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华灯街

“小彦，等等我。”我追上去，就在我转头寻找那个男人的时候秘彦离开我走进了人群里，当我发现的时候他只有一个身影了，黑色的风衣和别人的混在一起。冬天的时候大家都喜欢穿深颜色的衣服，因为耐脏，在这么多深色的人群里那个白色的身影看起来那么显眼，他到底是谁？

秘彦好像没听见我的声音，我只有努力穿过人群，眼里就剩下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背影，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慢慢成长成与我齐肩的青年。我在广场边缘追上了他，不满的说：“做什么一声不吭的离开，下次还这样我可不会再找你。”

“找我？你找我做什么，你怎么不去找乐子？”秘彦阴阳怪气的说，他对我又开始不满了，莫名其妙的，“我以为你会去找那个妖精。”

“妖精，你说谁？”我也有些火了，总是很容易对他的挑衅发火，然而到了最后总是无可奈何。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踢了一下地面郁闷的咕噜道：“一点都没有意思，回去了。”

“你回去吧，我还要逛一会儿。”

他扭头看我，似乎我脸上有字一般，最后他冷哼一声：“随便你。”

其实我也不想逛，至少不想在这里逛，看看时间还早打算去华灯街，但华灯街离这里有些远正琢磨着去不去的问题就看到了赵碧。

赵碧是思琪的女朋友，身材很火辣，而此时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思琪，也不是别的女人，而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搂着她的腰，她也很甜蜜的靠在他身上。我不想多生事端，这是别人的事，也许她跟思琪已经分手了，或者她决定谈个“正常的恋爱”了，反正不关我的事。我正打算避开，可有时候事情总是那么巧，越不想发生的越会发生，我们已经面对面碰上了。她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装饰的完美的脸上出现一丝惊愕和慌乱，她有些不安的稍稍脱离男人的怀抱。

男人很快就察觉出了，看看我又看看赵碧，跟很多情节一样男人问：“你认识他？”

赵碧火红的唇笑了笑，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说：“不认识。”

好吧，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自然要装作不认识，其实我们真不认识就见了一两面而且也没说上话，我的事估计思琪都告诉她了吧。

那个男人见赵碧这么说又转头看我，他的眼神很不善：“小子，你看什么看？”

“你女朋友很漂亮，出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本能我觉得看一下很正常，而且不止我一个人在看。”我转动身体让他看到底有多少人在看她怀里那个性感火辣的女人。

赵碧的脸色不好，心虚着急不安，似乎急着要走，也对，被我当场撞见能不急着开溜吗，她拉了拉男人的衣服，红艳艳的唇开启，声音也很温柔：“走吧。”

我不想闹事所以侧了下身体，那个男人瞪了我一眼搂着赵碧走了。

最后我还是去了华灯街，去的时候正是最热闹的时段，街上的人也比往日多了很多，酒吧里塞满了人。我站在兽人部落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我几乎不来这里的，太杂太乱，我经常去的有两家，一个是狂野一个是魅，这两个相对来说比较好一点，但凡能在华灯街开店的背后都是不简单的人物，所以尽量不要去招惹。

今天的兽人部落门口站了两个彪形大汉，我看见进去的人似乎给了他们什么票子。兽人部落黑色的大门是一只黑豹的头，两只眼睛用灯装饰成野性，张开的血盆大口便是入口。两个保镖带着野兽面具站在兽齿前，锋利的巨大的兽齿是用钢铁铸成的，上下各两颗，打磨的十分光亮。鲜红的舌头用红色的玻璃嵌着，客人们就踩着舌头进去。进去后就是黑豹的肚腹，里面灯线十分灰暗，音乐也十分震耳，各色男子在中央大舞台上轮流演出，直到天亮。

当然这些都是我之前看到的，而此时的我正坐在魅里，喝着啤酒。虽然我说过不再喝酒了，但到了这种地方不喝酒好像是不可能的。

魅的调酒师跟我比较熟，他叫雷克，听上去像外国人。他调酒的技术不算一流但也算有名气的，在华灯街至少能叫的出来。最厉害的调酒师也被兽人部落挖走了，他们出的价很高，他们卖的酒也很贵，贵到你一晚上只能喝一杯或者干脆就不喝的地步。

“你好久没来了。”雷克边酷帅的耍着调酒杯边问。

我手里的只是普通啤酒，所以很便宜，我喝了一口舔了舔上嘴唇说：“嗯，我还发誓再也不来了，可我还是来了。”

“我听说了，杨帆的事。”雷克很潇洒的给客人调好酒。

“嗯，消息传的挺快的。”我说，杨帆我一次都没有带过来，他完全是圈子外的人，纯净的人，他最大的不幸就是遇到了我，然后永离了人世。

“你也不要想太多，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今天的猎物很多，挑一个合心的好好过一个节。”雷克指着场子里的人对我说，场子里有很多男人，他们都尽情散发着荷尔蒙来吸引别人。

我转身背靠在吧台上看了一会，然后转回来问：“你见过一个叫柳文涛的人吗，大概二十一二岁，打扮的很非主流，个头有一米七八左右，他左手腕上有个刺青，是什么不清楚。”

雷克在脑里搜索后摇摇头说：“没有，非主流的男孩多了，这里就有好几个，没有特别印象的。怎么，他是你新目标？”

“他是我债主，我欠了他钱，他穿走了我的羽绒服。”

“那你的衣服能抵的上你的债务吗？我只听说债主到处找欠债的，还没见过欠债的这么热心找债主的，可见那债主不一般。”

“我那是新买的羽绒服，我只不过欠了五百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他电话永远没人接，发短信也没人回，其实我都快记不住他的样子了。”

“嗨，我还以为多少钱呢，你一晚上花费就不止五百了。你肯定就是看上他了。”

我没说话，我喜欢跟那些纯纯的人交往，如果只是419我就无所谓了，那种妖艳的非主流的玩起来会更刺激。

我又想起在广场上见到的那个男人，他也很年轻，跟秘彦柳文涛差不多的年纪，但看起来就很纯粹，纯粹的不想去破坏。而柳文涛就是另一种，他是火，跟火在一起总是比较危险。

“你们今天怎么不举行活动？”我问。

雷克耸耸肩，手里的调酒杯被高高抛弃，里面的冰块在液体里发出撞击的响声，他不大玩特花哨的技巧，除非是什么大型活动，那个时候道具也一应俱全，玩的飞起：“兽人部落今天搞，入场券都是一月前预定的，他们今天好像搞大的，希望不会出什么事吧。他们的门票贵死了，我几个朋友要去我就托老千给弄了两张。”老千就是魅的老大，雷克跟他有着模糊的关系。

雷克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鄙夷的笑了一下。

我咂了咂舌，缩了下脖子笑道：“早知道也让你帮我弄一张，也许我的债主就在里面呢。”

“你还说没对那个债主有意思，这才多会功夫你提了两三次了。”雷克取笑道。

“跟你说了也不懂。你跟老千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不过没关系，我们不干涉，我对现在的状况还挺满意的。”他笑笑。

“说真的，你能再拿到入场券吗？”我正色道。

“不能，都这个点了去哪弄？好了，你要找债主以后有的是机会，快年底了这条街上到处是活动，我们就选元旦，这是活动宣传单，你有空就来吧。”

“兽人部落也有？”

雷克白了我一眼抽走我手里的酒杯：“老千要是知道你老惦念着兽人部落，早把你轰出去了，你还能喝酒？今天的酒不请你了，一百块，拿来！”

“真黑，就一杯啤酒。”

“节日当然贵，你不给我就叫保安！”

猜我最后到底有没有付钱？

我是秘密，祝君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