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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佚尘六岁,目睹了白南这座新城又作废墟的模样。 尧景懿八岁,跪在他父亲的书房外,隆冬的大雪将他没成一个雪人。 这两人躲躲藏藏,挨着漫长的春秋。 这年佚尘二十二岁, 尧景懿二十四岁。 光阴打磨得人心中发痒。 复仇的夙愿像是月光下织好茧的毛虫。 已睁开眼睛。

    第八章

    小说: 作者:沿一 字数:2091 更新时间:2019-09-22 01:51:53

    “就是他?”一个高大壮硕,着水蓝色棉布交领长袍的人站在佚尘面前,他的头正好挡住了瓦房上唯一的光源,看不清脸。

    佚尘还昏睡着,眉头紧锁。那人伸脚踢了踢佚尘的小腿,见佚尘没什么动静,便没再管,转身提了提腰带,吐了一口唾沫,在瓦房中央的破木桌边坐下。

    “准没错儿,我跟了澜亲王一路,他果然往去秋阁去,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着这人。上回见,虽然只看见了背影,但都穿着水绿色的长袍,系着黑色腰带,身形也都一样。”那蓝衣人身旁还站了一人,隐在黑暗里,弓着背,低声回话。

    “好,看住咯,说不定,他能换到咱们想要的东西。”蓝衣人说罢,走出瓦房。

    天刚亮,去秋阁后院儿的鸡刚打鸣,尹子胥睡得不安稳,门外传来陆恩急促的敲门声。

    宁淮清被吵得不耐烦,皱着眉,用被子蒙过头,尹子胥翻了个身,从床上下来,揉了揉乌青的眼,伸手开了门。

    刚一开门,陆恩慌里慌张说:“尹公子,掌柜的一夜未归,是不是出事了!”

    “他这么大个人,能出什么事。再等等吧。”尹子胥靠着门框,抚着额头,浑身煞气。

    陆恩的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他抓了抓头,望着尹子胥,瞪大双眼。

    尹子胥抬头看他一眼,叹了口气,“陆恩,佚尘不能总在你跟前儿吧,他有他的事情要办。”

    陆恩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点点头道:“我去买些早点回来。”

    君影正往湘君楼走,湘君楼同去秋阁一样都在东市最繁华的地段,人来人往。

    湘君楼一直受豪绅巨室,膏粱纨绔喜爱,门前总停着驷马高车,门楼装饰既华贵又清丽。

    许多商人也都爱在这里做买卖,谈生意。

    湘君楼的师傅做的点心最好,来往京城的人多,口味也杂,有南北,有东西。却总能在湘君楼吃到家乡口味的点心,味蕾的直接刺激,让人思乡之情也泛滥。

    尧景懿最喜欢湘君楼的红豆马蹄糕,晶莹透亮,吃起来香软可口,甜而不腻。所以每隔几日君影就会到湘君楼买些。

    他已是湘君楼的常客,刚踏进来,小二便招呼起来,请他先到大堂坐会儿,吩咐厨房将马蹄糕打包好。

    君影没注意,不远处靠近酒坛的那一桌上,坐着一个穿蓝衣,脑满肠肥的胖子。

    那胖子喝了口酒,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君影身旁。

    君影转头瞧见他,忙起身,“高大人。”

    高隶杰背着手,点点头,“来帮王爷买点心?”

    “是。”君影低头回话。

    高隶杰一屁股在君影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哎呀,王爷的日子过得舒心呐,我们这些跑差事的苦点儿也值得。”

    君影只是点头,并未搭话,想着快些拿了马蹄糕走人,不与高隶杰纠缠。

    高隶杰眯着眼,仰头看君影,嗤笑一声,“听闻王爷好男色这事儿,传到宫里了,皇上大发雷霆啊,我…”

    “高大人”君影皱着眉打断高隶杰,“谣言不可信。”他的语气硬冷,让高隶杰突地发寒,随即,是觉得冒犯。

    小二拿来了马蹄糕,君影接过,正迈步往外走。

    “你家王爷昨日在去秋阁丢了个人,被我拣着了。”高隶杰站起来,望着君影后背。

    君影不明白高隶杰的意思,停下脚步。

    “叫他快些来取,我那些个下属,可都不是省油的灯。”高隶杰仰起头,香肠似的油嘴似笑非笑。

    君影没再理他,自顾走出湘君楼。

    他猛地回想起昨天坐在尧景懿身边的佚尘,昏黄的灯光,周围喧闹的女人,佚尘回头跟尧景懿说话,他穿着水绿色长袍,胸前绣着翠竹。

    他加快脚步,往澜王府去。

    放下马蹄糕,君影急匆匆往书房去。

    尧景懿正写字,抬头见君影神色匆忙,没敲门就直径走进书房。

    “何事这么匆忙?”尧景懿放下笔。

    “昨日您在去秋阁,那位佚公子,被高隶杰掳去了。”君影回话。

    “他找佚尘做什么?”尧景懿皱着眉。

    “大约,是他们认错了人,”君影顿了顿,“赫连公子,素爱水绿色,您几回与赫连公子逛集市,林平一的手下都一路尾随,但未曾靠近。”

    “放肆!”尧景懿手一挥,宽大的袖口带着桌上的纸笔,啪嗒掉在地上,他的怒气已然无法掩藏。

    “他想与我谈条件,是谁的意思。”尧景懿眯着眼,手中的宣纸已被他握得褶皱不堪。

    “我方才在湘君楼,听他的口气,应该是他自个儿的意思。”君影回话,抬头看了一眼尧景懿。

    “这事就随他去。他抓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就想来威胁我,真当我是病猫了。”尧景懿站起来走到窗前,想罢,又回到桌前,写了几句话,装入信封。

    “你将这个带到去秋阁。”尧景懿将信交给君影,又说:“叫赫连疏堂这些日子安分点。这次有人替他挡了刀子。下次可没那么好运。”

    过了晌午,阳光依旧很好,昨夜的雨不见痕迹。深秋难得还有暖阳,宁淮清开了窗,正眯眼晒太阳。尹子胥坐在桌前看他,难得这样闲适安宁,他正想说点什么逗逗宁淮清,还没开口,熙三娘就匆忙推门进来。

    她的装发还有些凌乱,手里拿着一个黄色信封。

    “这是怎么了?”尹子胥叹了口气。

    “你看看这个。”熙三娘将信递给尹子胥。

    尹子胥接过,快速读了一遍,抬头望着熙三娘,眼中的寒意愈深。

    “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尹子胥放下信封,往屋外走。

    “就刚才,我一读完,就上来找你。”熙三娘跟在尹子胥身后出了门。

    “你和他有往来。”尹子胥转身与熙三娘目光相对,举着手中的信。

    “他与朝廷没有关系。是为私事来。”熙三娘有些紧张,垂在腿边的手微微握拳。

    “他的意思,这事他不管。”尹子胥靠熙三娘愈近。

    熙三娘没有回话,咽了口唾沫。

    “你可知,这是因你而起的无妄之灾,让我们的境地如此被动。”尹子胥伸手揽住熙三娘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耳语,语气凉薄,让她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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