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往事不可追
小说: 学长,我姓孙不姓笋 作者:墨苏 字数:2080 更新时间:2019-09-21 09:20:29
他从人手中买回了老宅。
他请人修复了老宅。
他只是借物凭吊着往日罢了。
他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从他被牵出福利院,看到在襁褓中孙说时。这个秘密就开始藏在他心中了。
他不是孙说的亲哥哥,他们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
孙说是怕生的,胆小,大一点动静就会躲人后。
却独独对他这个哥哥表现出了极大的信任和依赖。
而父母又对他视如己出。渐渐的他的防备消散了。
孙说五岁,喜欢调皮捣蛋。又特别惹人疼爱,附近的小孩老喜欢凑他。他却说讨厌和他们玩,原因他一直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孙说哭的梨花带雨的说隔壁的那大柱子和邻居的小孩抢着要娶他,可他们都是男的。边哭边点脑袋,耳边夹着的那朵杜鹃花还衬得他格外可爱。
想起了小时候的趣事,孙灏不禁莞尔。
可是一切都破碎了,他的脸色变了变。父亲公司的破产,还债,坠楼。母亲的自杀。亲戚们的唯利是图,丑恶嘴脸。社会的黑暗,弱肉强食。这所有就像一场恶梦,这一切他不想让孙说再一次经历。
他捂着胸口,压住心口的不适。
所谓的亲生父母遗弃了他,放弃了他。
母亲却牵他回家,搂着他和孙说给他们讲故事,讲孟母三迁,讲孔融让梨。讲精卫填海。说不完的故事,讲不完的情义。
在那柔柔的音调里,幸福的度过了他本应该凄惨的童年。
母亲准备随着父亲一起去的那天,他是有感觉的,她用比往常更温柔的声音夸奖他和孙说。然后唱着歌谣哄他们入睡。他能感觉到最后她温热的手留恋的抚摸过他们的脸。
他午睡比往常醒的早,赤脚站在走廊幽幽的风从中穿过。
咿呀一声门开了,母亲用安眠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穿着生前最爱的衣服,化了一个淡妆,她怕吓坏了她的儿子们。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好像随时就能醒来搂着他们,他摸她脸摸她手,冰冷冷的,刺骨的冷。冷到他心里了。他压抑着哭声,孙说在隔壁睡着呢。他怕他听到。他拉她手臂希望她再像以前一样微笑抚摸他的脑袋。可是她没有动,她的另一只手放在腰上,她把痛苦怨怼藏在心里,微笑面对死亡,她怕吓坏了她的儿子们。他颤巍巍的把手放回原来的位置。
掩面恸哭。这时他听到孙说靠在门边问“哥哥,你在那干什么?”哥哥你在那干什么。
他回身抱住了他,轻轻地说妈妈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她。
然后涌来了一群从未见过面,但确实有血亲关系的亲戚,尽可能的收刮了能收刮的遗产。
出殡那晚,他抱着孙说恸哭了一场孙说虽然不知道他在哭什么,也跟着哭了起来。风在外狼嚎鬼叫。他在那一刻发誓,一定要让孙说继续幸福下去。一定要保护他绝不让他受到伤害。这是他答应过母亲的事。永远不食言的一件事。
他悲戚从心中来,却不再掉泪。
眼泪只属于弱者,不是所有的难过都适合哭泣。
他不想见到眼泪。
心口绞痛的厉害,他掏出药丸。吞服了下去。
他没多少时间了,他念道。没时间了。
隔天,阳光明媚。我跟着孙灏爬上了后山。宅院的后面是唯一一条可以通往山上的路。
路上开满了不知名的花儿,姹紫嫣红的。
“哥,多久到啊?”在又一次穿过松树林时我疲惫的问道。刚开始时精神非常的好,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力的透支。也觉得乏了。
“快了。”孙灏没回头。
我只得跟上,越往深处走孙灏便越沉默,凝重。
“到了。”孙灏停在坟堆前,拿出了拜祭的物品。我瞪大了眼,墓碑上毅然是我们父母的名字。
孙灏买下老宅是因为这个?想进入这座山中就只能从老宅后院走。而老宅已经抵给了高利贷。所以这些年孙灏才从不开口的吧。我也从来没问过,这是我们心头的伤疤。
“原谅我们现在才来看你们。”孙灏说着,停了。久久无言。
千言万语无法说出口,那些苦涩也无法对着冰冷的墓碑倾诉。
“这儿真安静啊。”孙灏对着山林感叹。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等我死了,记得也要把我葬在这里哦。不,还是不要了我希望到时候我可以无牵无挂的。”他冲着我笑,灿若繁星,我却看出了掩藏的悲凉,这感觉让我非常的难受。
“我会保护你的。”
孙灏一怔,真是奇怪啊,时间什么都能改变,但是有些东西他却永远也无法改变。比如爱。
“我会保护哥哥的。”孙灏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他们。风卷起了他的衣角。他推了推眼镜,朗声说“风大了,我们回去吧。”
风起了,雨停了。我们回不去了。
离开前,夏娜还是哭了。她还是孩子啊,经受不住离别。
“别哭了,夏娜。”我帮她擦着眼泪。
“说哥哥,呜呜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她哽咽着。
“当然啦,到时候,我去接夏娜好不好。”
她破涕为笑,小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三姑,家里以后拜托你了。”孙灏叮嘱着。
“少爷放心。”三姑站在一旁。
离别的时刻总是要来临的。车子驶了很远我回头看,她们还是站在原地没有挪动。直到变成黑点,然后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回到上海后,孙灏回了公司。
我半眯着眼打开平板后,被一连串信息给轰炸醒了。
其中最多的还是秦屿的。
忽略了他其他啰嗦的话语,只看了最关键的。
迅速给他发了一条,我回来了。待会去你家。
选了几样三姑送的土特产,带给秦屿。
“你黑了。”这是我见到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然后被压倒在沙发狠狠的欺负了。我是最怕痒的。他挠着我的敏感处,更是让我笑出了眼泪。玩着玩着,当我意识到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头肆意妄为时。为时已晚。
听着他的喘息声,我突然恶从胆边生。
使劲咬了他一口。让你大白天发情。我得意的对着他笑。秦屿捂着脖子哭笑不得。家养的豹子该调教了,都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