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着三日，清然都与少年在一起。

明明要的东西都已经等到了，但清然心中仍然是隐隐的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悄然无声的从自己的手上滑走了一样。

这种挥散不去的不安让清然有些烦躁，强行压下烦躁，少年已经睡了，清然搂着少年的手紧了紧，一张破旧的地图从少年的身上滑落下来。

清然拾起地图，然后面色突然一下变了。

清然颤抖着指尖将地图展开，手指细细的抚过上面的一笔一划，神色突然变的不可置信起来，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熟睡的少年。

清然死死的抓着少年的肩膀摇晃着，把少年喊了起来。

一双眸子盯着少年，一字一顿的开口道：“给你这张地图的人，他在哪？”

少年面色一白，咬牙开口道：“清然，那是你给我画的啊，你不记得了吗？”

清然却忽然笑了，唇角弯了弯：“我怎么不记得我有给你画过这样一副地图呢？”清然有些困惑的看着少年，有些残忍的说道：“你那天就已经都想起来了不是吗？凤。韵。”

清然仍然笑着：“堂堂凤帝，如今记忆已经恢复了，还顶着这幅皮表，不怕被笑话么？”

凤韵在清然说出自己名字的那一下，眼中的希望就已经全数破灭了，低低的笑开了声，苍凉的可怕。

凤韵周身被红色的火焰包裹着，从火焰中走出来时，已经不再是少年清秀的模样，一头火红的长发，一身红衣，连眸子都是火红色的，一双凤目哀哀的望着清然，像是受了伤的幼兽。

“他在哪里？”清然对凤韵的目光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开口，见凤韵久久不答，杀气顿起，古树的树枝紧紧的缠绕着凤韵，尖锐的枝头抵在凤韵的颈侧，声音越发的阴冷起来：“说！他在哪里！”

缠绕着身体的树枝越来越紧，凤韵闷哼了一声：“他为了你，放弃了最后一丝轮回的机会，痴痴的守了你三千年，不过是为了等我转世，然后将他的气息附在我身上，好让你别再那么苦苦的等。”

“你明知道他能入轮回的可能微乎其微，何苦还那么等，等一个基本不可能等到的结局。”千年的等待，却都不是为了自己，所以凤韵才会在那时忍不住问清然这千年的等待值不值，到头来却始终是那个让自己心碎的答案。

“他最后一撞心事已了，已经没有了执念，又入不了轮回，他在哪，你说他在哪。”凤韵不知道是在嘲笑清然的可悲还是在笑自己的可悲：“他等了三千年，才等到一个让你能够不痴等的机会，你等了三千年，等来他的魂飞魄散。他硬生生的把日子在人间往后推了三千年，到头来还是逃不了那个结局。”

“都是傻子。”凤韵嗤笑。

“他在哪里？”清然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他在哪里？你说啊！他在哪里！”

“他魂飞魄散了！”凤韵笑着，一双凤目高挑，看着清然：“魂 飞 魄 散，彻底的消散在这世间，你问我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