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部门聚餐，部门其他的人知道这次聚餐同时也为慕子筝成为公司正式职员举行，也免了私底下有一些同事要求新人转正请吃饭的情况。

“恭喜啊子筝，你终于转正了，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个职业打工人了。”另一位同事也开始调侃道：“哎，这只是你踏入社会的第一步，好好加油啊。”

慕子筝在这个部门实习这么久，头一次感受大家这么热情，虽然平时大家人也很好，对他也不错。

“谢谢、谢谢，工作上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需要大家多多关照。”

“好好好，那今天就该吃该喝。”

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由于慕子筝的刚转正的新人，不胜酒力，也没人让他一直喝下去，全程也都是意思一下得了，他没喝多少，至少没到醉的程度。

有的人喝多了，玩了这一局就打车匆匆回去了，也有人还没尽兴，要继续下一轮，总的来说就是没喝断片，还有精神玩到半夜。

“慕子筝，你不去唱歌吗，他们好像都去了。”

沈觉从门口出来，车钥匙都拿在手上了，却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只能打车回去。

慕子筝勉强的笑了笑：“不了，明天要上班，太晚回去影响明天工作。”

“那好，你回去早点休息。”

“嗯。”

随说两人处在同一个场景，氛围很僵硬，也好在沈觉很快拦下了辆出租车，上车后还跟慕子筝隔着窗户打了声招呼，便离开。

慕子筝今晚喝了酒，他想醒醒酒就在聚餐附近走走，等部门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才想到要打车回去，恰好这时一辆车停在他面前。

车窗慢慢拉下，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好死不死到现在还纠缠他的前男友，看到裴康年的瞬间，慕子筝就转身与他开车反方向走。

裴康年见状开始着急了，赶忙下车追上他，喊道：“子筝，你怎么见到我就跑，别离开我。”

慕子筝停下脚步和他面对面保持距离，脸上没什么表情：“见到你不跑应该怎么，应该上你的车跟你回去吗，你是前男友，别整得每天跟我欠你钱似的找过来。”

“裴康年，我们分手了，我不欠你的。”

“不、不是，子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没想和你分手，最起码给个机会我好不好。”

裴康年不知道错在哪了，慕子筝也不想跟他细说这些，就当是这么久他们的感情淡了、腻了，所以才被迫分开。

“不，我对你没有机会可言，你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唯独我，再也不行。”

要不是他今天聚餐喝了些酒，情绪有些上头，一时间想到自己和裴康年分手，纯粹是他不值得，也不可能再有在一起的机会。

“子筝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裴康年执意要送他回去，没前进一步，慕子筝就往后退一步，直到把人推开。

“让开，明明是你背叛了我，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不求你放过我，但别让我恨你。”

“我们回不去了。”

醉了吗？慕子筝也在想自己是不是醉了，其实不是，是裴康年逼他逼得太紧了，让他松不下一口气，好不容易想放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又在这种时候，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他到后面还在为自己做解释，低头眼下一片阴影，用着裴康看不清的表情，低语着：“我没醉，我们也回不去了。”

裴康年怎么想也想不到慕子筝会知道这些，到头来还是被自己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知道了，至少喜欢过……”后面的话，他再说不出。

他想说，他们还可以做朋友，说不一定以后还有在一起的几率，他从慕子筝这里得到结果了，至少现在不会。

慕子筝没再说任何话，裴康年也留不住了，抬手的瞬间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

接着径直着回去，开车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慕子筝没哭，只是心力交瘁松了一口气，这里距离公司最近，他想走回公司看看，顺便在公司楼下打车回去，一想到以前和裴康年的种种，真的全部都画上了句号。

夜里的月悬挂在天空，唯有他走过的路，地面被灯光倾洒，半点分不清月亮的光，某一刻他竟发现，自己错把路灯的光当成月亮的光。

远远的站在公司大厦下眺望，原来有人加班到深夜，也有人一醉到天明，而他是半醉半醒的那个，所以他现在才是最清醒的，清醒到想忘了与过去的一切。

经过公司大厦斑马线，想起最初来到这里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像做梦一样。

“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裴靳寒从大厅出来，最近因为要处理的工作有点多，所以很晚才下次回去，以前车都是停在地下车库里，直到他地下车库后才想起裴康年和他打过招呼，把车开出去了。

慕子筝恍恍惚惚间听到一个声音，侧身去看声音的来源，是他加班那天晚上的男人，他连名字都没来得及问，这次他又遇见了。

“今天我们部门聚餐刚结束，那边不太好打车，公司楼下应该方便一点。”

在公司楼下的广场下，远处的路灯的光照不过来，只有头顶的月光才让慕子筝看清眼前这个人，比自己高半个头肩宽窄腰，身上的衬衫加起来也没皱几个褶，实际年纪看上去比新来他们部门的沈部长要大。

上次没太注意这个男人的实际模样，而这次他看清了，这人比他想象中的要成熟稳重、更职场人士。

想到慕子筝，裴靳寒记忆意外的记得：“听说你今天转正，恭喜。”

“谢谢。”道完谢，慕子筝为了不显得他们之间的氛围太尴尬，抓了抓脖子问：“你现在才下班吗？”

“嗯。”裴靳寒回应后，氛围更尴尬了。

慕子筝因为喝了些酒，半醉半醒脑子在纠结，早知道应该问他叫什么了，结果到嘴却问出这种问题。

“好了，你还没等到车我送你回去。”说完，他按了一下车钥匙，不远处的车前灯闪了两下。

“不不、不用了，我叫了车，司机说等会儿就到了，没关系，你先回去吧。”

说实在的，他现在用的这辆车还是沈助理的，确实用来载人有些拿不出手，稍微咳嗽了一声：“那行吧，今天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嗯，再见！”这一次，慕子筝又忘了问他的名字，差点还上了人家的车，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