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

白若羽看着柜姐一脸谄媚的笑容，有点无语。有必要把势利眼展示得这么明显吗？

想是这么想，白若羽也不敢直接怼人。趁着柜姐不注意，悄悄看了一下衣服的吊牌，嘴巴吓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我的天呐，一件衣服十万！

这年头，抢钱还送一件衣服吗？

我真是谢谢您了！

“您好，这件西服是由桑蚕丝打造，不用一丝一线其他的料子，且用手工一针一线缝制而成，属于易坏物品，如您没有购物需求，还请您…… ”

白若羽只觉得柜姐的眼睛里带着刀子，一刀划在他碰触商标的手上。

被这么一吓的，白若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了自己的手。连忙说道：

“抱，抱歉哈。”

秦九渊当然能感觉到柜姐在阿谀奉承。经商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白若羽说过，他是第一次来这座商场，他不想让白若羽有不好的回忆。

“刷卡。”

“天呐，试都没试！”白若羽赶在柜姐伸手之前，一把抢过银行卡。“你可别当纯纯大冤种！这种衣服就是资本家搞出的噱头！”

“……”这件衣服从质地上就能看出来，确实由桑蚕丝制作而成。柜姐也没有说假话，桑蚕丝极难用机器制作，只得靠匠人手缝……

“我们走吧。”白若羽也不怕被人嘲笑。他只知道，谁赚钱都不容易，有些地方能省点则省点吧。

看来白若羽平时过得都很拮据。白若羽并不知道他有很多钱，他所赚到的钱，多到可以买下几个国家。

并不是所谓的富可敌国那么简单。

就连资产清算，他也没有把所有的资产都写出来。

若不然，他或许会成为令人忌惮的存在……

“去试试。你不也看到了，这家店今天有折扣。”

“折扣……（仅仅针对外面挂的几件衣服，这件桑蚕丝衣服可是店里的镇店之宝）”柜姐正想解释，可她接收到男人的眼神时，立马闭嘴了，心想：

这西装革履的男人很有钱，若不然刚才就不会拿出全球仅有的几张黑卡了……

黑卡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是能排入全球富豪榜家族才能拥有的卡。

“真的吗？”白若羽半信半疑，把目光放在柜姐身上。

“是的，没错。因为桑蚕丝的衣服不太好保存，存放太久可能会出现断丝和发黄的迹象，我们这件衣服也在折扣范围内呢。”

“进去试。”秦九渊把礼服塞在白若羽手里，强硬的把他推进了试衣间。

白若羽进了试衣间之后才发现，原来在有钱人的世界里，连试衣间都如此不同。

这家店的试衣间很宽敞，不仅有沙发有凳子，甚至还有衣帽架、穿衣镜，小小的单人试衣间，得有他用隔板隔出来的小房间那么宽！

这件西服穿在身上完全感觉不到重量，非常轻薄，衣服的料子也很垂很挺，就是这纽扣……

白若羽倒腾了半天才把腰间的扣子扣上，这扣子好像是黑贝壳做的，扣眼又比较小收口比较紧。

再来就是袖口。

袖口是金属材质。是子母扣勾起来的，白若羽一点力气都不敢用，生怕把衣服弄坏了……

“咚咚咚。”门卫响起了敲门声。

“秦——先生。是你吗？”白若羽冲着门外问道。

秦九渊走进试衣间。看到穿着白色礼服的白若羽，不禁眼前一亮。若是白蔷薇也穿着这一套衣服站在他眼前，该有多好啊！

“你在想些什么？”白若羽发现秦九渊有些愣神，不禁摇了摇他的手臂。

“没有。”秦九渊别过头。

白若羽也没有在意，换了一个话题：“这个袖口我扣不上，不敢用力，怕弄坏了。”

“我来吧。”

白若羽一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秦九渊的语气比刚才温和了很多。

秦九渊的手掌很凉，碰触到他的肌肤的时候，也带着些许凉意。

他抬头望向秦九渊时，发现他紧抿的嘴唇微微向下掉，似乎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脸颊上满是缅怀与忧伤。

秦九渊当然也注意到了，白若羽在肆意的打量他。

他进入职场有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敢直勾勾瞧着他，白若羽是第一个。

想到这里，秦九渊不禁觉得有点可惜，如果白蔷薇醒来，白若羽或许就没有什么作用了，生活中少了这么一个有趣的人，想想都觉得无聊。

两人都各怀心事，丝毫没有注意到手上的动作。秦九渊“一不小心”把袖口给扯了下来。

“天呐。这件衣服可要十万啊！”

“折后八万。”不过他这身衣服的一个零头。若是不故意把衣服弄坏，白若羽肯定不愿意买。

“那也是八万啊！”白若羽惊慌失措。

“无妨。”秦九渊用手揉了揉白若羽的脑袋，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白若羽看着秦九渊的背影愣神愣了好久。他刚才是对我笑了吗？

他笑起来，格外开阳阳光呀。

他平日里，好像不怎么笑。

仔细想一想，是从来没见他笑过……

“还不过来。”秦九渊站在试衣间门口说着。语调又变成了那命令一般的口吻。

白若羽马上回过神，咦，他刚才对我笑了吗？怎么大白天的，我还白日做梦啊。白若羽挠挠自己的脑瓜子，顿时有点迷糊了。

白若羽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的时候。服装店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礼盒。

“这是干什么…… 总不能强买强卖吧。”后半句话，白若羽用柜姐听不到的声音，在小声嘀咕。

秦九渊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心里反而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平日里，劲敌也好，亲人也好，甚至下属，都想着在他身上多获得一些利益。头一次见，有人上赶着替他省钱。

“咦，你是不是又笑了。”白若羽这次看见了，他确定自己肯定没有看错。

“没有。”秦九渊斩钉截铁的说。

“好吧，没有就没有洛。”白若羽也笑了起来，嘴上还不停的喃喃自语：“其实我觉得你多笑笑，更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