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烬没在意，只觉得这人总是不懂怎么正确的表达自己的感谢。他也没管，任由陆苍拉着他的手，他带着陆苍往网吧走。

“多管闲事干什么？！我几岁用你管！”

“未成年人就是不许进网吧！”

“人老板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屁事这么多？！操！”

还没到网吧门口，就看见网吧外正在打架的一群人，杜随孤立无援，被围在最里面，一群看起来和陆苍差不多大的，头发留很长，染得五颜六色的少年正对杜随拳脚相加。

网吧老板并不想管，坐在里面不闻不问。本来就是小县城，地又偏，有些事情免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杜随！”祝烬把面塞进在陆苍手里，毫不犹豫跑向正在混战的人里。

“你别进来，祝烬你出去！他们有刀！”

“你/他/妈有胆教训我们，怕什么刀？！”

陆苍无动于衷地神色忽然变了变，把面扔到地上，踹开人群去拉祝烬。

这群少年，和陆苍在城市里交到的朋友应当是一个性质的，又疯又不受拘束。

“不要打了！”陆苍拽住拿刀的那个人，死死拖着他的头发往后退，摁着他的脑袋贴在墙上，森森寒意，“让他们住手，你想死吗？”

“行……行了……都住手！”

被陆苍压着的人无力反抗，恨恨往墙上砸了一拳，不甘地说。

混乱的人群回归平静，陆苍抢了刀，把人放开：“胡作非为是很好玩，但是人命不是开玩笑的，滚吧。”

陆苍松了手，正要走向祝烬，问他有没有事，祝烬忽然猛地扑向他，将他往前带，陆苍脚不稳，两人一起跌在了地上，只听见他们身后一声惨叫，而后是一阵逃窜的凌乱脚步声。

“没事吧？”

杜随拉起陆苍，问。

“我没事，”陆苍看着祝烬苍白的脸，急急伸手想要把人拉起来，问，“祝烬，你没事吧？”

祝烬摇头，慢慢坐起来捂着心脏缓劲。

“真没事？”

“他心脏一直不好。”杜随摸了摸肿了的嘴角，伸手过去，祝烬拉着他的手掌站起来，“这种情况他不应该插手的。”

陆苍一听，看向杜随：“你别多管闲事，就不会招到这些麻烦，祝烬也不会这样。”

“这种事就是没人管我才要管，”杜随义正言辞道，“我是警校生，这些本就违法的行为我都该管！”

陆苍看着祝烬久久不说话，一直在摁心脏，他烦躁地看着满腔热情的杜随说：“关你屁事。你以为你管得了多少？”

杜随被堵得哑口无言，只是和陆苍干瞪眼。

“陆苍，”祝烬呼了一大口气，伸手摸了摸陆苍的头发，说，“杜随是正确的，是我的话，我也会那样做。行了，别闹了，回去睡觉。”

“你学什么？”陆苍拉住祝烬的手腕，问，“你也上的警校？”

“不是，学金融的。”

“你不用那么做，明明就不关你的事，自找麻烦干什么？”

“不是……”祝烬话没说完，陆苍把帽子往头上一戴，沿着路一个人往前快步走。

祝烬捂着心脏，看着那独自走远的人喊：“你去哪？方向错了！”

陆苍并不回答他，走着走着就跑起来，消失在街道尽头。

在祝烬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陆苍沿着墙滑坐下去，一层一层掀起衣服看自己的伤口。

肋骨一圈的皮肤上都是血，有人在混乱中拿钢管砸过他。

他的肋骨断了。

祝烬的钱，不能再用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