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是碰瓷的
小说: 总裁在左,神仙在右 作者:洋芋酱子 字数:2120 更新时间:2023-09-05 07:52:50
这个男人,心肠很软。
司屿眯起,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更确切地说,是观察。
秦悉风身形高挑,黑裤白衣,袖口卷到小臂以上,落拓不羁的模样酷劲儿十足。
他脸上被玻璃割出许多细碎的伤口,已经凝血,并不影响清俊的相貌。下颌线坚硬,唇是淡淡的粉,鼻梁高而不突兀,眼睛眯起来狭而长,正眼看人时大而有神。
眼尾微微上翘,两道英气十足的眉毛,一部分掩进额前垂下的发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冷峻中多了几分神秘。
司屿偏过头,在他的左耳垂上,看到一只黑色的耳钉,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出神。
秦悉风见过这种眼神,在那户口本上是哥哥实际半点血缘关系没有的纨绔柳不凡身上。
柳不凡是个外科医生,做动物活体实验时,经常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地观察小白鼠的反应,还会讨人嫌地在实验最后加一句“妙哉”。
他把自己当成动物。
秦悉风长得太锋利,做事雷厉风行,沉默时不近人情,说话嘴又刻薄,乘风内部没人敢把眼神放在他身上超过三秒,外面的人又会被他强势的气场吓得退避三舍,从未有人这样直勾勾地打量、探究他。
“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废墟之中,分明是嘈杂的,秦悉风却清晰地听到了腕表齿轮转动的声音,抬手掠了一眼,五点半,飞机早他///////妈飞走了。
司屿没有回答为什么盯着人看,反而问了一个事不关己的问题:“你很着急吗?”
当然着急,局势瞬息万变,晚一天回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何止于急,简直十万火急。
但现在一场车祸困住他,让他不得不合理怀疑,这不是意外而是阴谋。
一旦做此假设,再看司屿的心情变得微妙,更没办法好声好气:“怎么?怕我走了要不到钱是吧,账号发我,打你卡上。”
一般人听了这话,都会觉得受到侮辱,但司屿不是一般人。
他端着无辜的表情,两只大眼睛亮晶晶的,眨两下露出闪着细碎的光芒,反射弧过长似的:“我不认识他们,不能跟他们走。”
楚楚可怜的语气演得比真金还纯,不管真碰瓷还是假失忆,统统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秦悉风拉着司屿走到中巴车边,交给打电话报警的人道:“他好像撞脑震荡了,我还有要赶飞机,这是我的名片,医疗费我会全权负责。”
你说不认识他们不要紧,他们肯定认识你。
秦悉风抱臂,看司屿如何拆招。
打电话的是道具统筹方汴,正如秦悉风推断那般,他们在运输设备和道具途中撞上了两只牦牛。
随行八人,四个伤员,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人当场丧命,事故原因是司机开快车。
但司机死了,剧组将面临官司缠身,他不想多揽责任。
方汴吐出一口烟圈,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悉风的行头,名牌傍身,再看司屿的穿着打扮皱了皱眉,语气挺冲:“有钱人也碰瓷?”
被碰瓷者反被碰,秦悉风怀疑这些人在合伙演仙人跳。
“201133408,这是我的通讯号,如果需要医药费直接联系我,人我还你了,那么,后会有期。”秦悉风懒得跟他争辩,他绕开司屿,转身就走。
自己还满头官司,哪有心思管别人,方汴一把拽住秦悉风,强硬道:“把你的人带走,我不收破烂。”
秦总裁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他甩开方汴的手:“我再说一遍,第一,我不认识他;第二,医疗费我会全权负责;第三,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们耗。”
骨折的手使不上力,没甩脱方汴,他冷若冰霜地命令:“松开!”
怕他真的一走了之,方汴急吼道:“你俩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双胞胎,还说不认识,骗鬼呢?把你哥哥还是弟弟的带走,别跟我这儿裹乱。”
方汴左右开弓,左手抓着秦悉风,右手扯着司屿,把两人往一处推,赶鸭子似的:“走走走,赶紧走。”
他还想知道“秦屿”到底是谁呢......
但是现在,正如方汴所说,任谁看他们都长得一模一样,说没关系鬼都不会信。
方汴并不打算把车祸和那几个已经丧命的赖在自己头上,不至于不肯收留一个全须全尾的“秦屿”,也许“秦屿”真的不是他们的人。
那他为什么穿着怪异,像个不知道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古代人?
虽然秦悉风把他推给剧组,但司屿并不打算跟他们走,反而快步跟上秦悉风,在他左肩上不轻不重地摁了一下,而后断定:“你骨折了。”
“嗯。”秦悉风自己知道,但不甚在意,他对疼痛的敏感度很低。
司屿跟着他,走回越野车旁,没有说话,在一旁默默看他从前座拨弄两下后拔下钥匙,转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取出一只白色药箱。
单手解开扣子,精壮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身材不错,司屿默默在心里念一句“非礼勿视”目光却没移开,嘴角甚至掠过一丝促狭的微笑。
接着,听见秦悉风问他:“秦屿,包扎会吗?”
司屿点点头,说会,接过绷带时秦悉风注意他左手心有一颗很小的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不知道,我一睁眼就遇见了你,也许是撞了邪。”司屿如是说,与秦悉风“见鬼”之说不谋而合。
秦悉风上臂处刮破巴掌宽的油皮,血和皮肉粘在了一起,被秦悉风粗暴地扯下后开始流血。
司屿忍不住皱眉:“你在流血。”
秦悉风看他痛苦的表情,问:“你晕血?”
晕血倒不至于,只是司屿没见过这种对自己这么狠的人,纱布绕几圈,最后打个结,“好了,”他停顿片刻,没来由问了一句,“你呢?”
没头没尾的,秦悉风不知道他问的什么,挑了挑眉:“什么?”
对方道:“你的名字。”
秦悉风仍然简略:“秦悉风。”
“秦屿”来历不明,不能留在身边,秦悉风问:“你家住哪里?”
“家?”,“秦屿”重复着这个字,脸上充满迷茫。
看来并不记得家在哪里,长得细皮嫩肉又不像个流浪汉,秦悉风说:“你难道真的脑震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