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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语

    藏狐×毛团儿鼠兔 技术宅×女王受 切开黑太傅×二萌属性帝王 道士×人参精 当铺小老板×风流公子哥 山大王×戏子 包括但不限于以上 哦 反正就是各种属性各种物种乱炖

    经年

    小说: 不语 作者:酸酸酸酸酸柚子 字数:2025 更新时间:2019-09-22 00:59:57

    邹瑢是在公司底下看见宋纪的,一开始他还只是恍然一眼看见他,以为自己校对数据看花了眼,于是也不敢贸然去认人。

    说起宋纪,得是有十年没见了吧。某天邹瑢他妈突然就想起这个人,看着旁边的房子里头住的人走走换换,突然就感慨起来。

    邹瑢在紫藤萝架子底下的躺椅上躺着,把书盖在脸上翘着二郎腿含糊地“嗯”了一句。

    2004年到2014年,十年了。

    宋纪,你可是像我记挂着你这般记挂着我?你可是像我恨你这般对我愧疚着?

    许久,他才拿起书起了身回了屋,徒留书上两团濡湿的痕迹来。

    所以,你看,十年都没出现过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跑到自己眼前了?

    花了眼,准是花了眼。

    只是以为看花了眼的人却在瞧见他后赶过来拉住他的手腕,叫他,二小。

    轻轻巧巧的声音,带着珍而重之的意味。

    邹瑢抬眼只瞧见一个温和的笑,他却跟突然中了邪似的,挣开宋纪的手大步地往前走。邹瑢以为自己很清醒,其实脑子里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

    竟然真的是宋纪!他怎么回来了?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因为他走了。他为什么要走?他为什么要走?他宋纪凭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走?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邹瑢紧了紧外套竟觉得有几分薄凉。

    见人跑了,宋纪心慌起来。跑过去,再次扣住邹瑢的手腕,喊他宝宝。

    宝宝,宝宝,宝什么宝?!什么恶心的称谓?这哪里是他的宋纪?他的宋纪又怎么会丢了他让他一个人。

    宋纪走的时候邹瑢十七岁,十七岁的少年早就懂得了什么是爱情。尝过了被人捧在心尖尖上的滋味,上瘾了,舍不得了,想要占一辈子了,人却走了。

    从万丈高楼上摔下来,心凉也不过如此。

    邹瑢心底里的恨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开始他以为不过是出去玩儿几天就回来了,哪想很快就有别的人搬过来住了。

    后来那家的人嫌那棵长得茂盛的香樟树遮了阳光,砍了。邹瑢放学回来只瞧见个光溜溜的树干,竟然当即就哭了出来。

    他恨,他恨宋纪,怎么就搬了出去连自家的东西也给别人糟蹋了。他恨,他恨自己,怎么就连棵树也留不住?

    小的时候,家长们在香樟树上搭了个简易秋千,宋纪其实也很想坐,可他惯着邹瑢,就一直在他身后替他推着秋千。后来流行在树皮上刻名字,怕被瞧见,就爬到树上很高的地方刻上宋纪爱邹瑢,经年不悔。就像是能停下时光,刻下情意,至死不休。哪怕邹瑢嘴上说着幼稚,其实心底是被这小把戏甜着了,眉眼带着笑意,这也算是个承诺吧。再后来,邹瑢的初吻交代在这棵香樟树下。夏日里,浓烈的阳光混合着香樟树的清香,宋纪吻了他,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却难以自持。宋纪说,二小,你在我身边待一辈子,我养你一辈子,好不好?

    言犹在耳,却戛然而止在2004年12月3号。

    那是香樟树被砍的第一天,也是宋纪走的第五十八天。

    邹瑢懒得理他不想理他,甩了他的手自顾自地走。

    宋纪也不是甩两次就放弃的主,他厚脸皮地跟上去,和宋纪并排走着去拉他的手,说:“二小你在闹什么?”

    闹什么?他宋纪毫无理由地走莫名其妙地回来,见了面难道还不准他发发脾气闹闹别扭泄泄火?他还问闹什么!邹瑢一把甩开他的手,也不顾后面就是公司,旁边还有许多同事,骂:“宋纪你他妈给老子放手!老子懒得见你懒得听你瞎吵吵!”

    宋纪却笑了,闹别扭总是好的,他心底还记挂着自己还在意着自己。总好过邹瑢一张脸平静如水,说,宋纪,我们没有可能了。他拉住宋纪的手肘把人带到自己怀里,双手捧起邹瑢的脸,却只看见一双红了的眼,连眼白都带着猩红的血丝,顿时慌了心神伸过大拇指替他抹去泪水嘴里喊着宝宝宝宝。

    我的宝呀。

    邹瑢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他爸在世的时候总说男人是不能哭的,哭哭啼啼的跟个娘们儿似的。于是这话倒成了圣旨似的记在他心头,他便很少哭过。可他一次次的,总是因为宋纪破了例。

    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上,在人们或赞扬或讶异或鼓励或不屑的目光里,宋纪捧着自家的宝的脸,舔吻了他的泪水。

    邹瑢在宋纪面前从来都是受了委屈就发泄的,难得矫情。自家的男人本来就是拿来心疼自己的,何必藏着掖着,难受了你他妈马不停蹄地给老子滚过来伺候着。

    失而复得,懒得矫情。只是,总归得闹闹他才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心底一直有他,总不能让他有恃无恐,再给跑了。

    宋纪先带他去吃了饭,紧着邹瑢喜欢的点。邹瑢倒是真的饿,宋纪就一直替他夹菜,撑着下巴看他吃。

    “你不饿?”

    宋纪慢悠悠地点了烟,翻涌升腾的雾气里对面邹瑢的脸模糊着,他竟有一瞬间想哭。自家的宝就活生生地坐在对面,他无数个夜里从梦中醒来只想着再睡久一点,就能和二小再多见会儿了。

    他说:“得把以前没看的补回来。”

    邹瑢想说咱们还有一辈子可以看,不急。却又觉得从前的时光哪里是看就补得回来的?后半生再圆满也会遗憾那十年,只是也因着那十年,后半生更显难能可贵。

    吃过饭,宋纪一直扣着邹瑢的手,邹瑢用劲儿甩了甩甩不掉,骂他:“你怎么这么幼稚?”

    宋纪也只是笑,幼稚就幼稚了,不放手就是不放手。甚至开车的时候都空了只手出来牵着。

    邹瑢家的院子在个斜坡上,中间的巷子过窄车开不上去。邹瑢开了车门准备要走,宋纪却拉着他的手腕把人拉回了座椅上。他整个人扑上去把人拥进怀里把头埋进邹瑢的后颈里闻着他的味道。

    太美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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