    周佳能说这句话是在某次签售会中,李又林听到周佳能这样说,很臭屁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像是翻开了本记载着藤蔓植物的百科全书,李又林这个草本生物,就如厚重发黄的纸张上记载那般,慢慢地攀着木桩,逐节生长。

    他身上稚嫩的孩子气,他的天真烂漫,突然在2013年的年末,消失殆尽了。

    那时距离年末的mama盛典还有三天的时间,我们赶去香港,却在第一次现场彩排后被经纪人告知,成员中有一位不告而别,并且关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周佳能还没反应过来,问:“他去哪了?”

    经纪人正焦头烂额地动用所有关系去寻人,看了一眼周佳能,语气里尽是无奈和愤怒:“去哪?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跑路了呗。”

    成员们都不说话了,大家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静默,我倒是挺理解他的,我从来都不和资本家共情,我们现在这种清算方式,每个人其实都拿不到多少,而且大伤小伤,新伤旧伤,连去治疗的自由都没有,他要是已经找好下家跑路了那也正常。

    我扭头去看李又林,他站在舞台的一角,像是没理解完全经纪人的话,修长的手指捻着身后的耳麦线,呆呆傻傻的。

    那三天真是难熬啊,所有的舞蹈走位,所有的歌词分配,都要重来,之前弄好的方案全部作废。我们每个人拿着自己的羽绒服当床垫,困到实在不行的时候才吝啬地挤出一点时间躺在练习室地板上眯一会。

    气氛始终低沉,大家也接受不了成员突然离队的噩耗。我倒是没啥感受,只期望monsters的人气不要因此下降才好。

    周佳能过不了心里这关,他身为队长,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在自己身上,他问我是不是他最近对那位成员太严格,又或者那位成员和谁有些矛盾,但都被我一一否认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

    我看他一眼,他面色发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一看就是这几天给熬的了,想必我此刻也是这副熊样。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本性使然。”

    李又林看起来最消沉,他那几天没跟任何人说话,包括我。他突然晕倒,我和经纪人去陪他打吊瓶,经纪人赶去前台缴费,我和他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他跟我说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句话:“顾墨,我好难受。我今天才明白,原来朝夕相处的朋友,也可以变成陌生人。”

    我把围巾摘下来,包住他那只扎了针管的手,好让血管在寒冷的天气下好受一点,减少点输液带来的疼痛。

    我仰头去看吊瓶还剩多少,眼眶却突然湿润了。

    当然,李又林是最难受的,那个在周佳能生日时靠在我肩膀上啜泣着说“我真的好爱monsters”的李又林,才是最难受的。

    当时的monsters如日中天,但身边的声音却不太好听。我们也懂娱乐圈的更新换代是常事,偶像男团的鼎盛时期撑死也就一两年,登顶之后,即使粉丝再死鸭子嘴硬咬定我们有多火,今后的每一步,也都是下坡路了。

    没有人打破这个魔咒,正如没有人能够永远年轻,永远被爱。

    即使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即使尽可能地作了保密工作,但有位成员离队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有人在惋惜,有人在幸灾乐祸等着看monsters的笑话,还有人一副先知模样,说出的话既像安慰又像讽刺:“都已经红到头了,下坡路是注定了的。”

    经纪人赶回公司做紧急公关,周佳能有心无力,在mama颁奖礼的前夕,也倒下了。

    这个团队需要一位主心骨,我当时看着周佳能发白的嘴唇,当机立断:“现在,马上,去医院治疗,四个小时后你归队。”

    我讨厌被别人看笑话,无论monsters,还是我自己。

    我强撑着精神,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编舞老师被我吓了一跳,我站在大玻璃镜前的矮脚凳上,聚精会神地盯着每个人的舞蹈动作,我都不记得我当时骂的有多难听,我说你们这群人屁大点事就要死要活的,走了一个就少一个,无所谓,只要monsters这个招牌还在,大家就还能聚在一起。

    我说你们这群人的命是真好,有多少人在暗无天日的练习室跳成僵尸都没出道,又有多少人怀着满腔热情出道了,结果到现在还是无名小卒,你们别捧着老天爷亲手送上的饭碗,还在饿死鬼前面不小心给撒了。

    我们成功了。

    我们没踏上世人预设的下坡路,漫天的彩带和欢呼声中,我们得到了和去年一样的奖项。

    最佳男团,monsters再一次拿到了。

    周佳能捧着奖杯,一遍遍地重复着“谢谢”,我看着他手上清晰红肿的针眼,冲到他面前,拥抱了他:

    “辛苦了,队长。”

    我回头去找李又林,发现这个向来把情绪写在脸上的孩子气的少年,偷偷地躲到人群看不见的的角落抹着泪。他长大了,刘海被造型师梳了上去,五官多了一丝锋利,他脸上有些模糊的孩子气的轮廓也变得清晰,他已经比三年前高出了好几厘米,站在人群中如仙鹤般清冷。我看着他静止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好像要碎掉了一般。

    那位队友最终还是因为合同原因被限制了演艺活动,无奈之下回到了monsters。

    大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即使心中有了隔阂,可还是像从前一样相处。但李又林不同,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遇到那位队友,他周遭的气氛都要降到冰点。

    他变得有些沉默寡言,虽然还是粘我,但却总有种若即若离的疏远感。周佳能想开导开导他,我说你别管他了,估计是绝经期到了。

    李又林当时正站在冰箱前里拿可乐,听见我这句话,回头瞪我:“我没有。”

    我骂李又林越长大越是个红颜祸水,我们去参加活动的时候,经常有同期的女爱豆偷偷给他塞小纸条,那些纸条被他又全塞给了我,巅峰时期,我要同时在微信上跟七个人解释李又林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我抱怨这工作量太大,我跟李又林商量,让他随便找个对象先谈着,也好挡挡这旺盛的桃花运。

    我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却很认真地点点头:“好啊。”

    我愣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却转过身去,偷偷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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