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单寂行认真地和老人家说好后，单寂行在上面签了两个字，老人家这才变了脸色，那原本带着慈祥微笑的脸上换上了讨好，甚至还有走出看门室请单寂行上楼的势头。

这阵仗看得秦鸢一脸懵逼，他大步上前跟上单寂行的脚步，就听到单寂行回绝了老头儿的提议，还让老头儿保密。

“你让那老头儿保什么密？”秦鸢好奇心不重，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少，他戳戳单寂行，问。

单寂行走在前头，见秦鸢忘记领路一心想着自己的小秘密，心里的欢喜莫名其妙地又深了些。

“没有，只是聊了些天。”

见单寂行不乐意回答，秦鸢“切”了一声，超越单寂行，让自己领路了。

两人匆匆来到四楼，走到404的门前。

秦鸢看着门牌号，心里有点疑惑。

在老时代里，4这个数字是一个很晦气的数，所以在老一辈的修房习惯中，他们会习惯性地把四楼写成五楼，也就是没有四楼这一说法。

可如今这楼不仅有四楼，还有四号房，不仅如此，竟然还有人住？！

“你在疑惑什么？”单寂行的声音在秦鸢头上响起。

秦鸢摇头，指尖覆在门上：“我只是在想404这套房子是不是很便宜。”

以至于有人愿意顶着晦气入住这里，以至于可以无视没有老式的防盗铁栏。

单寂行不置可否。

秦鸢也没指望单寂行说出什么话来，正当他的指腹燃起火焰的时候，门终于产生了变化。

“叩叩叩——”

里头，竟然有人在拍打这扇门！

秦鸢第一个反应就是赵然出事了，想也没想，直接一脚踹开那弱不禁风的大门。

门被踹烂，熟悉的红色就慢悠悠地溢出来，秦鸢也没有管这些，大步上前想要进屋子，却发现脚下一软，似乎踩到了什么。

秦鸢不耐烦地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踩到了尸体！

道士有一个忌讳——不能对尸体不敬。

秦鸢立马炸毛，倒退好几步，双手熊抱着挂在单寂行身上，嘴上连续念了好几个护身咒，生怕自己会遭报应。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我可不是故意的！”

被莫名其妙抱紧的单寂行无视掉秦鸢的口不择言，也无视掉秦鸢的无理，他面带微笑地看向地上的尸体，说道：“我们被耍了。”

——这具尸体就是被无面鬼杀了的尸体，也就是第二具尸体。

也就是说不仅在单寂行家里看到的尸体是假的，就连他们找到的住宅楼里的那具尸体也是假的！

“那这一具尸体……是真是假？”真真假假已经难以分辨，秦鸢也不太确定起来。

单寂行沉思片刻，黑色和灰色的眼睛重叠在一起最终成为红色。

红色的眼瞳看着地上的尸体，没有任何别的气息，俨然是一具死掉的尸体了：“这具是真的。”

秦鸢第一次看到单寂行这副模样，先是一怔，后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可他并没有去捕捉住这道熟悉，而是催促单寂行赶紧去看屋里还有没有赵然的身影。

两人就这么一人抱着一人，别扭地走进屋里。

屋里很黑，偶尔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滴答……滴答……”

屋子的血腥味儿很浓，单寂行不舒服地皱眉，就连秦鸢覆在单寂行脖子上的手臂都紧了几分。

等两个人来到客厅，却看到一位长发飘飘的男人现在中间。

男人慢慢转头，看到来人是单寂行和秦鸢后，才松懈下来对着单寂行点点头。

这人和单寂行长得一模一样，除了一个正儿八经，一个随意以外。

“翟奘你怎么在这里？”秦鸢记得这个人，是单寂行的弟弟。

翟奘看了看两个人奇怪的姿势，没觉得什么不妥，乖乖地回答道：“赵然出事了，我把他救下带回去了。”

咦？这翟奘和赵然是什么关系？怎的赵然有危险这翟奘比他这个死党还来得快？！秦鸢挑眉，也没明问，不过他还挺在意另一个问题的——

“那无面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