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汉
小说: 绝对服从 作者:柳宿六 字数:2200 更新时间:2019-09-21 05:29:23
苏之恒被送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之荔要回会所,两个兵把他放下就带着之荔绝尘而去了,原本被爷爷这一弄就有一肚子气,想着给谁打个电话发泄一通。
靳启昂?不行,他和褚齐度假呢。沈亦南?更不行,谁知道跟褚罗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这么想着,电梯叮了一声,苏之恒一走出来就看到了自家门口的一坨不明物,走近了两步才发现是个人,他试着叫了两声,没回应,再走近,发现地上淌着血,有这么一个瞬间,苏之恒的心脏还来不及处理他的反应,他就已经蹲到了那人面前,握住他肩膀急切的问,“你死了没?”
“说话陆从!”
陆从身上没力气,可他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声了,现在缓缓的抬起沉重的头,虚晃中看了他一眼,摇头说,“......你去哪了?”
“你还管我去哪,能站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陆从不理会,固执的接着摇头,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可嘴里还是嘟嘟囔囔的说,“我想你...”
苏之恒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倾过身子,双手钻进他胳肢窝下把人抱着站了起来,陆从很重,他用了吃奶的劲儿才让他站直了腿,接着开了门,踉踉跄跄的把人扶了进去。
直到把人放在了自己床上,苏之恒才得以缓口气。陆从身子刚一沾床,血就立刻浸湿了床单,蔓延开来,打眼一看,苏之恒觉着心惊肉跳,他弯腰去解他的衣服,刚碰到纽扣,就被陆从一把握住了手,苏之恒好声好气的抬眼,解释说,“我,我给你处理一下。”
“不用,”难得陆从肯开口说几个别的字,可苏之恒听的就是不痛快,怒道,
“什么不用?平时脱了裤子就上的,现在碰不得了?”
“缝合裂开了,我怕你看得难受。”陆从脸上冒着汗,说这话时直勾勾的看着苏之恒的眼睛,他是真怕苏之恒看到他皮开肉绽之处,怕他留下阴影,以后吃食儿的都吃不痛快。
苏之恒嘁了他一声,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接着去解他的衣服,“受了伤不去医院,跑我这儿来,存心的不是么...”
“......”
“我有个朋友,是医生,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把他叫来,不然你这样会死的。”衣服解开后,满腰上都是血,血水里泡着的伤口因为他呼吸的浮动而搓动着,苏之恒眼睁睁这么瞧着,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你听见我的话了么?”
“嗯。”好半天,陆从才挤出这么一个字,苏之恒便马不停蹄的打了电话叫人过来,这期间,他拧了数道毛巾给他擦拭身子,周围擦的差不多了,伤口的大小才真正展现出来,这么大一条口子,苏之恒恨不能给陆从一脚,到了还是忍住了,嘴上骂道,“你命还真大,这都死不了。”
陆从还是不回话,只是拉住他的手,拇指在他手心儿里摁摁揉揉的,苏之恒被他揉的心痒,反手将他的手紧握在手里,“他很快就到了。”
门铃响的时候,苏之恒蹭的一下就飞过去了,开了门催促道,“赶紧进来,人都要背过气儿了。”
来的人叫林北之,衬衣西裤全身上下一丝不苟,手上提了个医药箱,可能是职业习惯,林北之顺着血腥味儿在苏之恒转个身关门的一瞬间已经挪到了他的卧室里,他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人,许久没动,苏之恒跟进来时毛都炸了,“你干嘛呢,超度啊?人没死呢!”
林北之斜了他一眼,“刀伤,苏之恒,我不救。”
苏之恒生生咽了口唾沫,隔这么远看出是刀伤,把他厉害的,可怎么能不救呢,“林北之你他妈是条蜥蜴啊,这么冷血?”
“救也可以,”林北之往前走了两步,“你得告诉我你跟他什么关系。”
苏之恒要不是觉着他现在还能管点用,早一脚踹过去了,“先救先救。”
接下来,苏之恒遭到了林北之的一顿狗血淋头的批评,“你有没有常识?谁教你清洗伤口用自来水的?这毛巾哪来的?你的澡巾是吧?”
“...”苏之恒往后挪了几步,看着皱眉闷疼的陆从,愧疚不已,“我也是着急了...”
林北之用酒精重新给他消了毒,刚要说话,陆从便开口了,“不用麻药,直接缝吧。”
林北之点了点头,想来这种硬汉,大都是讨厌麻药这种东西的。
苏之恒这不淡定了,看着消完毒的林北之,拿起家伙事儿就要开始在他皮肉上穿针引线,他连忙凑上去说,“要不还是打麻药吧!”
“你退后,”林北之说着话,针已经进去了,“别挡光。”
陆从看着他缝合,连眉头都不带皱的,他的目光都在苏之恒身上,看着他跟着这医生的一举一动表情也变化无常,陆从只觉得值了,这值不值的,要追溯到很久之前的某一天晚上,他突然想看看送给苏之恒的小动物都怎么样了,于是趁着月黑风高,又从楼顶下来到了他的阳台上,房里开着灯,在阳台上稍稍隐蔽,苏之恒这种人一定发现不了。
他就在那站着,看见屋里的苏之恒,趴在养殖缸旁边,拿着一个小棒棒戳里面那只小蜥蜴,戳一下,蜥蜴动一下,动一下苏之恒就打个颤儿,那种又害怕又好奇,嘟着嘴边骂小玩意儿不通人性边给它喂吃的的姿态,从他屋里那盏冷淡的灯光里钻出,一直,一直飘进了陆从的心里...
陆从的思绪被苏之恒的一声惨叫给拉了回来,林北之的缝合和他本人一样,一丝不苟,最后还给打了个花结,冲苏之恒瞧了一眼,“大惊小怪,伤口一缝合就会像盘了条蜈蚣在身上一样,这没办法,你要是害怕,就给他找件干净的衣服,”说完就开始缠纱布,动作麻利而又精细,接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了,可以给他擦个身子,不然,腥味儿太浓,你晚上怎么陪睡?”
“哦,”苏之恒木讷的点头,接着吼道,“什么陪睡!你才陪睡!你全家都,”说着,卡住了,林北之脸色也冷了下来,收拾药箱,站了起来,只说,“明天我再来一趟,换药,先走了。”
苏之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伸手想拉他,没够着,嘟囔着,“北之啊...”
林北之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听见他的声音,还是停了下来,“明天你再告诉我你跟他什么关系。”
苏之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