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

小秦鸢抱着一个皮球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坐在小巴士上，目标是虎头山的一家私人孤儿院。

没有亲情概念的小孩子们一个个都是欢声笑语，带着灿烂的笑容，眼里没有害怕，只有期待。

他们唱着儿歌，整个破旧的小巴士都不再那么冰冷了。

小秦鸢不喜欢唱歌，不喜欢和人接触，他喜欢观察人，特别是大人。

——大人总会给他带来惊喜，让他知道什么是丑恶。

就像现在，司机叔叔已经晦暗地看了他们好几眼了。那分明是不忍、纠结、残忍的转变。

“老大，你在看什么呀？”一个小孩探出了一个小脑袋，这是小秦鸢的忠实粉丝。

当时的秦鸢并没有名字，这里的很多小孩都没有名字。秦鸢是这里最聪明的小孩，所有孩子都叫他老大，所有孩子都很崇拜他，这个孩子最崇拜了，姑且叫他小A吧。

“没什么。”秦鸢看到司机叔叔如惊弓之鸟的眼神跳动，他对着正在看他的司机叔叔笑了起来。

笑容很美，天真稚嫩，有着想让人侵犯的魅力。

很快，小巴士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和想象中的一样，条件并不是很好，但这对在场的所有孩子来说都是好的。

只要有住的地方，都是好的。

很快，小孩们都被安排了住处，并且认识了一位名叫“shan qi”的人。

戴着金丝边眼睛，总是带着和善的微笑，违和的模样让小秦鸢很不安逸。

——衣冠禽兽，这是小秦鸢对“shan qi”的想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秦鸢周围的小孩好像少了一些。小A也开始神神叨叨的了。所有人都开始神神叨叨的了。

他们都在避讳这小秦鸢，都在瞒着小秦鸢什么事情。

那路过他时躲闪的眼神，不愿意小秦鸢靠近的慌张模样，每一个动作都在刺痛着小秦鸢的心灵。

他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但并不代表他希望自己会被孤立。

——就连小A都不愿意和他亲近了。

难言之隐，所有人都带着难言之隐的模样，看着小秦鸢。

这一天晚上，小秦鸢从梦中惊醒，他梦到大家并不是孤立他了，那眼神里的东西并不是其他，而是求救。

坐在床上的小秦鸢还在喘气，他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脑子里全是小A的呼喊：快跑，快跑，快跑……

小秦鸢的不安越来越浓烈，正在下床之际，他看见床头放着一杯带着白色粉末的白开水。

这是他睡前小A给他喝的那杯水。奇怪的是，他睡前喝这杯水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沉淀物。

每次喝了小A给的水后，他就会睡得很沉。小秦鸢灵光一闪，准备抓住那个一闪而过的想法。

“咚咚咚……”突然，走廊外面传来了皮球的声音。

天色已经不早，怎么可能会有皮球的声音？小秦鸢穿好了自己的小皮鞋，悄悄地开了门。

走廊深处，院长的房间亮着光。

小秦鸢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那哀嚎、呻吟、尖叫的声音夹杂着血腥味蔓延在房间门口。

透过那个缝，小秦鸢可以看到一个小孩和院长正在“亲密接触”，在小秦鸢看来，这就是一个禽兽在发泄!

院长舒爽地怒吼着，，那孩子哭喊着叫着救命，他在乞求！他在求救！他正喊着“老大”两个字！

“老大，救我！！！”那声音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像是小孩的整个支柱。

小秦鸢在这个时候摆脱了震惊，他喘着粗气，想要进去，却在精神集中的时候被人一拍。

吓了一跳的小秦鸢看向后面，正要喊出声来。来人立马掩过小秦鸢的嘴。

——来人是小A。

小A什么也没说，他将小秦鸢强行拖回了房间。

“你干什么？！我要去救他！”

小秦鸢不懂小A为什么要带他回房间，他生气了。

小A反常地带着冷漠的脸，看着小秦鸢：“你能救他什么？”

“我们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愿意让你知道这件事的。”

——什么意思？小秦鸢难以置信地看着小A。难道之前的所有疏离，都是为了隐瞒院长的罪行？！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