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私立寄宿
小说: 小心,有坑! 作者:北极棉 字数:4118 更新时间:2019-09-20 12:46:09
格莱尔的死似乎只影响到了阿方斯一人,她的脸色非常差,连吃东西都显得有气无力。
安德森为了维持他是剧情人物的身份,主动坐到了女孩身边。
“阿方斯,你没事吧?”
女孩摇头,红着眼睛不安的望着男人:“格莱尔他,他死了!也是从楼梯上摔下去!”
阿方斯的语气里充满了惊恐:“可是,他不可能晚上出门的,就要毕业了,他有什么理由出去!安德森这是阴谋,是校长的阴谋!”
说到最后女孩的声音变得极其尖利,安德森赶忙捂住她的嘴,小声提醒:“校长先生马上就到,你小声点。”
女孩奋力挣扎,绝望让她爆发出潜力,竟然真的挣脱开来,一得到自由,阿方斯又开始尖叫:“我怕什么,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他有本事就现在杀了我!”
闻言,樊希文和乐宁对视一眼,想死?这可不行!
乐宁上前轻轻扯扯女孩的袖子,放柔声音,带着“祈愿的”力量道:“阿方斯,冷静,你不想揭露校长的恶行吗?”
简单的“冷静”并不需要多大的代价,乐宁面上不显,倒是原本还激动的人儿,一瞬间安静下来,女孩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乐宁,嘴里恶狠狠的道:“你有办法?!”
这口气似乎不是校长和她有仇而是乐宁,男儿被惊的后退一步撞到了樊希文的身上。
“这全看你”樊希文扶住男儿平静的看着阿方斯。
在接触那眼神的一瞬间,阿方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扎根,本来惊慌无措的内心突然像是找到了归属,慢慢的眼神归于安定,虚弱的开口:“真的吗?”
樊希文点头,悄悄走到阿方斯的耳边轻声道了一句话,女孩眼睛慢慢瞪大,随后散发出希翼的光芒,仿佛见到救世主般,崇拜的看向樊希文。
与之相反的则是乐宁隐晦的白眼。
希文姐实在是太坏了!
“同学们,昨晚睡得好吗?”校长姗姗来迟,一进门便笑眯眯的和众人问好。
不说你身为校长应该为学生的死负责,就说学校死了个人,身为负责人还能一如既往的露出微笑,就证明这个人不正常。
当然,死而复生的人能有什么正常可言。
“快吃吧,一会我们就要上课了,不要忘记你们的笔记本。”
“咯噔”似乎是什么被提起的声音。
安德森迷茫的看着乐宁,似乎是在问“这也是规则吗?”
乐宁送出一记白眼,自己有些紧张的看着樊希文,他们并没有带笔记本来,如果是规则的话......
哪知樊希文只是轻轻一笑,对阿方斯道:“可以借我们几本笔记本吗?”
女孩很是配合的点头:“一会和我去宿舍拿,瑞吉尔你需要吗?”
黑人女性摇头,指指一旁的保罗:“哈里有,我和他拿就行。”
见此乐宁有些惭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明明是来上学的,他居然把笔记本给忘记,还以为是国内那种样样学校发的时代呢......
早餐结束,几人跟着阿方斯回到宿舍,在门口时,乐宁将安德森挡在门口。
“女孩子的房间,男生止步。”
成功被乐宁迷住的男人自然不会反驳,拉着封在门口驻足。
至于理由是不是那么简单......
屋内一言难尽。
“女士,我们是警署派来调查这所私立寄宿的警官,希望得到你的配合。”
乐宁睁着一双死鱼眼默默看着希文姐吹牛。
“你们真的是警察?求你们快把他们抓起来的吧,校长他是魔鬼!”阿方斯有些激动的抓着樊希文的双手吼道,“他是魔鬼!所有的学生都被他拿去献祭,我从来没有见过人可以活着离开学校,我和爸妈说过,但他们根本不信!警官,他蛊惑了我的父母,他要杀死我们。”
女孩越说越激动,眼泪疯狂的涌了出来,卡特,格莱尔,甚至是曾经更多的人,一个个在她眼前离去,甚至如今只有她还活着,这样的折磨,不如死了好。
樊希文轻拍女孩的肩膀,意外得知校长的恶行持续了那么长的时间,积累的力量绝对不小,如果真等到最后,让他把“敌人”召唤出来,团灭是一定的。
但一夜过去,昨天的“四个”嫌疑人,今天依旧是“四人”嫌疑人,毫无进展。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魔鬼?”乐宁摸着下巴询问,虽然他知道国外的人似乎都比较相信鬼神之说。
“因为,这所学校就是祭坛......”阿方斯有气无力的哭着,一步步挪向床头柜,拿出一叠泛着黄的宣纸,“这是格莱尔画的,他告诉我这座学校就是祭坛,校长他,他在召唤恶魔。”
乐宁和樊希文对视一眼,铺开画纸,具体的建筑被简化成寥寥数笔,杂乱而有规律的排列,一圈一圈,宛若水母的触须:“这是?”
“格莱尔说是这座学校的架构,去掉多余的部分,这些都是不会被毁坏的。”
乐宁盯着画纸,寥寥数笔,刻画着某些玄妙的图案,波浪散开,宛若大海......和那唯一的孤岛......
突然于宁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双脚一软跪坐在地上。
樊希文慌忙跑过去,扶住男儿,皱眉问:“怎么了?”
“希文姐,我似乎见过这个东西,但是记不得究竟是什么。”
他对这个召唤阵是如此的熟悉,他绝对见过这个东西,但只要一想挖掘记忆就觉得头痛欲裂,根本无法思考。
那段被自动保护起来的记忆,原始的恐惧,如此的熟悉。
“朵朵,不要想,也不用想,姐姐在这里,会保护你的。”樊希文发现乐宁的表情是晕倒前熟悉的迷茫,赶忙开口安慰,思考的后果除了难过其他什么都没有,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去思索。
“可是......”
“没有可是,不要勉强自己,该知道的总有一天会知道。”樊希文意有所指,“源的东西现在对我们没用”
乐宁不住的大口喘了几次才默默的点头。
樊希文抬头看向阿方斯:“别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但也请你配合我们。”
女孩含泪摇头,面色入土的看着他们:“为什么不抓住他!”
这件事可不是如此简单就可以解决的,她能说昨晚那样的刺杀都不起作用,光抓起来是没用的吗。
显而易见,当然不可以。
樊希文勾起嘴角,正色道:“因为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也是我们要潜伏进来的原因,你现在不要慌,也不要露出马脚,我们会保护你的。”
听到解释阿方斯脸色稍霁,此时的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无论真假。
自我欺骗,虽然虚假却能拯救奔溃的内心。
“乐,你们好了吗,马上就到上课时间。”安德森在门口提醒,曾几何时他做过这样守规矩的人,看来不是规矩的问题,而是恐惧不够......
樊希文看看关闭的大门,转头走近阿方斯:“接下来你会很危险,一定不要离开我们,我们会保护你的,别怕,如果这次成功,你就可以得到自由,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自由,一个多么诱惑的词语,自从三年前来到这所学校,她便再也没有乞求过自由,如今有人告诉她,自由触手可及,她能放弃吗?
不,她不能!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死亡而已,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所以说,女孩子的抗压能力要比男孩子强就在这里,她们会安慰自己,让自己充满信心。
阿方斯拿起一旁的餐巾纸醒着鼻子:“好,我配合你们,我要怎么做?”
真是个坚强的人,樊希文微笑的揉揉她的头发,沉声道:“呆在我们身边,不要一个人。”
阿方斯点头,起身去一旁抬出一箱笔记本:“你们随便拿,反正以后也用不上。”
死了自然是用不上的,活着她也绝对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樊希文拍拍她的肩膀,没在开口。
语言有时候是空洞的,唯有行动才是最好的安慰剂。
教室在别墅的三楼,不,是整个三楼都是教室,正门正对主楼梯开方,说是门,其实只是一个通道而已,因为没有任何遮挡的东西。
教室里面并不是一般大学里那种排排坐,而是一个个离开一人宽距离的桌椅,类似高中时候的坐位。
参与者大多数都是已经毕业的人,如今再回到这样的环境中,多少都有些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来了就快些入座吧。”校长的声音拉回了几人飘远的思绪。
两个黑人已经在教室的最右边落座,面色难看的盯着众人。
不知道是因为校长还是他们。
没多说几人在座位上坐定。
校长满意的看着众人,拍拍手将注意力集中:“很好,我相信你们都相处的十分愉快,大家应该都互相认识了吧,作为校长我很开心看到这一幕。”
说着他望向一起来的众人,特别注意了乐宁:“小甜心,在这里还愉快吗?”
乐宁紧张的拉着樊希文的衣袖,现在一看到校长他就会想到昨晚那张阴森的脸。
“怎么了?有什么担心的吗?”校长依旧笑眯眯的问。
这一秒乐宁后悔了,他没事干“祈愿”做什么!
“没……没事,谢谢校长先生关心。”
“不必客气,为淑女服务是绅士的职责。”校长说完鞠了个躬,随后转身走向房间最靠里的地方。
那里矗立着一个白色的立式画板,可以用油性笔在上面随意书写。
男人走过去拿起笔随手写了几个单词,在樊希文两人眼中是被“据点”翻译的中文。
在看清文字的下一秒,樊希文眼神一厉。
“自由”
来者不善......
“先生们,女士们,你们认为自由是什么?”校长转过身幽幽的问道。
虽然说这是西方教育的特色,但校长怎么看都不是正常的西方老师。
“没有人回答吗?这可不行,学习就是思想的碰撞,在摩擦中产生智慧的火花,愚蠢的人类只有在不断的交战中才能学会伟大”校长的语气犹如歌唱,富有旋律的调子在潜意识里影响着众人,即使关点相驳也不忍心反对。
“所以,让我看看你们的智慧吧,这是身为老师的职责”说着校长走到乐宁身边轻轻的道,“宝贝,你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
不知道为什么乐宁突然想哭,他以后再也不“祈愿”反派注意自己!
“……是的”乐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自由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不自由,就算是被圈在皮槊的世界里,他也只有辛福,当然这也是他绝望的原因。
来到这里后,因为有樊希文的照顾,即使是没有尽头的事件,他依旧适应的很好,在乐宁眼中没有环境的差别,只有身边的人。
从这一方面他和樊希文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同步,一个是强大到无所谓境遇,在哪都一样,一个是因为身边的人所以无论在哪都没有关系。
所以,如今问他“自由”,讲真,他没有什么想法……
不过,这个可能不是个好答案?
瞧着校长一副“你不回答我不走”的架势,乐宁偷偷瞄了一眼希文姐,得到女儿家一个鼓励的眼神后才道:“我觉得……自由……就是……安心。”
这是他能给出的唯一答案,无论有多少的限制,无论有多少的规矩,只要安心就是他的自由。
校长明显一愣,随即轻笑了两声:“是吗,那我期待甜心可以在这里找到自由。”
不,那是不可能的,乐宁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是乖巧的点头。
之后校长又选择了安德森和阿方斯来回答,两人的答案很官方,校长似乎不怎么满意,于是他最后看向樊希文:“这位同学呢?”
无论在何种境地,樊希文都是一种悠闲自得的状态,如今也是如此,即使她知道校长的问题并不简单:“自由?我,便是自由,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我自己决定。”
话毕,所有人都诡异的望向她,黑人女孩的眼里更是透露着愤恨,如果一切都能由自己决定,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相反,封的眼里却意外闪着光,当然并没有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