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已有七日。

苏乱站在窗前，定定的看着窗外细雪纷飞，京城的风越刮冷，直直的刮到人心里头去，渐至除夕，家家户户都已经挂起了红灯笼，深褐色的门上贴着对联，红底墨字，洋溢着喜庆。

苏乱却半丝喜庆也无。

苏乱匹了件雪白的皮氅下了楼，走到院中。院里的墙角寥落的种了几枝梅，正直花期，满枝的妖艳，只可惜太少，茫茫白雪中只显寂寥。

苏乱在盯着那几枝梅走了一会神，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抖了抖肩上的雪，转身出了院门。

街上熙熙攘攘，苏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拢拢衣衫就坐在自家的门槛上，和邻里唠几句家常，聊聊最近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你听说没？西月国的郡主要驾到这边来，说是联姻。”

“我也听说了，好像就在除夕。”

“正好也沾沾喜气！”

“关咱啥事？人家可是郡主，再喜气也轮不到我们这等平明百姓来沾。”

“这不就是说说……”

……

交谈声，马蹄声，车夫的吆喝声，叫卖声……不远处的青楼开的正旺，鸳鸳燕燕的声音也杂糅在一片嘈杂声中，涌入苏乱的耳中，却又逐渐的远去，留下一片寂静，和记忆中秦渊的声音。

“苏乱，朕答应你决不立后，从此后宫不再添任何一位妃嫔。”

“口说无凭，我为何要信你？”

“凭我爱你。”

呼吸声近在耳边，心跳鼓噪剧烈。

苏乱总觉得心里有些空寂，像是无端端被割出一道口子，苏乱缓步的走着，拐入巷角。

苏乱站定，然后回首，不出意外的看到秦渊一身黑衣站在身后，瞳孔漆黑而深邃，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原来皇上这么喜欢偷偷摸摸的跟在人后面吗？小的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一语未毕便兀的被秦渊狠狠抱住，苏乱把玩着秦渊一缕黑发，笑的妖艳。

“苏乱，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解释吗？”

“哦？皇上有什么好解释的？”苏乱推开秦渊，手指抵在秦渊正欲说话的唇上：“皇上大喜将至，小的还没来得及恭喜您呢。”

“苏乱！”秦渊皱眉。

“皇上，您的婚礼小的怕是参加不了了。”苏乱玩味的盯着秦渊皱起的眉头：“小的在这里提前祝您和郡主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被苏乱堵的怎么都无法开口解释的秦渊也恼了，冷笑：“自然，郡主温柔体贴，朕喜欢她自然是喜欢的紧。”

“秦渊。”

苏乱欺身上前，狠狠的吻住了秦渊。

秦渊戏谑的挑眉，一手搂住苏乱的腰，与他唇舌纠缠。

“嘶——”秦渊松开苏乱的唇，瞪了苏乱一眼：“怎么就改不了咬人的习惯？”

“谁准你亲我的？”苏乱下巴一抬，笑容高傲：“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