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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追妻路漫漫

    这是以陵越的佩剑霄河的视角写的,一路记录了主人如何一步步的陷入情网,以至于可以舍弃一切只要那人平安。两人情意升到最浓时却发现欧阳少恭是盗剑和杀害肇临的凶手,他又该如何抉择?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兄弟。原来主人的前世竟也与少恭相爱,这让两人更加难以分离,洞房花烛情意绵绵。

    第五十一章

    小说: 主人追妻路漫漫 作者:霄河是剑 字数:5061 更新时间:2019-09-21 09:12:15

    主人见到欧阳少恭的时候,他正在喝酒,一个人独自坐在廊下,身上的衣服没有换,湿哒哒的一直在滴水。主人哪受得了他这般神情,心早就痛的不知感觉了,自己淋了雨穿着湿透的衣服都感到寒气侵体,欧阳少恭更不必说了,没有一丝生气。

    他在喝闷酒,喝的很大口,酒顺着他的嘴角滑落。

    “少恭!”主人再也按捺不住,上前抱住了他。

    欧阳少恭愣愣的,他的眼迷离,淡淡的看着主人。他的身体开始发软,嘴边却扯出一抹笑,然后双眼一合,昏了。

    主人心惊的不行,紧紧抱住他发软的身体,“少恭!”他的身体很冰,冰的好像死去一般,若他的身体是僵硬的,主人定以为欧阳少恭死了。

    慌忙将欧阳少恭抱起急步跑入自己的房间,将人安放在床上。尹千觞一见这情景也吓了一跳,从榻上弹起跑到床边,焦急的问:“这是怎么了?”

    “快去叫大夫!”主人哪有心情去回答,头也不抬一下,急急的叫唤道。

    尹千觞也急急的出去了。

    欧阳少恭此时遍体冰冷,主人心慌手抖的去脱他的衣服,湿衣服贴在身上十分难脱,脱到一半愕然发现他肩背的衣服竟有血迹渗出,心里更慌了。顾不得多想,将人抬起费了很大劲才将湿衣服脱下,当即就愣了。

    主人看着昏迷中的欧阳少恭神色复杂,甚至一时忘记给欧阳少恭盖上被子,就这样将他寒毛直立的身子暴露在湿冷的空气里。欧阳少恭的肩背处被一大块棉布包着,棉布早已湿透,上面的血被雨水冲刷开,刺目的往下淌。让主人愣住的不是这血,当主人极其小心的揭下这湿血布时,看到的才让他震惊,难以置信。

    那是一块疤,硬生生的被剜去皮肉,渗着血,这疤只被剜去了一半,身下的另一半发着黑,狰狞着。主人一下扯开自己湿透的衣服,布匹撕裂开来,露出胸前那道长长的黑色的狰狞的疤痕。主人无法思考,不敢相信。

    焚寂?!在主人头脑里炸开,为什么会这样?

    “师兄,黑衣人曾被我用焚寂所伤,身上必会留下疤痕,我定会找到他的。”

    屠苏的话也立马在脑海里窜出。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主人不敢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又如何叫他不信!

    “师兄。”屠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主人慌忙扯过被子将欧阳少恭盖了个严实,自己则随手取过一旁的外衣裹住,这才去开了门。

    “师兄,听千觞大哥说少恭病了?”屠苏往屋里瞧,却又不好直接冲进去。

    “嗯,一点风寒。”主人极力压着自己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他刚才给兰生看病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不过一个时辰就病了?”

    “也许是奔波过累吧。”

    “我能进去看看吗?”

    “他睡了,不便打扰。兰生那边怎么样了?”

    “他闹累了也睡了。”屠苏的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了许多。

    主人听出来了,屠苏对兰生并非无意,道:“你去陪着他吧。等少恭醒了,你若得空再来看他吧。”

    屠苏只好点了点头,连门都没进就回去了。

    主人回身就把门给锁了。慢慢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欧阳少恭是黑衣人,他就是杀死肇临的凶手,他就是要夺取焚寂的人。一切都那么赤裸裸的呈现在主人面前,不带一丝掩饰。他不让主人碰就因为这焚寂剑伤吗?那当初在琴川方府的时候这疤痕并不存在呀,现在怎么就露出来了?主人心中有好多疑问,他的眉前所未有的锁紧,锁紧,再锁紧。该告诉屠苏吗,黑衣人找到了,屠苏清白了,然后呢?将欧阳少恭押回天墉城,交给掌教真人处置?那会受到什么刑罚,关押,鞭打,散去他一身修为?想到这些,主人的心就抽痛的厉害,他不想更不愿少恭受此责罚。

    看着他如死灰般的脸庞,心中苦苦挣扎。欧阳少恭和尹千觞在房里并不是在做什么苟合之事,看他被剜去一半的皮肉,几乎露出里面的白骨了,定是相当疼痛。尹千觞为何能下的去手,生生的剜他的肉。少恭定是不想让主人看见这疤痕,又不能长时间拒绝主人,才想了这法子,剜去了即使新生的肉再难看,但焚寂剑伤就半点也寻不到了 。

    “少恭,我该怎么做?”主人握着他冰冷的手,清泪淌出滴落在被上。一边是他从小疼爱着的屠苏,一边是此生挚爱之人,一边是情,一边是义,该如何选择。

    “陵越,大夫请来了,你开开门。”尹千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主人回过神来,没起身对着门口叫道:“不用了,让大夫开点治外伤的药就好了。”

    “......诶。大夫,这边请。”尹千觞将大夫请到了另一边。

    主人一直穿着湿衣服,头发也湿的。取过一边干净的白棉布将欧阳少恭轻轻抱起靠在自己身上,轻柔的擦拭他滴水的发,白棉布很快就湿透了,将布一扔,手上聚齐灵力慢慢将他的发烘干。将发拂在另一侧,看着他肩背处的伤痕,新嫩的血肉露骨三分,看的人心里发怵,依旧在往外冒血。主人伸手在他伤处一点,暂时控制住了外涌的鲜红。手指轻轻的在他的伤口处抚摸,想起自己当初受焚寂时几乎九死一生,欧阳少恭如此孱弱的人又是如何受住这剑伤的?

    不对,屠苏说过黑衣人法力并不在他之下,似乎比他高出了许多。难道欧阳少恭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他这样接近屠苏,取的屠苏的信任,甚至上天墉城当弟子也是安排好的,这些全是他的计谋?寒从两边生。

    欧阳少恭到底瞒了主人多少,对主人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此时都是值得怀疑的。主人应该立马转身就走,应该立刻告诉屠苏这事,应该立即将他押回天墉城,可是这些主人做不到。他无法丢下欧阳少恭,更没法将事实说给别人听,更无法押他回天墉城。

    突然主人想到了尹千觞,他跟着欧阳少恭,当日在青玉坛那鬼面具就证实了他就是鬼面人,说不定他们是一起的。

    主人想立刻去找尹千觞弄个明白,刚起身就听到欧阳少恭虚弱飘无的声音,断断续续,痛苦异常,“我,不是.....怪物。不是......怪物......”

    主人的心因他这一句近乎绝望的话再次抽痛了,这话太过熟悉,那是屠苏说过的。

    “师兄,他们都视我为怪物,我,真的是怪物吗?”

    “胡说什么,你不是怪物,他们的话你不要理便是。”

    为什么欧阳少恭也说出这样的话,他这样温润谦和,让人身心舒畅的人怎么可能是怪物,别人只以为他是谪仙下凡,谁会认为他是妖物?

    主人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伏在他身前,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少恭。”

    欧阳少恭似乎陷在了梦靥里,几度都无法挣扎出来,痛苦难当。

    “世卿......陵越.....别,别走。”紧闭的双眼里冒出滚烫的热泪,主人伸手去擦发现泪已经冰冷,滑进乌发里。

    欧阳少恭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喊“世卿”,他喊主人就好了,带个世卿干什么?我偷偷的望向主人,可主人除了疼惜担忧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少恭,我不知道世卿是谁,他对你很重要吗?我只是他的影子吗?”主人说出这话时,我呆住了。主人居然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我共游河山时,你以为我睡着了,不会听见了。我听见你对着我喊‘世卿’,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少恭,我不管世卿是谁,你如此思念定是已故之人,不然也不会丢下他不顾。我只想做你的陵越,而不是世卿。”主人轻轻摩擦着他清瘦的下颚,那么瘦,下巴都尖了,看不到肉。

    原来主人那么早就知道了,他在等,等欧阳少恭忘了世卿,只记得自己。他愿意等,只要少恭心中有他一席之地就够了。

    欧阳少恭并没有因为主人的温柔低语而有所纾解,我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陷在梦靥里无法逃脱。此时的他就像个孩子,一个无助的孩子,他需要别人保护,脆弱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的捏死他。

    主人不断的揉搓着他冰冷的手,可是不管怎么揉搓他还是冰的如九窖冰寒。

    欧阳少恭肩背处有伤,无法让他平躺着以免压倒伤口。这样大这样深的伤口看着就让人发疼,他却能忍下这剜肉之痛,他的心志到底有多强?

    欧阳少恭突然动了一下,咬紧了唇,十分用力,血瞬间就染红了他苍白的唇,却始终没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少恭!”主人心惊,忙用手去掰开他咬死的唇齿,怎知昏迷中的人力气竟大的出奇,只管死咬着。好不容易将他唇齿分开,主人也不顾其他立刻将自己手伸进去,下一刻便被他死死咬住,半丝都挣扎不开。

    再痛也痛不过欧阳少恭此时的痛,他要不是痛成这样断然不会咬的如此死力。不稍片刻我就听到了细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主人的小指竟生生被他咬断,血流不止。可主人哪会管自己的伤势,一心只记挂着欧阳少恭。

    主人一手抱着他一手被他咬着,额间冷汗不断冒出,身上半干的衣服再度被冷汗打湿。

    欧阳少恭淌的全是冷汗,全身湿透,被褥也湿了,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主人出于什么原因不让看大夫,如果是怕焚寂剑伤被人看见,盖了被子躺着哪能看到?但他就是不想让人进来,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少恭这样,一天之内两次见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的模样,再多的心结都放下了。因为主人不想欧阳少恭出事,即使他就是黑衣人,就是夺焚寂的人,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他平安,什么都可以不管了。

    就在我以为主人的小指要被咬下来的时候,欧阳少恭终于松了口,满嘴的鲜红也盖不住他苍白的容颜。浓密的羽睫不住颤抖着,气若游丝,虚浮无力:“疼......疼......”

    “哪疼?我帮你揉揉。”主人以为他背后伤口疼,也的确疼,任谁都疼的要昏死过去。手只能在周边轻触着,像触摸稀世瓷瓶一般,一点力气都不敢下,轻轻的,轻轻的。

    伤口又有点出血的迹象,鲜嫩娇红的新肉刺的人眼生疼。主人不敢看,但又移不开视线,看着血沿着他如雪的后背慢慢滑落,一道长长的血路蜿蜒而下,到了尽头揉进褥子里。

    “陵越大侠,少恭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看吗?”方如沁关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二小姐,麻烦你让店家备些热水来,再拿套干净衣服。少恭现在衣服尽湿,不宜与二小姐相见。”主人勉力压下喉间哽咽,对门外的方如沁解释着。

    “哦。尹大哥请了大夫,可是给少恭诊治的,少恭可是病了?”

    “无事,少恭本是大夫,一点风寒自己能调治。对了,大夫可开了治外伤的药?”

    “少恭受伤了吗?伤哪了?”方如沁的声音再度急切起来。

    “不,是我无意间弄伤了手。若药好了一同送来吧。”

    “.......那,好吧。”

    “让千觞兄送进来就行。”

    方如沁还想说什么,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想见欧阳少恭,主人这样吩咐她的时候她心里定是不舒服。但她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又明事理懂人情,主人语气又无商量余地,她再不舒服也只能应下。

    方如沁走后,欧阳少恭似乎有了点神识,疲惫不堪,疼痛不已。主人也发现他有了意识,忙低声唤道:“少恭?”

    欧阳少恭并没有睁开眼,羽睫湿润颤抖,寻到主人气息后身体往主人怀里蹭了过去,像一个好不容易寻到温暖的孩子,双手有气无力的搭在主人腰侧。

    “少恭?”主人又唤了他一声,轻轻拥住他,生怕怀里的瓷娃娃稍一用力就会碎掉。

    欧阳少恭没有反应,表情依旧痛苦,但跟之前比似乎好了一点。

    没过多久尹千觞就来了,敲了门后耐心的等着主人开门。主人轻手轻脚的将欧阳少恭放下,背朝上的趴着,用被子将他盖好,这才起身去开了门。

    “少恭怎么样?”门一开,尹千觞就问了,边问边往床榻走去。

    主人一下就将他拦下了,床边帘幔早已放下,所以尹千觞什么都看不到,被主人这一拦也不痛快了,“你是什么意思,我看看少恭也不行吗?”

    “少恭睡了,不便打扰。”

    “那你还叫我请大夫来干嘛?”

    “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

    “药呢?”

    “在这。唉,你到底说清楚我知道什么呀?你可比屠苏无趣多了。”

    主人猛看了酒鬼一眼,将药从他手里拿过,道:“屠苏若知道你就是鬼面人,他可会还像现在这般唤你‘大哥’?”

    尹千觞愣了一下,即刻回道:“什么,什么鬼面人。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不管你,跟他......”主人眼稍稍往床榻一望,立马回转过来盯着尹千觞的眼,盯的他直发毛,尹千觞比主人高出一个头,此时却被主人的气势压的矮了不少身形。“接近屠苏是何目的,为何盗取焚寂,但屠苏一直信任你,信任少恭。我可以不说,却是纸包不住火,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不会让少恭与屠苏再有剑指对方的一天。你若还当少恭是朋友,请你不要再插手此事了。”

    尹千觞被主人的气势压的有点回不过劲来,却依旧硬着脖子问:“你想怎么对少恭?”

    “那是我的事,不劳烦千觞兄挂念。”说完就做了个请他出去的动作。

    尹千觞心里不痛快,但主人态度坚硬,放下一大桶热水后也只能无奈的走了。

    主人重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露出欧阳少恭肩上的伤口,拿了药轻轻的敷在伤口上,然后又用白布条沿着肩甲窝缠好。所有的动作都十分轻柔,却依然碰痛了欧阳少恭,他发出沉闷的低吟,抓着枕头的手因为疼痛指关节都泛白了,本来就苍白,此时白如薄纸,筋血隐现。

    白布条缠好后,主人又拿过一碗极浓极黑的药汁,触到欧阳少恭唇边,柔声说:“少恭,把药喝了吧,伤好的快些。”

    半昏迷中的欧阳少恭喝的极慢,几次都沿着唇角流了下来。喝到一半也许药实在太苦,或者他又陷入昏迷,就再也不肯喝了。

    “少恭,把药喝完好吗?”主人就像哄小孩一般柔声细语,哄孩子主人在行,当初屠苏闹脾气主人也是极有耐心的哄着的。

    欧阳少恭不为所动,主人又哄道:“少恭,乖,把药喝了好吗?听话。”

    欧阳少恭勉强张开一线,半碗药喝了一刻钟,终于全喝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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