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白慕感叹，“这都是你做的？”

“份内之事。”少年答道。

“你就是水墨？”

少年点点头。

白慕为照顾小朋友的身高，蹲下身子，笑眯眯地道：“你多大了？”

水墨答：“我年纪尚小，马上就一百岁了。”

不知为何，白慕竟听到了一阵凄凉的风声，笑容也僵在了嘴角。许久后，轻咳两声，道：“日后你我二人……相互帮衬。”他本想说相依为命的，想了想又觉得太过凄凉，这才改了口。

水墨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二人把文书搬去了偏殿的书室，又简单打扫了一番。白慕还跑到后面的院子里摘了几株仙花仙草插.进瓶子里，完事后颇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成果。

水墨见了这幅情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白慕道：“现在该做什么了？”

水墨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白慕偷偷瞥了一眼，见上面列了许多事项。

水墨道：“现在该去完成第一桩祈愿了。”

白慕双手一摊，苦笑道：“我在人间连观都没一座，哪儿来的祈愿？”

水墨不说话了，似是在想法子。

白慕想到一件事，问道：“对了，在我之前朝暮国并无神仙，当地的百姓向来都是拜神君和仙君，莫非真由他们亲自完成祈愿？”

“自然不是，神君和仙君日理万机，若非相当棘手的事，他们是不会亲自去的。”

“那……”

“不过，会有别的神仙暂时打理。”

“原来如此。那你可知朝暮国之前是由哪位上仙暂管的？”

水墨又翻开了那本小册子，边看边道：“因为我原本也不是朝暮殿的，故不大清楚……啊，找到了，是上神玄深。”

“上神？”白慕一惊，“我还以为是哪位上仙呢，没想到居然是神界的人，他不用管自己的辖区吗？”

水墨道：“您有所不知，玄深上神修为极高，当初也是从仙界上去的，可后来不知犯了什么错，一直都是戴罪之身，在人间也没有自己的辖区。”

“怪不得不曾在人间听过他的大名。从仙界上去的，那真真是极难得的资质了。”

“是的。”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拜访拜访他？”

“按理来说是的。”

“那走吧？”

“可玄深上神是出了名的冷若冰霜，平日里根本不会见客的，上仙只要别主动惹他就好。”

白慕干笑：“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会惹上他似的。”

白慕回过神，道：“对了，你可想出办法了？”

水墨道：“嗯。上仙您既然收不到祈愿，可以下凡去招揽信徒啊。”

“怎么招揽？”

“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百姓，帮他们完成心愿，他们自然会信你了。有了信徒，仙观和香火自然不成问题。”

白慕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可总不能什么愿望都行吧？”

水墨道：“自然是不行的，要最真挚，最诚心的才算数。”

“好，那我们走吧！”白慕说着就要往通灵镜那去。

“那个，上仙……”

白慕回头：“嗯？”

“由于您在人间没有仙观，通灵镜是没法传送的。”

“原来如此，那我们如何到人界？”

“出了仙界大门，自己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