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狗鼻子真尖，”鸦羽揉着那一头手感极佳的乱发，“好好睡觉吧，不用你操心。”

阿槐这回格外黏他，眼睛都睁不开了还硬是撑着，脑袋顶着鸦羽颈窝乱蹭，手腿并用地抱着他，似乎生怕自己睡着鸦羽就会再次溜走。等好不容易把小黏虫送入梦想，鸦羽反而睡意全无。

耳畔的呼吸声让他感到难得的平和，黑暗仿佛也随着拿那呼吸缓慢地波动，像湖水，轻轻摇荡着他们。不过也可能只是因为解开缚灵索时间久了，身体不太稳定，开始头晕了。

鸦羽放松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出去，拿手帕沾药水擦干净身上的血，把锁链再一一接好，换了身干净里衣，回来躺下，终于小睡了一会。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鸦羽一动，阿槐也警觉地醒了。他睡足以后有了精神，靠在鸦羽身上去拉他的袖子，露出半截手臂，已经不再渗血了，只能隐约看见纵横的浅棕色细痕。

鸦羽用闲着的手端碗，把昨晚没来得及喝的药喝了，一边饶有兴致地看他：“小郎中，看出什么来了？我这伤能治吗？”

阿槐一时没了主意，看看伤痕，再看看光顾着逗郎中玩的病人，又低头小心地伸手——准确地说是一根食指，鸦羽见了差点没笑呛着——微风似的拂了下伤口。

然后盯着鸦羽：“疼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道口子？别的地方也是这样吗？”

鸦羽猛地对上那严肃关切的目光，竟然局促了一下，差点就要躲闪了。他不太习惯被这么关心。不过也就那么一下，他眨眨眼又笑起来：“疼呀，可疼了，郎中打算怎么办呢？要不给我舔舔吧，我看小狗都会舔伤口，舔舔好得快。”

阿槐瞪着他，因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耍了，一份愠怒蛰伏在眼底进退两难。

鸦羽笑嘻嘻地看着他做思想斗争，结果小傻瓜最后竟然信了，只是又忸怩起来，扭来扭去绞来绞去，脸都涨红了：“但是……但是……我……我不会弄脏你吗？感觉你好干净，全身上下都是白的，晚上都能发光……”

鸦羽笑得锤床：“哈哈哈哈……我才不会发光呢，小笨蛋。”

阿槐看着鸦羽笑——这家伙虽然不喜欢说实话，但是很容易讨得欢心的。不过自己说的话也不完全是逢场作戏，他确实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神仙好看，非常非常好看，在他眼中就是散发柔和光晕的月亮，每次触碰都会心跳加速。

他等对方平静了些，继续锲而不舍地问：“这些伤是谁弄的？”

所以你也被关起来了吗？也被索取着什么吗？也在被伤害吗？

鸦羽收住笑意，斟酌了一会才开口：“不是他们，那群快入土的家伙伤不了我。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丹灵派还不知道在哪呢，移星教的实力也没现在这么大。是被移星教造出的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弄的。”

阿槐被月亮的碎片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