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 窝在墙角，看着这场闹剧，吓得哭得直打嗝，他一直低声哀求：“闻鸣，我们回去吧，你不是要和我结婚了吗？你是不是骗我？”

闻鸣不听他的话，他死死盯着床上的人，想要伸手去触碰——摸也好打也好，他就是想确认或者期待一下，林生没有死。

可他看了两个小时了，被他打过的医生不走，坐在他们对面盯着他，死活不让他碰林生。

“闻鸣……”

“别烦我！”

闻鸣甩开小心翼翼来拉自己手的Omega ，目光仍是死死钉在林生身上。

他想了想，对医生说：“林生的尸体，我要带回家去。”

要干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想把人带回去，带回去看看，看看他死了和他没死有什么不同。

医生立马摇头：“根据林生的遗愿，他不愿意让你碰他，更不会让你带他回去。”

“遗愿？什么意思？”闻鸣绕到医生旁边，又攥住了医生的衣领，“救上来的时候还没死是不是？他还说了什么？告诉我！”

医生觉得总和他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他心一横，闭上了眼，一把扯掉盖在林生上半身的布，拉到林生的小腹停下，他不敢看，他捏着布的手都是颤抖的：“他让我给你看，你和他死掉的孩子。”

闻鸣眼里的红全被眼前的红埋没了，一波一波，他要窒息在这充满消毒水的地方。

林生的大腿周围糊着一团黑色的血，一缕缕的血迹在被极白极瘦的大腿部触目惊心。平坦的小腹上扎了一把刀，林生在跳海前，先杀了孩子。

没了。

林生没了。

他和林生的所有能证明他们在一起的痕迹都没了。

“他不是……和我一样的Alpha吗？哪来的孩子…… ”

他胡言乱语。他明明知道，明明在那个晚上，闻见了Omega 的信息素了！

他不确定，但林生有时候总是躲进卫生间，就是不见他。

闻鸣不会听的，林生知道。

林生一点情趣都没有，只会捂着嘴无声地流泪，闻鸣心里鄙夷地狠，下手也狠，做得也狠。

可即使这样，林生依旧是勾人的。干干净净，素白的脸端正清秀，高高瘦瘦的体格，偶尔搭几件亮色的衣服，很容易把人衬得素雅。他不说话，也能勾人心魂。

林生之后几天一直在呕吐，闻鸣被他烦得不行，摔了门只剩他一个人，在一栋空荡的房间，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吐得昏天黑地。

“到底是Alpha, 还是Omega ，我想闻先生都懂，你只是想不知道而已。”医生拉上布，可怜的共情心让医生说话都没了力气。

“林生……”闻鸣发出的声音像是积怨已深，又像是痛苦万分，“他总在骗我……一直都骗我……”

明明他有预感，明明他有所察觉，明明都已经到了那样亲密的地步，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怎么会……

闻鸣脑内不断轰鸣，似乎被不断碾压，所有神经都泵出血来，将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