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裂缝之后，他渐渐感受不到周围温和的元素力，取而代之一股不知名的情愫包裹了他。

时间突然回到十五岁，卡维第一次留宿在他家的某个夜晚。那时卡维不习惯一个人在家，所以偶尔会到艾尔海森家串门子，那天他待在艾尔海森家吃完了晚饭，他低头写着论文，艾尔海森则是静静地看着书，有时閒聊个几句，有时提到课题的事就会讨论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艾尔海森便提议让他留宿一晚，于是卡维在他家洗了澡。淋浴完后卡维只裹着一条他的毛巾走出浴室，洁白的身躯在热气的蒸腾下透出些粉红，一览无遗的呈现在艾尔海森面前，他愣了会神，才赶紧递了换洗衣物给卡维，记得也是在那晚，他第一次来了梦遗。

再睁开眼时他已经来到过往的一个午后，他们在教令院旁看见了一只貌似被困在树上的野猫。

“艾尔海森，牠好像下不来，我们能不能帮帮牠？”

“他既然上的去就能下来，这个高度应该不难吧。”

“可是他还是隻小猫，而且看起来很害怕！”卡维有些强势“不管，艾尔海森，你把我扛上去吧。”

艾尔海森闷叹一口气，看向树上的那只灰猫正左右摇晃着尾巴，露出比起害怕更像是期待的表情。

“...怎么扛？”

“就...让我坐你肩上吧。”

于是艾尔海森蹲下让卡维跨坐在他的肩膀，而后站起身接近那只猫，卡维张开他的臂膀，告诉牠可以跳下来，不用怕，那只猫便听话的往他怀里扑，为了不在接住的那一刻因重力失衡，卡维的大腿紧紧夹住了艾尔海森，后者拧起了眉头，前者却毫无察觉。

隔天他们又见同一只猫出现在同样的位置，朝他们摇着尾巴。

“你看吧。”他对着卡维说。

“牠怎么又困住了？”卡维给了一个不可置信的说法，要求艾尔海森再扛他一次。

他本想拒绝的，但是身体却本能的蹲了下来。就这样往返第三、第四次后，卡维才后知后觉的明白那只灰猫分明是故意的。

后来卡维都喊那只猫“小灰”，知道同一招已经无效，小灰就乖乖地待在树下等待着跟牠玩的人到来，偶尔卡维会给牠带点食物，直到有人认养了牠。

那之后他们偶尔经过这个地方，卡维都会说自己很怀念小灰在的日子。

“不知道是谁被那只小灰猫耍了三次才意识到不对劲。”艾尔海森不忘调侃他“你就是太容易相信眼前的一切即为真相。”

卡维先是斥责了他的无情，又说信任是人与人之间保持对等和平的桥梁，哪怕是人与猫之间也是！

艾尔海森忘了后来自己说了什么，但还记得当时卡维在他肩上的那份重量。

-

场景如同梦境般，一幕幕迅速地跳转着，这次他身处在一间很大的客厅，里头有近二十人，特别热闹，艾尔海森记得这是一次教令院学生私下举办的学术交流会，卡维受邀后也拉了艾尔海森一起过去，交流会结束后他们又相约到一位主办此活动的同学家唱歌聊天，卡维决定要跟，他和艾尔海森说事后的活动就不勉强他一起来了，但意料之外的是，这次艾尔海森竟主动说要一起去。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但就是一种直觉让他突然间的想跟过去。

到那之后那位同学潇洒的拿出几瓶酒和一些饮料请大家喝，卡维这时刚成年，也配合的喝上几杯，一位学长拿出一副扑克，突然提议问大家要不要玩国王游戏，在气氛与酒精的助兴下，他们多数票通过了这个提议。

艾尔海森不想玩这种概率下必定会牺牲的游戏，他跟卡维说是不是差不多可以离开了，卡维表示现在突然离开很不给那位学长面子，而且那么多人玩，轮到自己的机会不大。

事实证明，卡维想错了，开局第二轮他就被抽中，国王要求他去亲吻红心四号的脸颊，对方还是个女孩子，他轻声说了句失礼了就俯身吻了那个女孩，艾尔海森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游戏继续，约莫在第七轮，卡维又被选中了，这次的要求是要与另一个学弟拥抱，艾尔海森别过脸去，没有去看。到了第十一轮，国王又一次唸到卡维的牌，他终于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乱立下的旗，这次他被命令坐在黑桃七号的身前持续三轮的时间，他走过去之前又乾了一杯酒，算是借酒壮胆，坐下的时候，他身上独属的一抹香气传进了身后男人的鼻腔，是有点令人陶醉的味道，那个人自从卡维坐下后就一直红着脸，艾尔海森的脸此刻已经沉的比煤炭球还黑，身旁的人有些胆怯的劝他其实不想玩可以默默离开没关系，但艾尔海森没有离开，几轮下来他们提出的要求一次比一次大胆，脱衣、喂食、求婚、隔板接吻，样样皆来，到了第十九轮，国王命令红心Q必须跪下，让黑桃A把水夹在胯下喂给他喝，直到喝完。

“不会吧！怎么又是我！”卡维拿着那张红心Q，已经欲哭无泪，况且这次的要求也太令人害羞了。

“平均五轮就中一次，真的挺惨...”

“别说的那么难听，卡维，你待会离开可以顺便去买张彩卷了！”

“要不下次再抽到就给你个免死机会好了，大家觉得如何？”

“不了，谢谢学姐，这轮结束我就不玩了。”其实是时间有些晚了，艾尔海森还是未成年不能晚归，他得送他回去才行。

“话说黑桃A怎么不出来？是谁抽中了黑桃A？”

一人提出了疑问后，大家纷纷开始左顾右盼。

“是我。”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进热烈的氛围裡，周围的空气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艾尔海森静静地秀出了手中的那张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