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道：“你且细细说来。”

“此事说来话长，几年前庄子里无缘无故多了一个疯女人，整天嘻嘻哈哈手舞足蹈的，更可怕的是她那张脸，毁得看不出人样来。她就一直在庄子里四处游荡，后来有一天那疯女人死了，就漂在水塘里，被人发现时尸体都泡烂了，身上还穿着一身……”

“等等，”白慕忍不住打断，指了指方才他洗过脸的那片水塘，苦笑道：“你所说的水塘，可是那一片？”

“那倒不是。”

白慕松了口气，压惊似地拍拍胸口，道：“抱歉，你继续说吧。”

伙计点点头，又道：“那疯女人死的时候还穿着一身红嫁衣呢！那日是十七，从此每月十七就能听到那女人的哭声，而且到了那一日夜里，男人都不能出门的，出了门就会无缘无故溺死在水塘里。”

白慕道：“水鬼作祟。”

“是了，之前也来过几个自称是得道高人的大师来降服此物，可也没有一个活下来的，都掉进去淹死了。”

白慕沉默了。水鬼这种东西，算是最低阶的鬼物，若真是修道之人，怎会降不住？除非那人生前怨气极重，或是执念未解，就会化为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强。

伙计见他不出声，又道：“不过道长啊，我劝您一句，您还是别管了，这家伙不好对付，您省得把自己也搭进去。”

白慕道：“多谢。对了，你方才说每月十七夜里男人都不能出门？”

“是啊。”

“那是否还有人溺死？”

“有啊。说来也怪，每个月都有人不怕死的，说了不能出门，还有人照样不信邪。”

白慕想了想，道：“那水塘在何处？”

“呦，您真要去啊？”

“去看看罢了。”

“那行，您一直往北走，一直走就是了。不过我可劝您一句，那地方晦气得很，附近好几户人家都搬走了。您远远看一眼，可千万别过去，当心沾上霉运！”

白慕浅笑，道：“告辞。”

离开酒摊子，白慕便向那水塘走，低声问水墨：“水墨，能否查到关于这女鬼的信息？”

灵雀忽上忽下地飞了几下，道：“应该可以，只是要耗些时间。”

白慕道：“好，劳驾你去查一趟吧。”

“是，上仙您自己多加小心。”灵雀说完，化作了一缕蓝烟，消失不见了。

白慕独自一人向北走，发现越往北房屋就越破败，大概是很久没人住了。白慕正四处张望着，忽地闻见一股强烈的恶臭，急忙掩住口鼻，往前看去，远远的看见了那方水塘。

白慕心道，隔了这么远都能闻到尸臭味，这得死了多少人啊？听那伙计所说，每月一人，这几年下来也有几十上百个了吧。

白慕自封了一感，这才闻不见那恶臭了，否则真是寸步难行。又往前走了几十步，才走到那水塘边，那里面的水已经不能称之为水了，浑浊得令人作呕，水面上还泛着泛着黑色雾气，这黑雾被称作鬼气，凡人是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