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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县令升官记

    重生?是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还是重蹈覆辙,走上原来的死路? 己死去的身体和这具身体死去的灵魂,前世被剜去的血肉和被践踏的信仰,这具身体遭受的背叛和活活淹死时的窒息,这一切,都由重生的他来承担。 贺寒舟,是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也是他颠覆一切的起点,他绝不会走上前世的路。 可是,那个人的出现,让他不由的想起当初的自己,明明是利用,最后陷进去的为何还是自己? — — — — 云落衡很倒霉,作为将军之子却不会武,考个第七名进士还被丢到一个个背后全是权贵的盐水县当县令。 孤立无援中他遇见了贺寒舟,他见多识广还武艺高强,不仅知晓盐水县的大小事,连京城各家族了如指掌,他愈发神秘,云落衡就愈想知道他身上的秘密,愈发想要靠近他…… 盐水县接二连三的诡异案件让他有了接近他的机会,只是越相处,云落衡就愈发觉得,贺寒舟好像一个人。 一个被处决极刑的“罪人”……

    第二十七章 废棋子

    小说: 小县令升官记 作者:暖暖--YuuKi 字数:2014 更新时间:2023-07-08 13:27:12

    赵文博死于家门口的案子最终以杀人凶手李群自杀于狱中而完结。

    虽然赵家人对此有些不满,但的确也不能对云落衡做什么,只能装模作样的警告几句,然后拖走了李群的尸体。

    半夜云落衡带着常文常武又去乱葬岗带回了残破不堪的李群,以及赵府几个下人的尸体,把他们挖坑埋了。

    常文说,大人太善良了,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云落衡这样的人。

    云落衡却只是沉默,他不知道做到贺寒舟说的那一天,还需要多久,而这样除了自我安慰以外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埋尸行为,又还有多少次。

    他望着天空,黑黢黢的,这几天没怎么下雪,却额外的冷,他抱着双臂,只觉得彻骨的寒意涌上心头。

    他一直以来学习的公平道义,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人世间,多少人苦苦挣扎,最终却连一抹黄土都成为奢求。

    常武却说,大人这般善良恐无法与他人对抗。

    无法对抗吗?

    “我们困于黑暗,不是要成为比黑暗更黑的事物。”云落衡拿过常文手里的灯笼,照在雪地上,驱赶部分黑暗,他抬脚踩在那光上,“而是要让自己的光,永不熄灭,且照的更远。”

    每一步都踩实,每一步都被照亮,这条路他一定会走下去,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初十的时候,张强回来了,但是也还没有到上衙的日子,云落衡没主动找他,对方倒是假模假样的邀请过他几次,云落衡都拒绝了。

    元宵节前,云落衡还是回了京城一趟,赶上陪他祖母过元宵。他可以不在意他的父亲和继母,但是他得看看他祖母。

    一想到老人家年纪大了,见一面就少一面,他就莫名的难过。

    将军府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云落衡回去的时候,刚好只有他祖母在家,老老实实陪了他祖母一天,老人家问他好不好,他只答好。

    其实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却无法说破。

    晚上的时候云落衡父亲回来了,无论如何也是要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云家的结构其实比起其他大家族来讲不算复杂,云落衡只有云鸿鹄一个弟弟,以及三个妹妹。

    三妹是安宁郡主所出,四五妹是庶出,她们的母亲在边关,她们两个生下来就送到京城养的,至于她们的母亲却没有被接回来。

    将军府也有小妾,但都是玩物,不允许生下孩子。

    所以整个将军府只有两个男孩,这也是云老夫人担心安宁郡主对云落衡下手的原因。

    安宁郡主太害怕云落衡威胁到云鸿鹄的地位了,即使云落衡不曾习武,她也很在意。

    他父亲不闻不问,他继母虎视眈眈,他弟弟骄傲自大,他三妹恃宠而骄,四妹五妹唯唯诺诺。

    所以这个团圆饭吃的不算愉快,但大家面子上都还算过的去。

    晚饭过后,云落衡被他父亲叫到了书房。

    “盐水县如何?”

    “官x匪f一家。”云落衡给了个中肯的评论。

    他父亲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又当如何?”

    “同流合污。”

    许是听见了意料之外的回答,云长战挑眉,笑道,“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你变化还真大。”

    “父亲以为儿子会说什么?”

    “不重要。”云长站摆摆手,“张强那小子是你舅舅的小舅子,按照辈分你还得叫他一声叔叔,他这个人聪明,你可以跟着他多学学。”

    云落衡看着他父亲,其实早就料到他们是一伙的,可当他亲耳听见他父亲如此直言不讳的要他去学习那些官僚主义,还真是……失望啊。

    “父亲也会管四妹妹五妹妹的舅舅为小舅子吗?也会让儿子和弟弟叫他舅舅吗?”云落衡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云长战一瞬间黑了脸。

    “没什么。”云落衡揖手,“儿子只是觉得,张大人的确是有能力之人,但儿子不想承认与他的亲戚关系。

    毕竟,妾室只是妾室,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越过原配夫人去。”云落衡说完,不等云长战开口,又说,“是儿子僭越了,祖母说晚上给儿子留了元宵,天气凉,不能让祖母等久了,儿子就先行告退,父亲早点休息。”

    说完就行礼退下,走出屋子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时至今日,云落衡才觉得他好像认识了一点他的父亲,也更加清楚自己的存在,从头到尾都是颗碍眼的棋子而已。

    父亲啊,您又什么时候会下狠心除掉我这颗棋子呢?

    第二天一早,云落衡给云老夫人请过安后,就离开了。

    这一次,他没有拜别他的父亲,也没有按照礼法去拜见他的继母。

    年后衙门开始上值,张强等人交上了一些需要处理的杂事,有关于税务的,也有春种的,都需要他亲自过问,加上春天一到,春闱也要开始了,书院的事情也会上报过来。

    云落衡一时间倒没工夫去想别的。

    贺寒舟也还没回来,听常武说,梅村到城里挺远的,坐马车的两天。

    “原来这么远。”云落衡叹息一声。

    “其实不远。”常武回道,“和到京城的路差不多,只不过越往乡下,路越难走,贺先生还带的有老人,只会更慢。”

    “也是。”云落衡点头,“要是有钱,其实乡下的路修一修也挺好。”

    “大家伙饭都吃不饱,哪里来的钱修路。”常文无奈的说。

    “你说的对,”云落衡趴在桌子上,把一堆公文压住,“可是要怎么才能让大家都吃饱饭呢?”

    常武和常文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无奈。

    “赋税这一块,还能减吗?”云落衡眼睛看着被自己压住的公文,自言自语道。

    “这恐怕得朝廷说了算。”常文回答,“之前听说有官员在提及,最近倒是没听说了。”

    这个云落衡清楚,那个提出的人已经死了。

    云落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咚咚咚咚!”

    就在云落衡为人民吃饭问题头疼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鸣冤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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