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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不归沉碧海

    以前的白昙有五大乐趣:晒太阳睡觉,晒太阳看话本,晒太阳等白暮,喂猫,以及逗弄白暮。 白暮的名字是他取的,他原来只是个小乞丐,无父无母亦无名。 白暮的三大乐趣就是白昙的昙花,好好工作赚钱买桂花糕给白昙吃,如何赚到更多的钱买更多的桂花糕,买什么样的东西回去白昙才会开心。 现在的白昙只有一愿,护他安好。 白暮亦有一愿,陪着师尊。 只是白昙杀了他两次。 他不在乎我,从来……就没有过,我对他用情至深!我以前对他千般好万般好,我以前只想他只要他,是他不在乎根本就不稀罕,是他薄情寡义! 故人已故,故人已归,故人未归,故人不故。 终会悲真相,知曾经,悔当初,然已晚矣。

    章五十五

    小说: 明月不归沉碧海 作者:白裴 字数:6240 更新时间:2024-06-09 04:34:39

    时至黄昏,白昙准备出去走走,这是他妥协换来的,抬腿跨出门槛,心里竟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迎面的风含带花香,外面如故,繁花似锦,但觉凄凉,沿着走廊,落花在地上铺了一层,赤脚踩着,如踩在棉花上一般柔软,随着衣摆飘动,玉镯和着踝骨处的牙印若隐若现,走过广场,在距离崖边几步之遥,玉镯微微发烫。

    风吹的他的头发凌乱,吹的他的衣摆猎猎作响,抬头眺望,美景如旧,云海苍茫的无边无际,时不时吹散云团,还能看到一处一处的城镇村庄,不见炊烟。

    低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从这里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他好像看到了摔到崖底的自己,血肉模糊,不成人样,喉结上下滚动,抬腿欲再往前走,前面就是万劫不复,但他犹豫了,镯子发烫是白暮给他的警告,一想起他那阴沉的目光,就想起昨天晚上,他害怕了,他怕自己还没有摔死,白暮就会过来,哪怕他摔死,本体与妖丹还在,白暮依然还可以再给他弄一副新的身体,那时他的怒火,非那么容易消的,亦不知道他会疯魔成个什么样子,白昙终归是收回了腿。

    鹤知每日都是早出晚归,他一边要用香找寻离书和诵文的踪迹,一边要早晚煎三顿药端去给梅岚,照顾好被关在牢里神志不清的墨挽他们。

    鹤知去揽月峰,按着褚季之前的药方仔细的抓好了药,熬好了之后盛了一碗放进食盒里,提着去了地牢。

    “宗主,该喝药了。”

    每个人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里,梅岚盘腿坐在石床上,正在闭目养神,虽是须发尽白,却是鹤发童颜,听到鹤知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

    鹤知从食盒里端出药,苦涩的味道逐渐弥漫开来。

    “这药喝与不喝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还要劳烦你每日都要来送,以后就不要再来了。”梅岚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他面前接过来药。

    “我跟师尊承诺过要好好照顾你们,”

    梅岚突然开始咳嗽了起来,药碗摔到地上,四分五裂,药汤四溅,鹤知伸手拍抚着他的背,搀着他坐到地上。

    “我再去端一碗。”

    “罢了罢了。”梅岚忙伸手拉住他的衣服:“我清楚……”

    鹤知沉默着给他拍着背顺气,梅岚缓了过来,面色更加苍白。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梅岚看出了鹤知的欲言又止。

    “我师尊和他的往事……为什么他这么恨,让他只认为我师尊薄情寡义,既然如此,又为何……”鹤知迫切的想要知道所有。

    梅岚听他说完,笑了起来:“薄情寡义?咳咳,薄情寡义!呵,亏他说的出口!当年如果没有你师尊,他何来今日的嚣张!丧家之犬!若没有你师尊!他缘何得以安稳这几年!咳咳……”梅岚气道,情绪激动,咳嗽不止。

    梅岚呼吸困难,鹤知帮他顺了好久的气才稍稍缓了过来,靠在牢门上,双眸浑浊,气若游丝道:“你师尊这百年……”梅岚欲言又止,斟酌思量,在喉咙里上下滚动,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亦不知道怎么说清道明,最后只是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

    梅岚睁开了眼睛,泪光闪烁:“你师尊与魔尊的往事我是全然不知的……上一世本是万事俱备,但我们全然没有察觉到屋里的小昙,是他自己将自己暴露,那时候小昙身上没有丝毫修为,构不成威胁,我们就对他没有任何防备,然而没想到的是小昙用本体保住了他的血丹,白暮死后不久,小昙就被带回太隐宗关进了镇妖塔,三年之后受其审判……”

    听到审判二字,鹤知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也曾亲眼见过诸多场审判,也因其残忍而闭目,市里坊间更有其效仿,然妖长年被其屠戮,哪有那么多妖供其祸害。

    鱼骨鞭每次抽在他的身上,都会带起血肉四溅,耳边是讥笑声和看戏的论讨,还随着鞭子而来的不耐烦的催促:走快点!等他蹒跚走到台前几步之处,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整个人已然体无完肤,甚至白骨袒露,倒在地上气息奄奄,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了。

    “最后他们决定碎了他的妖丹毁了他的本体让他不得善终,但是当他们看到你师尊的本体是朵昙花时……”

    看台之上的人,震惊于昙花的纯白圣洁,却又不满于它的无暇遗世。

    有人提议一片片折损去他的本体,就是他的花瓣,于妖而言,尤其是花,折损一片之痛苦,不亚于普通人断骨削肉之痛,白昙本体花瓣二十五瓣,杨谏澜用剑将他的每一片花瓣都划的伤痕累累,然后生生的扯去,有人以他的花瓣为靶子,比赛谁射中的箭数量最多,亦有人以符箓之术,火烧冰冻……

    十七片花瓣,随风而逝,血莲舒展,他在最中,承受着最难以言喻的最极致的痛苦,他早已因鞭子的剧痛而动弹不得,甚至连呜咽声都发不出,十指只能徒劳的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最后是梅岚救了他,他一人反对所有人,力排众议让他免于死刑。

    “救下你师尊的唯一条件就是要他自己每月十五受五道极雷之刑……”梅岚看了鹤知一眼。

    白昙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后最先问的一句就是:“你……为什么要……救我。”

    梅岚道:“因为我也有想护却没有护好的人。”

    白昙从此成了清绝宗的人,落霞峰的白峰主。

    “你师尊闭关也不仅仅是闭关,时至今日也有了七百年,他在这七百年了偶尔下山,这么多年,小昙也在找他……”

    鹤知出了地牢,浑浑噩噩的走着,脑子里一直都是梅岚说的话,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名字同姓,为什么对他好,这个好是不一样的好。

    “你师尊受的极雷之刑,雷是渡劫飞升时的天雷,与普通的雷是不一样的。”

    “……”

    “还有,你知不知道污蔑羞辱你师尊的话为何越来越少,最重要的不是因为他背后的清绝宗也不是我,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他用了仅仅七百年的时间就达到了别人千年都无法达到的境地,其中辛苦可想而知,并且,同修魔道,亦有建树。”

    三百年前,妖师乱世,毁镇妖塔数十座,集三千魔众,宗门一时一筹莫展,当他们用了近月的时间聚在一起焦头烂额的筹谋划策时,却无一宗能出来独当一面。

    千年前魔尊一死到七百年前再次被灭,虽然没有彻底诛杀,却也换了近千年的太平日子,居安思危,可思了那么多年,一直风平浪静,更被世间的赞誉昏了头脑,已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饱暖思淫欲,那些宗主有多少早就是酒囊饭袋,在他们互相将责任推来搡去时,吵完之后,白昙早已以一己之力屠魔三千,斩妖师首级于清浊剑下,那一天的白昙站着尸山血海中,血早就将他的白袍浸透了,一时让人恍惚,他穿的就是件红衣。

    鹤知听完不由得惊大了双眼,不知道要说什么。

    “当年魔众又何止三千……你知道你师尊为什么以身犯险吗?”

    鹤知怔怔的看着梅岚,摇了摇头。

    世人皆言白昙最是虚伪做作至极,端的一副好皮囊,却是下流龌龊不堪入目,白昙收留你们,世人只言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把你们当做遮羞布,企图蒙混,因而更受唾骂白眼。

    “后来连你们也未曾幸免,从一开始的受人可怜到一同被谩骂,说其同流合污不知礼义廉耻,有眼无珠,贬低折辱,百年不绝。”

    “你师尊从来不愿亏欠,自认是他拖累,所以……”梅岚顿了顿。

    白昙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向梅岚,手里还拿着正在滴血的清浊,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那三千人不是他杀的:“我想让他们好过一点”

    彼时白昙已经收了七个徒弟。

    鹤知脑子嗡了一下,愣在了原地,以前,师尊每带回来一个师弟都会问询,如果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就罢了,而他们都会感念恩情选择留下,看师尊的表情隐隐低落,以前不知为何,想来是觉得欠他们的更多。

    “从那以后,再没有任何人敢折辱你师尊一句,世间骂了你师尊四百多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敢诟病一句。”

    鹤知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复。

    ……

    鹤知脚步一顿,转而去了后山,石门在面前打开,鹤知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偌大的山洞,四壁有类似书架的格,上面放满了书籍,地上亦是散乱了许多书籍,屏风后,是一些简单的家具和一个温泉池。

    鹤知走到正中间,放下食盒,抬头看了看,一道不大不小的裂隙洒进光亮,伸手念了个引雷的诀,在光亮处形成一个印,霎时间,光亮消失,隐雷滚滚,瞬时间劈下。

    鹤知眼前瞬间发白,疼痛蔓延四肢百骸,好似身体被劈成了两半,一道之后,鹤知跪在地上,指尖发麻,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都在颤抖,却还是伸手再引了一道。

    “啊——”这一次让他受不住的仰头痛嚎,俯身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差点让他化回了原形,歪倒在地上好久好久都缓不过来,腹部还没好全的伤口再次裂开,渗出血来,只是两道他已经承受不住了。

    过了一会儿,才勉强一手撑着地面准备起来,注意到地上好像有字,伸手拂去尘土,显露出的是他师尊寂寂百年的情意。

    用最轻的文字,最缭乱的写法,最猩红的血,陈述最沉重的念。

    白暮坐在芳德厅正中的椅子上,怀抱着化小身形的商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眼皮懒散的一抬,就看到鹤知捂着腹部扶着门踉跄着走了进来,商栖朝着他龇牙咧嘴,白暮顺着它的背安抚了几下,头也不抬的道:“师兄来做什么?”

    “你随我去一个地方。”鹤知哑着声音道,他苍白的脸上滚落汗珠,似是在忍耐巨大的痛楚。

    “不去。”白暮斩钉截铁道。

    “你!”鹤知看着他锐利的黑眸却是冷漠,薄削的唇抿成一条漠而淡的线,面容冷峻到瘆人,不会有任何事可以激起他心中细小的波澜。

    鹤知敛了敛眼眉,伸手用袖抹去了嘴角的血,从他捂住腹部的手的指缝间不断涌出鲜血,不由得弯了背脊,转身离去道,走到门口时,白暮听到鹤知凄怆的道:“我师尊遇到了你,真是最大的悲哀!”

    白暮眉毛蹙了蹙,只是蹙了蹙。

    这句话在鹤知的衣角彻底消失在门边的时候依旧在大厅中回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商栖也被他抓的叫了一声从他腿上跃下溜出大厅,空下去的大厅剩他一人,和桌上的茶一起,慢慢冷了下去,他如木偶断了所有牵线,脱力般的滑下椅子,瘫坐在地上,恐慌似瘟疫蔓延,他害怕从鹤知口中知道,白昙不属于他的证明,曾经那么完全的拥有过,而如今只剩云烟抓在手中,渐渐暗下去的天,连带着他的眼眸一起,暗成一滩墨色,不安与慌乱无处遁形,让他的呼吸成了这死寂中的突兀。

    像是被人扼住喉咙,按在水中,无形的绳索勒紧他的脖颈却无半分挣扎的想法,明明孤独稀松平常,却因他的贪恋,成最难熬的苦药,再也不愿回到那阴暗的角落,蛇虫鼠蚁爬满全身。

    不知坐了多久,他猛然站起,若行尸走肉瞬移出了大厅,站在白昙的寝殿外,踌躇不前,犹豫不决,殿门一开云亓走了出来,云亓看了他一眼,关上殿门,略朝他一点头就走了,等烛熄时,已经担了一身初秋的凉。

    还是折了一枝蓝蔷薇,坐到窗下,大脑一片空白的开始一片片的揪蔷薇花瓣,每一片花瓣落土,都是他的忐忑,蔷薇花瓣逐渐积起,更深露重,他的手指已经麻木。

    为什么每次都是不可能!

    凭什么次次都告诉他是自己自作多情!

    花梗落地,心中的弦倏的绷紧。

    夜终将明,天边泛起鱼肚白,天光并未大亮,白昙是被人亲醒的,从浅浅的啄吻到热切的含吻,含着他的嘴唇又吸又咬,摩挲辗转,从温柔逐渐变成不满,舌头试图突破齿关去勾他的舌头。

    “唔……别闹……”白昙迷迷糊糊的去推,他没睡多久,现在很困,意识混沌。

    然而亲他的人依旧在亲他,急不可耐的,仿佛在确认,在填补空缺,一只凉手在他的腰腹处流连,冰块一样,让白昙瑟缩着躲避。

    白昙强撑着睁开眼睛,蒙着一层水汽的眸子迷茫又无措,拍了几下他的肩膀道:“你好烦人,我要睡觉……”

    白暮无视他的话,舌侵入他的口中就开始作乱,同时掀开了被子。

    “白暮!唔……你别这样……”白昙摇着头企图逃开,惊慌挣扎。

    白暮直接用一手握住他的双腕压在床上,掐着他的下巴吻的更深。

    ……

    白昙是真的没力气了,他连呼吸都不想呼吸了,好困又好累,他觉得他现在就是一具已经散了的骨架子。

    白暮坐了起来,散着头发,他伸手将头发顺到脑后,收手时头发又垂落,他朝窗外看了看,穿了一条裤子和外袍,袒露着上面有几道抓痕的胸口和腰腹,心口处凹下去了一处,又拿了一件外袍走到床边,把被子一掀。

    白昙赤身果体,带起的凉风让他缩了一下,他闷声闷气的道:“白暮,我真的想睡觉……你别折腾我了行不行……”

    白暮一言不发,把外袍给他盖上,俯身将他抱起,用外袍将他裹好道:“我带你去晒太阳。”

    “我不去,我要睡觉。”白昙没力气打他和骂他。

    白暮固执的抱着他出了门,寻了个不被太阳直晒到的地方稳稳坐下,将白昙往他怀里拢了拢,暖阳正好,花影婆娑,是完全退却夏的骄躁,哪怕落花满天,如雨如雪,仍有其他含苞待放,落霞峰从不缺芳菲。

    “你睡。”白暮轻声道,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抓来他的手,开始给他剪指甲。

    白暮剪着剪着开始碎碎念起来:“师尊,我想给你洗好久的衣服,想给你剪好久的指甲。”

    很多很多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是我想做好久的事,只有我才可以。

    “师尊,以前我养过一条小狗……”

    下了一天夜的雪停时天空依旧阴沉,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墙角,它埋在雪里只露出一点尾巴尖,身着单衣也仍旧将它抱进怀里,用瑟瑟发抖的胸口去暖,许久才听到一声呜咽,伸出小舌头去舔他,寒冬腊月自己找一口吃的都难,却会在好不容易有吃的时候分它一点。

    “后来,它在我面前被人踩碎了头,剥了皮,剖了腹,被人煮成了一锅汤。”

    只能被徒劳的压在地上,亲眼目睹,听惨叫声慢慢低下去。

    既然你那么喜欢狗,那你就来当狗好了。

    被锁链勒住的喉咙,仅能勉强呼吸,寒风呼啸,动一下都是艰难,雪不断累积。

    狗最喜欢吃骨头吧。

    说着,嬉笑着把啃光的狗骨头倒在他的身上。

    他在大雪纷飞的夜,用冻得通红没有任何知觉的手去挖冻硬了的土,生生把十指挖到血肉模糊,指甲尽翻,才将它的骨头放进坑里,然后一捧土一捧土的填回,雪下个不停,渐渐掩埋,成隆起的坟冢。

    “师尊,曾有人跟我说,只要听话,就能不挨饿……”

    你替我们承认是你偷的,我们就分你一半。

    好。

    “可是我忍气吞声得来一顿毒打,换取的是他们的嘲笑与蔑视……”

    蠢蛋,你还真信了,哈哈哈。

    “之后的每次被逮住都会将脏水泼在我的身上,说我是主谋,收我指使,栽赃陷害于我是最惯用伎俩……”

    是他偷的,我们都看见了。

    对,我也看见了。

    百口莫辩,理屈词穷,他一次又一次被吊起来打到半死,而他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加害者被褒奖,笑嘻嘻的啃着鸡腿看着他,吃的满嘴流油,没死,就是周而复始。

    “师尊,每次我都活不过十三岁,每次都不得好死……”

    白昙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皱眉不满道:“你好吵……”

    白暮笑了一下,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轻抚着他的脸道:“好,我不吵了,睡吧。”

    白昙是他的十四岁,十五岁,岁岁年年,是他的刻骨恨,难割舍,心心念念。

    鹤知养了好几天伤才勉强好转,清浊剑的碎片被他捡了回来,在珍宝阁里寻了好几天的法子,才用翻到的玄铁重新铸好。

    似锦从里面摔了出来,奄奄一息,鹤知也是几天不见似锦,寻了几天也没有找到,没想到在剑里,忙把他扶到了椅子上,倒了杯茶过来。

    “师兄,你怎么在剑里?我找了你好几天?”

    “师尊呢?”似锦并未接过茶杯,抓住他的胳膊近乎迫切的问道。

    “……”

    似锦看鹤知沉默不语,眼泛泪花,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鹤知和盘托出,似锦越听眉头皱的愈深,他已经料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没想到竟然比他想的还要糟。

    似锦本就缺魂少魄,无甚修为,现在身体趋近透明,仿佛随时要魂飞魄散,似锦自责的喃喃:“是我,都是因为我,其实我一早就知道白暮是魔。”

    “什么?!”鹤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那日师尊根本不是因为女魔受的伤,是白暮!可是师尊那么厉害却不愿意伤他分毫,而且是师尊不让我跟你们说……都是因为我,要是我早点说了今天也不会这样。”似锦颓然的垂下手。

    “师兄,不怪你,你先不要想太多。”鹤知把茶盏放到桌子上,伸手拍了拍他的手。

    “怎么办,该怎么办啊。”似锦眉头皱的死紧,他对上白暮毫无胜算。

    “师兄,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那日我拦着师尊画阵,那个阵法太凶险,师尊会死的,可是我怎么求怎么说师尊都不听,最后师尊把我封印在清浊里,我没有办法,我破不了师尊的封印,后来应该是清浊剑碎了,封印没了,但是我也因为剑碎的时候的法力冲击昏了过去。”

    鹤知想到从梅岚那里知道的事,哽咽道:“师兄……”

    “我会想办法。”似锦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师兄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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