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竺，替我更衣。”宁清欢从床上起身，慵懒开口。

“是。”

冬日清晨零散的光到了房间内就之剩下了一丝，人和物都模糊不清。宁清欢瞟了眼苏竺，没有说话。

苏竺将衣服放至宁清欢榻上，一件一件替宁清欢穿戴。

宁清欢抬手穿上外衣，苏竺正低着头替自己整理。

宁清欢伸手迫使苏竺抬头。

苏竺有些疑惑的看着宁清欢。

宁清欢只是勾唇一笑：“没什么，去打盆温水来。”

“是。”

宁清欢唇角翘的越发的高。

待到将宁清欢洗漱后的水处理干净，苏竺再一次回到房中。

宁清欢正坐在镜前梳头，从小到大他的头发连蘑菇头的长度都不够，穿来这里之后除了繁琐复杂的服饰之外最让他头疼的就是这一头青丝。

“过来，替我梳头。”

苏竺的身体似乎是有一瞬间的僵硬：“是。”走至宁清欢身后接过梳子，开始一点一点的梳理宁清欢的头发。

宁清欢打开梳妆台上的木盒，随手从盒中取了一枚银簪递到身后：“索性挽起来，省的坠着碍事。”

苏竺接过簪子，简单的挽了宁清欢的发，头发挽起后微微遮掩了上挑的眼尾，黑发银簪，搭着身上大片的紫金，雍容而华贵，带着一种装点后的精美。

“今是几日？”

“今是除夕。”苏竺回答。

宁清欢有一瞬间的怔忡，猛地意识到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里原来已经不知不觉过到了除夕。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宁清欢看向镜中正在梳理发尾的人，又开口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还知如何绾发。”

苏竺的动作稍顿：“本是不会的，但见多总也学了点门路。”

宁清欢只是勾了唇角，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镜中人的面庞，却也没再说话了。

等苏竺将发尾都梳开，理好，宁清欢才从梳妆台前起身，往药房走去：“跟我过来。”

宁清欢的房间和药房是连在一起的，进了药房，宁清欢从桌上零散的药材和器具中将白瓷瓶拿起，头也没回的朝身后人的手上扔。

苏竺接住白瓷瓶。

“这是你今天的药，把它喝了。”

苏竺先是怔愣，但随即便扯开了嘴角笑的痞气：“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次面具做的不错。”宁清欢从袖中取出装有蛊虫的瓷瓶，轻轻摇晃。

苏竺很快来到房前：“主人。”

“进来吧，替他准备卸面具的药水，卸完了好服药。”宁清欢摆弄着桌上的瓶瓶罐罐，拎了些扔给进来的苏竺。

“是，主人。”

吃肉挑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宁清欢轻笑了一声，把玩着手上的药杵：“你既然知道蛊虫的事，怎么没发现若我不摇瓷瓶，非急事苏竺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陆公子，请。”苏竺备好了热水和毛巾，将配好的药水倒入盆中，把毛巾递给吃肉，全程仍然是往常一样一副恭恭敬敬的表情，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吃肉易容后和自己一样的脸。

吃肉心情复杂。

他怎么就忘了这回事呢？！

做好面具的时候太兴奋，只感觉MD老子真的厉害这么牛皮的面具都做出来了，完全忘了他自己给宁清欢装逼用的蛊虫叫人设定。

还白白给对方使唤了那么久。

“奇蠢如猪，我都不忍心打击你。”小孩面无表情的补刀。

吃肉陷入死亡。

“今天是除夕了。”

吃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宁清欢是在和自己说话，扯扯嘴角：“怎么？十分的想伤春悲秋？”

宁清欢轻笑，侧首回看吃肉：“晚上陪我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