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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仙

    又名《三界众生》(据说是仙及各路生物的关系,生物是什么鬼,欲知详情请用心品尝)短篇合集,请放心食用。 其中有be的故事,不喜慎点。

    笔仙缘

    小说: 与仙 作者:紫艺狂 字数:7235 更新时间:2019-09-21 09:01:28

    书生几番寒窗苦读,始终求不得功名,到头来父母早逝,亲属背离,二十又七本是风华正茂,却毅然放弃仕途之路,转而隐于偏地小镇,以贩字画为生。   

    那日书生背上书画本欲进城摆摊,原是平整的石板路,书生竟不慎摔倒,口中只有平静的叹气:哎,连这路都欺负人嘛?   

    无奈地趴起来,掸去身上的灰尘,整理散落地上的笔墨书画,却发现一支棕色带着光亮的毛笔,书生思忖:我何时多了这样一支好看的笔了,真是奇怪。   

    “本大爷要不是需要好生调息,才不会任你一介穷书生把玩。”   

    书生好像听到什么声音,惊怪之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草草整理便出摊卖东西。   

    只是这天变的异常快,起初还是艳艳高照,不一会就阴云密布,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书生还来不及躲避一场倾盆大雨就往他和他的书画上面浇。   

    “今日果不适合出门。”书生喃喃道。  

    “窝囊。”  

    “哪里来的声音?”浑身湿透,书生倒不急着避雨,好像这雨对他来说比太阳更加舒适,安静地呆在雨中和那个声音对话。  

    “百无一用是书生!”  

    “你是谁?”书生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四面环顾,企图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只是惊雷又起,书生没有防备地被吓得脸色发白,加上已经湿透的衣服贴于身上,纵使已经七月,但还是有股凉意入侵体内。

    “真是傻子,你不躲雨吗?”  

    书生被声音提醒着,可是他像被施了法术一样,竟然直直地盯着声音的来源发呆,脑中回放往昔旧事,就连自己何时倒地不起的也不从知晓。  

    “愚蠢的凡人。”声音开始幻作实体,对着书生鄙夷地看了眼,却还是抱起这个晕厥的人。  

    ……

    “娘~”书生从噩梦中惊醒,停留的记忆还在那个奇怪的雨中,环顾四周却发现已经到了自己家里,原以为不过一场梦,可是门外的雷声此起彼伏,他才惊讶于自己究竟是何时回来的,身上也已换上了素净的衣衫,头却越发痛的紧。   

    “喂,自己过来吃药。”房门被人蛮力地踹开,传入耳中的是刚刚那个奇怪的声音,虽然很好听,但是好像有着不屑的愤怒,映入书生双眼的是一个银丝白发,英气逼人,肤白身高,却对他一脸厌弃的男子。

    对着那个陌生的面孔迟疑了很久,看着他一步步走进,背后汗毛直立。  

    “你,你是谁?”书生紧闭双眼,双手挡在前面,从手指缝中害怕地瞧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的人。

    “你的救命恩人。”白发男子一字一顿地说着,特意加重了恩人二字。  

    书生熟读儒家经典,自是通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只是面前的人给他一种气势上的威压,连呼吸他都只能小心翼翼。

    “不知在下该如何称呼恩人?”书生缓缓放下遮在眼前的手。  

    “我那么可怕吗?没见识的凡人。”白发男子轻蔑一笑,细细打量起这个有点孱弱的人,除了眼睛生的不错,其他地方没有一处入得了他的眼,怎奈连眼神中的怯懦也是他不喜的地方,忽然开口:“你叫白陵?”  

    “嗯~”书生好奇,为何他没说半字,那人竟能知道他的名字,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定有来头,那一头白发愈发引他在意。  

    “不知恩人贵姓?”  

    “你一介凡夫怎配知道我的名号!”  

    白陵只听得白发男子一口一个凡人的说,猜想着自己会否遇到了妖魔,心中的恐惧再次上升,其实对于生死,他是早就看淡了的,从他没了爹娘之后,生活也没了支柱,这样苟且偷生的日子也活的够了,若是真有人帮他了结了生命,也许就不用这般累了。  

    “愚蠢,想死还不容易,你自己不敢吗?”  

    白陵疑惑地看着白发男子,似乎只要他一动心思,他都能如数看透,究竟他是何妨神圣?  

    “别想试图揣测我,再看就把你眼珠挖出来。”白发男子玩味地看着白陵的进一步动作,只是这次却出乎他的意料。  

    白陵很淡定地说:“若取了我的性命岂不更好!”说完,白陵放肆地大笑起来。  

    “就那么想死吗?那为什么你还要怕我。”白发男子凑近白陵奸邪地嘴角恣意地上扬,看着他害怕的模样,嫌弃与愉悦并存。

    白陵无话可说,害怕是本能,不愿活着只是他的祈愿。  

    白发男子实在看不得这样要死不活的脸,索性拿过药碗,直接捏紧白陵的下巴,把药灌入他的嘴,强迫他喝下去,然后摆手说道:“凡人,想死容易的很,只要你一句话,但是活着却没那么容易。”  

    白陵因为药太苦,被呛到不行,可是那个人的话却深深地刻进他的脑中,“活着却没那么容易。”反复想着,竟然在闷雷声中沉沉睡下,再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本欲准备上街卖的字画,才想起昨日一场雨已经将所有画作都毁了,只能从头开始。  

    拿起那支突然出现的笔,沾上墨,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洒,只是不知为何,原本想画的山水,竟在无形中画作一个人的身形,继续手中的笔,当人形初现,白陵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左手碰上画中人的脸,感受着纸上传来的温度,好像有点暖,白陵被自己混乱的思绪搅扰着,扔下笔杆,端起茶水,想要浇熄心头莫名的念头。  

    “笨蛋,画那么丑,一点都不像我。”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只是身形再次出现,原本的白发已经变得乌黑,散着清雅的墨香。  

    “恩人,你的头发。”忽然从身后走来一人,白陵回头看回头,瞥见是昨日救自己一命的人,只是白发已经不再。  

    “你画太丑了。”男人没有理睬白陵的问话,拿起那杆笔,只是随手挥了几笔,画中人像是有了灵魂,随时可以出画。  

    “你刚刚摸我脸了?”男人不断地靠近白陵,在他躲避的和害怕的眼神中寻找愉悦,“哈哈哈~果然是凡人。”  

    “恩人莫不是仙人?”白陵根本无法直视男人的眼神,那眼神似乎随时都可以将他生吞活剥,虽然生无可恋,但也害怕死的太过痛苦。  

    “我名唤无良,不过是笔仙而已,不过比你还绰绰有余。”男人清冷的一笑,随手一摆便离开白陵数尺。  

    “原以为你是妖,还心存芥蒂,原是仙人,那就不必太过忧虑了。”白陵小声说。  

    “你以为仙人都是善人,那你就错了,至少我就不是。”无良忽然靠近,捏着白陵的下巴,强迫白陵与他对视,“凡人,你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白陵一头雾水,真不知无良是否眼瞎,到底怎么看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可是正常的男子。”  

    “没说短袖就是不正常啊,凡人,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无良将白陵打横抱起,狠狠丢在床上,栖身而上。  

    “没有,不敢,笔仙大人请放过白陵,小生不是这样的人。”白陵有些急了,尤其是无良扯开他的衣带,并且伸手进入他的胸膛之时,白陵喘着粗气要求停下,可是无良却只做没有听到。  

    “凡人,难道你真的不行吗?”无良邪魅地笑着,黑色的长发从底部慢慢变成原本的银白,无良扯开绑住头发的发带,头发散落在白陵的身上、脸上,“凡人,难得我不嫌弃你,你真的不要嘛?”  

    白陵已经被无良的戏弄和挑拨惹的浑身酥麻,只要是被他碰过的地方除了火一样的热,还想要更多的抚摸,不自觉地扭动身体,想要靠无良更近一点,只是就在白陵的身体连着心里都开始适应和接受的时候,无良却大笑着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哈哈哈,你不过一介凡人,就算我再需要,也不会找你这样的姿色。”无良摇着头,笑着,而白陵却看着他发愣,明明长的那么好看,心中想的是:自己不过凡人,还是一个有问题的男人,果然这个世界不需要我,可笑的是,刚刚一刹那,以为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才不过几面之缘而已,真是可笑了。

    白陵忽然的笑声引得无良侧目,“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白陵头一次这么理直气壮,连无良都大为震惊。  

    “愚蠢的凡人。”无良看着随意躺在床上的这个人,还有不整的衣衫,性感的锁骨裸露在空气之中,若不是他及时收手,也许他的玩笑就会被弄假成真,虽然白陵长的并不出众,可是他的傻气和他的无所谓时刻牵动着无良,他本该在笔中调养生息,尽快恢复体力好回天庭复命,却因着这个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现出真身。  

    只是轻轻一转身,无良已不见了去处,徒留白陵一人傻傻地睁着眼,心却是死的。  

    “白陵,白陵,开门啊,你家门口怎么有个人躺着啊!”隐约听到是隔壁的李婶在叫他,白陵匆匆赶出去开门,见到的却是浑身鲜血的无良,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就扶起他,硬生生地把人拖进屋内。  

    “李婶,我一个人可以了,您忙去吧!”白陵没空搭理热心的李婶,只想着怎样才能把他救活过来。  

    “那你有事就喊我,我在家呢!”  

    “醒醒啊,你还活着吗?”白陵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帮他擦去身上沾染的血迹,好在擦完之后才发现无良身上并没有伤痕,瞬间吁了口气,只是为何他一直不醒过来,就算怎么喊,似乎都听不见,看着他白皙的皮肤,还有那一头粘着血迹的白发,嘴唇微启,让白陵想起了昨日的尴尬和自以为是。  

    “无良,无良~”无良这样的身份,白陵也不敢随意叫大夫过来看病,只能无奈地祈求他可以醒过来,至少告诉他救他的办法。  

    “吵死了,好不容易睡一觉,你就不能安静点吗?”无良嫌弃地伸着懒腰,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白陵满面的怒火,只见白陵冲出房间,然后门被狠狠关上。  

    “凡人啊,怎么这么奇怪,而且,而且之前还看得透他在想什么,为何现在什么都读不到。”无良一个人自言自语着,看着身上换上的粗布衣服,有点粗糙,还有点短,皱着眉头起身找白陵。  

    “白陵,你给我穿的什么呀,我的皮都要被磨破的。”无良扯着衣服的领子出门,看到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和白陵说着话,听见他的喊声循声望过来,无良对上姑娘那双灵动的双眼,一时不知怎么反应,但是看到白陵笑着对那个女子说:“彩菁你先回去吧,晚了你娘该着急了,等到你大婚那日,我一定把你要的东西双手奉上。”无良的脸上从之前的不悦转而成了愠怒。  

    “白哥哥那个人是谁呀?”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快回去啦,不然我会不放心的。”  

    “好嘛好嘛,彩菁改日再来看白哥哥。”  

    白陵送走彩菁,假装看不到无良的存在,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虽然也会用余光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白陵,你这个凡人,你当我不存在嘛?”无良憋了很久,终究比不过白陵的耐力,率先投降。  

    “我本就凡人而已,不敢打扰笔仙大人。”白陵原本还担心着他的安危,结果想到他只是在睡觉而已,就莫名地火大,才相识几天而已,就被这样牵动心绪,实在不舒服,原本平静的生活也因为他而变得不安分。  

    “你胆子不小,不知道我随时可以要你性命嘛?”无良本就对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很不爽,现在看他无视自己的样子更是大为光火。  

    “我早就不愿活着,你要这条命,取了去便可。”白陵很淡然地冲着无良一笑,这是白陵第一次对他笑,可是这个笑却是生无可恋的笑。  

    无良伸手,在白陵脸上印上深深的掌印,“有多少人想活着都没有机会,你凭什么想要死。”  

    白陵捂着脸,瞪大眼睛,空洞地看着无良,这个才相交数日的人,凭什么对他出手,虽说这话在理,但是白陵依旧觉得委屈,眼泪漱漱而下,但是始终紧盯无良,无良被看得发毛,尤其是那些泪,在他看来就是莫名其妙。  

    “你个大男人,都要成婚了,怎么还这样懦弱。”无良伸手想要摸白陵的脸,问他痛不痛,可是手只停在半空,最后尴尬地收回。  

    “成婚,你不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嘛,要怎么成婚呢?”白陵笑出声来,不是一早就知道的嘛,何苦要这样来羞辱于他,白陵眼中的绝望从没有这样明显。  

    “那个女子难道不是?”无良的心颤动了,似乎原本的恼火都成了无理取闹,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凡人要成婚而恼怒。  

    “彩菁是邻居家的掌上明珠,怎会交给我这样的落魄书生呢?”白陵自嘲着,话音刚落,无良将白陵紧紧环在手中,以极为沉稳的声音问:“你说过要把命交给我吧?”  

    “给你又何妨,反正我已了无牵挂。”  

    “好,从现在起你的命就是我的,那么你的一切都可以给我吧。”无良紧紧抱着身边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人,邪睨一笑。  

    白陵有点力不从心地点了点头,好像被什么东西迷惑着,从被无良抱住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我有什么能让你看得上的。”白陵冷笑,也觉得自己可笑。  

    “你!”无良在白陵耳边低沉地说出这个字,然后松开双臂,对上白陵那双惊讶的眼,“我看上你了,所以你得负责,明白嘛?”  

    白陵没有说话,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主动地点起脚,亲上无良如脂的唇。  

    “很好,我喜欢主动的人,但是必须要笑,懂吗?”无良严肃地打量着因为主动而脸红低头的白陵。  

    “脸红起来倒是好看了些,来,给我看看。”无良试图抬起白陵的脸,却遭来强烈的反抗,“我不是那些烟花柳巷的人,如果你要找乐子,那里应该更合适。”  

    “看来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我再说一遍,我看上你了,而且你的命是我的,所以……”无良直接用行动表示他内心所想,深入的唇齿间的磨合,从对抗到纠缠,忘记了时间,更忘了身份。  

    无良抱起白陵那个瘦弱的身体,而二人始终没有分开,白陵帮着无良打开门,二人进门之后门被无良的意念重重阖上,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褪去大半,较之一丝不挂的样子更加有了诱惑。  

    尚未洗净的带着血液味道的头发垂到白陵的脸上,虽然血腥,却带着诱人的迷惑,白陵身上目之所及都印下无良的痕迹,当他的唇舌与自己的身体相契合时,白陵一度以为自己的幸福就会这样降临,只是幸福远没有那么早就到来。  

    “陵,笑给我看,你的笑我很喜欢。”无良的声音好听地带着魅惑,白陵已经分辨不出无良究竟是仙还是妖。

    白陵安静而羞涩地弯起嘴角,只是就在他以为会一直被呵护的时候,无良的手指开始探向那个一直被封存的地方,白陵终究忍受不住这样的疼痛,可是想要挣脱却已经来不及。  

    “陵,你这个可恶的凡人,害我破戒了。”无良边说边继续着,接下来另一个熟悉的物件深入体内,白陵痛得险些就晕过去,“无良,你快放开我,很痛,很痛。”  

    “我尽量轻点,乖。”无良的手轻轻地摸着白陵的头,继续他们之间最深入的契合。  

    “我来帮你。”无良邪笑着,白陵羞涩地撇开头,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无良,无良。”当白陵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他试图想要寻找无良,却怎么都叫不应他,想着也许是出去了,或者离开了,白陵忽然觉得很自在:走了就不用牵挂,可是狡猾如他,这样的离开,让我怎么可能不等一个答案,要我怎么舍得过早离开人世。  

    果真是等着,这一等就是三年,再见无良时,白陵依旧是一袭白衣,而无良依旧一头银发,只是相对而望谁都没有说话,擦肩而过,没有谁率先挽留,当白陵转身,无良依旧一停不停地往前走,完全将白陵视为空气。  

    原来已经忘了嘛,原来那一夜根本什么都不是啊!白陵自嘲道,转身去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而身后一直有人注视着他,直到不见踪影。

    …… 

    “为什么不认他?”  

    “也许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能让他期待活着。”无良对身边的形若女子的人说。  

    “无良,你变得像个人了。”  

    “我只是明白了。”  

    “既然你已经找到墨仙谢辕的下落,为何不向天庭复命?”  

    “他是为了爱的人守着,虽然已化作一座坟墓。”  

    “那你何不直接推了这差事,也好得了空闲。”  

    “我也得守着啊,至少这一世,我得看他好好活着。”

    …… 

    “无良,我的头发白了,脸也衰了,你究竟是怎么做到鹤发童颜的呢?”白陵手握一支笔,颤抖着双手在纸上描画,已经是第几千张几万张了吧,总之已经数不清,每张画上都是同一个人,银白的发,清秀的眼,如脂的唇,还有那一身亲自为他穿上的麻衣。  

    就算手抖得再厉害,就算眼睛已经看不清,但是已经熟练到就算闭眼都能画出那人的轮廓,本以为这一世可以早点结束,却因为无良的出现和消失让他不能得偿所愿,反而碌碌无为地过了更多年岁。  

    沐浴在阳光里,穷困潦倒的生活终于该结束了,白陵像是预知了自己的大限,本能地躺在庭院的竹椅上,等待最后的希望,只要再见一面就已经足够,可是这样的执念已经支撑他太多年头,终于是撑不下去了。

    “他快不行了,你真的不打算见他一面嘛?”  

    “见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看他离开,倒不如让他安心地离去。”  

    “见不到你,他怎么可能安心,无良,你终究不懂人的心理。”  

    “是嘛?可是,我会舍不得他。”  

    “无良,你终是爱上了,但是他的年限终不过几十载,你已经守了他这许多年,也该放手了,好好道个别吧!”  

    “也许,我已经出不来了,念青,你替我把这仙骨交于天庭,我自愿去除仙籍,在人世为一小妖,守他生生世世。”  

    “无良,你可想好了,这可是没有转还余地的。”  

    “我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

    奈何桥,彼岸花,忘川水,渡船人,在桥上迟疑着,久久不肯离去,“白陵,先把这汤喝了你再确定是否等他吧。”孟婆端着汤药递给白陵,白陵仔细端详着,然后一口喝进嘴巴,眼望彼岸,无一人影出现,趁着孟婆晃眼,将口中的东西尽数吐下忘川。  

    “白陵,如果不忘却前世,来世也许你便很难再成为人。”孟婆提醒着,她怎会不知白陵的小动作,只是若是每个人都不愿忘,那么这前前后后几世记忆都在一个人身上岂非太过痛苦,从此便有了若是前世记忆记得太过清楚,那么来世只能投其他道,来消解前世的因果。  

    “若是忘了他,我做人也没什么意义。”  

    “既然如此那便看你的造化了。”  

    黄泉几番游历,不舍地踏上重生的道路,当他睁眼看世界之时,发现自己成了矮小的树苗,似乎只要风吹便会倒地不起。  

    经历几度风雨,他感到有什么力量一直在支撑着自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个人要等,只是还未苏醒的记忆让他有些困惑。  

    第二年,他开始成长,脑海中一直浮现某个人的画像,虽然模糊,但是隐约觉得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就是这一年,此地大旱,枯死了不少小树,而他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好像在他身边总会有取之不尽的水源。  

    十年了,原本清晰的画面渐渐迷糊,这就是凡尘的魅力,让你在冥冥中忘记前世的记忆。  

    这一年,一个白发少年出现在他面前,在树枝上系上了一根红绸,上书:只求白陵安好。  

    他觉得这人很眼熟,只是模糊的记忆让他记不清这是什么人,“白陵”,他心中默念,好熟悉的名字,到底是谁呢?  

    之后每年的这个时候,白发少年都会在树上挂一截红绸,都是对白陵的祝福,不知过了几年,他终于想起,自己就叫白陵,可是那个少年是谁,他却还是没能忆起。  

    “都一百年了,我来看看你。”  

    “念青你回吧,有他陪着,我很好。”  

    “他为了记得你,竟放弃了做人。”  

    “这不很好。”无良庆幸白陵没有再世为人,这样他们便可以毫无阻隔地在一起。  

    “可是,他还是忘了。”  

    “他已经开始想起。”  

    “那你保重。”

    …… 

    “请问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白陵已经修炼百年,好歹也能化为人形,虽然还小,但是也算得是十几岁的少年了。

    “在下无良。”  

    “无良,无良。”白陵默念着,这名字太熟悉,只是和他有何关系却不得而知。  

    “白陵,你当真不记得我了。”无良走到白陵身边,紧紧抱住瘦小的他,在他耳边说,“我看上你了。”  

    白陵的记忆像是汹涌的波涛,鱼贯而出,那个看上自己的人,不正是那副画中的影像嘛,也正是面前的人。  

    “你是无良,可是我已经不是我了。”  

    “傻瓜,我看上的只是你。”无良摸着白陵的头,淡淡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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