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萧
小说: 抓鬼未致富日常 作者:风夏微凉 字数:2432 更新时间:2019-09-21 19:11:52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商殷直接拍板定音,不过想了想还是不好太为难人,又添了一句道:“那孩子救下之后,你若觉得麻烦,暗中交给我和清月也可以,毕竟我们与知离尚有旧交,总比让旁的不相干之人养着要好。”
“这些事后再谈不迟,性命攸关,我现在便去,早日解决以免又添波折。”曦曜起身向两人点头告辞,御剑凌空转瞬便没入云层没了踪影。
商殷:“那我们现在……。”
娄砚:“等着。”
“干等着?”商殷将娄砚手中的酒杯夺到自己手中,眼底浮出一抹笑来,就这么目不转睛的娄砚,印着方才他喝过的地方一饮而尽,道:“那多无聊。”
娄砚觉得自己面前仿佛坐了一只上赶着开屏的花孔雀,看向商殷的目光充满镇定与冷淡,只是耳朵尖却不争气的悄悄变成了粉色,和天边的绯霞渐要有得一拼,这种事情越想便越想不得,比如此时,耳尖上的温度好像连带着要将脸也给烧着了,娄砚偏头移开目光,清秀隽雅的侧颜也被额前垂落的长发挡了大半,商殷想伸头过去看,却听见娄砚道:“你既这么无聊,便帮曦曜将这风辞宫扫了,也算是谢人家相助之恩。”
商殷刚起一半的身体顿在半空,缓慢的坐了回去,尬笑两声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盅,夸奖道:“这酒当真不错,不愧是神族里顶显赫的人物,看来以后我们可以多走动走动,蹭点酒也是好的。”
“我怎不知你何时贪恋上什么美酒佳酿了。”娄砚说完起身朝回廊尽头的大殿走去,道:“我进去看看有无书籍之类。”
“好。”商殷这次没跟上,只是目光随着娄砚那染了颜色的耳尖不肯离开,唇角不受控制的挑得老高,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他可不敢现在上去,否则清月定会恼他,到时候打一架什么的都是小事,反正家暴现场又不是一回两回了,而且清月说白了还是舍不得下重手,但要是把他撵回家事情可就大发了,娄砚刚要进屋便听见商殷叫他,“清月!”
娄砚侧身问道:“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想叫就叫了,不过这理由说出来很有找茬的嫌疑,商殷顿了两秒,看向不远处杂草丛生的花坛与墙头,道:“真扫啊?”
娄砚嘴角有些压不下,连带着声音也多了两分笑意,“扫。”傻子,这没话找话得也太过明显了。
半个时辰后,商殷看着整洁不少的殿墙与回廊欣慰的坐在凳子上大喘气,累得他,所以说千万别仗着自己会灵术就以为这些简单的小事不过尔尔,那主要还是得看工作量多大,绘本里写的仙法一施,整个大殿转瞬便焕然一新园中顿时百花齐放百鸟争鸣……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顶多就是不需自己亲自动手拿起扫帚抹布,但施术的说白了还不是自己,这一圈下来,他算是知道这风辞宫有多大了,只论面积约莫相当于人间一座小城。
“真这么累?”娄砚微俯身凑到商殷近前问道,看他额头上,似乎是出了点细汗。
商殷就着这姿势趁机蜻蜓点水偷了个吻,“现在不累了。”
“看来是不累,不如再帮忙把庭中花草给修剪一番?”
“别别别。”商殷抱拳笑着讨饶,“还望娄公子饶小的一命。”
娄砚懒得理他,也顺势坐下,道:“怎么还不回来?难道神族那群人当真长了胆子,连曦曜也敢拦了不成?”
话音刚落,远处便闪现出一道银色电光,横跨半个视野犹如要将澄澈的天空劈出一道深堑,随之而来的是震耳的雷响,连带着地面也跟着颤动,娄砚与商殷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道:“不会吧……。”
好在这次没有再让他们等得太久,片刻后曦曜便回来了,怀着抱着一个婴孩,在襁褓中不哭不闹,安静得有些过头。
“这便是那孩子?”娄砚凑近了看,叶知离和纵仙都是一副好相貌,这孩子生得自然也不会差,那一双眼睛睁得很大,但隐约能看出一点上挑的弧度,似乎更像母亲些,“方才那声势浩大的,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曦曜点头,微蹙着眉尖,显然是怒色未消,道:“幸而去的及时!那群不成器的东西正打算解决了这孩子,我将这孩子救下,正出天宫却恰好遇上魔族,也不知从何处得的消息,竟上门来抢人。”
所以打了一架,哦不对,看方才那情形与回来的速度,说他单方面把魔族修理了一顿大概会更为合适,娄砚与商殷了然,至于先前耽搁这么久,不消说这位神君大人肯定还将神族一干人等训斥了一番,若在人间,就是最严厉的拿着戒尺随时准备教训人的那种先生,细节他们并未打算过问,反正现在没有谁敢上风辞宫抢人。
“那这孩子。”
“留在风辞宫。”曦曜打断娄砚的话,看见桌上半开的书页,‘风仪持礼,赠以萧兮’,道:“就叫仪萧。”
“也好……。”毋庸置疑,曦曜比他们更合适,虽深居简出却不减威仪,既让那些人有所忌惮也让他们更能安心,毕竟,绝不会有谁敢往风辞宫投毒放暗器,而且这小仪萧以后若长歪了,曦曜肯定也是头一个大义灭亲。
事情这么说定了,娄砚和商殷便道谢告辞,出了风辞宫的大门,商殷看向娄砚,迟疑道:“你有没有发觉,这小仪萧……好像和一般孩子不太一样?”
“能在曦曜怀里不哭不闹,是不一样。”方才他看过,那孩子看人的眼神并不像普通婴孩那样好奇,淡漠得如同一尊毫无感情的木偶,但与此同时,却也清澈平静得像一汪泉。
还没来得及探讨一柄匕首便破空而来,商殷与娄砚侧身避过,齐齐看向对面的女子,他们还未开口,反倒先被人兴师问罪。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越剪雪缓步走近,沉声道:“那孩子生来就是灵体,如今还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孩便已能聚气凝神,这也就罢了,若我没看错的话,这孩子……他生具彗识,又经历了这许多,若心怀怨恨有意报复,他日定会搅出一场浩劫,届时,这责任谁来担?你们?”
娄砚听完笑笑,“他还未长大,你们倒先将他要走的路安排好了,是生怕他不会怨恨,不会搅个天翻地覆?”
越剪雪闻言一哽,却反问道:“是,那些不过是我的猜测,可万一呢?这万一的代价谁承担得起?”
“空口无凭,杞人忧天,无中生有,信口雌黄,凭这个你便要杀他?”商殷毫不留情的反讽回去,接着道:“便真有这一天,这责任总归推不到你越七小姐身上,便由我们担了,又如何?”
越剪雪不甘示弱的逼问,“他若要屠戮六界这责任你们也担得起?!”
“他不会!”娄砚截断越剪雪想继续的话头,和商殷并肩越她而去。
越剪雪转身朝着两人背影扬声质问,“若他会呢?”
“若他会,我与倾戈今日救他,自然也能亲手了结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走的头都没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