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预感这次能过。你看，我不还做对了十多道题吗？这都是苏先生的功劳啊。”

清理工突然感谢起苏清野来。这让苏清野觉得很尴尬。其实他就马马虎虎地教了清理工一个星期罢了。只不过苏清野自始自终也没在清理工面前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因为不管怎么样，清理工都是为他传递消息的“使者”。

“如果这次考试通过的话，我就直接准备高考了。”

这让苏清野很纳闷。他问清理工为什么如此热衷于考试。清理工抚弄着拖把，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因为我想做社工。”

苏清野瞬间产生了怀疑。

据他所知有些职位是不允许有精神病病史的，但不清楚具体都有哪些职位。因为他对这个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他最终还是认为靠谱，因为没有谁比要去考这个的人更了解具体要求的了吧？

“据说通过高考后，再接受24周的专门培训就可以拿到三级资格证了。”

清理工忧郁的眼睛有些发亮。

“如果拿到资格证的话，我就去戒酒所工作。那儿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底层人士。我有信心可以做好。我既不会打他们，也不会像周主任那样欺负他们。我要帮他们找工作……”

苏清野有些开小差了。此时他把注意力投向了老人，老人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啪啪啪”一阵掌声过后，他们才发现第四个人的存在。黑衣男一直就站在休息室里，但他们全然不知……

“了不起！了不起！”

苏清野和清理工同时站了起来。书已经落到了黑衣男的手中。

“中学没毕业的傻子！”

黑衣男用书使劲地拍打着清理工的脑袋。

“跟高中没毕业的白痴学习！”

黑衣男又“啪啪啪”地拍了苏清野几下。

“想当社工？”

黑衣男把书死死地攥在手里。清理工哭丧着脸想去阻止他，不过还是迟了一步，书被撕成了两半。

“不会像我一样欺负人？”

黑衣男用书使劲敲打着他俩的脑袋。

“真有抱负啊！想治好酒疯子，还要给他们找工作？嗯。想法不错！你刚才说什么？只要高考过了就能拿到社工资格证？照你这么说，持枪抢劫者也可以喽？不过据我所知，你这样的连理发师都做不了呢！”

黑衣男一边用恶毒的语言粉碎着清理工的梦想，一边粗暴地撕着书。4页、8页……

“醒醒吧！还不赶紧去干活儿？再磨蹭洗衣房就要发大水了！”

清理工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儿。苏清野有些怒不可遏了。

“先管好自己再说吧！明白吗？”

黑衣男一手攥着书，一手拍着苏清野的脸说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有一次警告，你就完了！小心点儿！”

说罢黑衣男把书一扔，头也不回地朝护士室走去。清理工好像腹痛一样捂着肚子。苏清野低头呆呆地望着地上散落的书页。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的愤怒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黑衣男并没对他怎么样，这让他多少有些欣慰。

老人在收拾地上的书，他把散开的书页全部捡起来堆在了沙发上。在苏清野和老人离开休息室之前，清理工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