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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佚尘六岁,目睹了白南这座新城又作废墟的模样。 尧景懿八岁,跪在他父亲的书房外,隆冬的大雪将他没成一个雪人。 这两人躲躲藏藏,挨着漫长的春秋。 这年佚尘二十二岁, 尧景懿二十四岁。 光阴打磨得人心中发痒。 复仇的夙愿像是月光下织好茧的毛虫。 已睁开眼睛。

    第十三章

    小说: 作者:沿一 字数:1984 更新时间:2019-09-22 01:51:54

    佚尘站在凭栏前,伸手摸了摸凭栏上快剥落的朱漆。

    往远处望,金水河粼粼波光,微风吹,阳光耀眼。

    “怎么样,也还算壮丽吧。”覃东阳手里拿着酒壶,从屋内走出来。

    佚尘回头望了他一眼,接过酒壶,抬了抬眉毛,没接话。

    湘君楼本就在高地,修筑时因老板的喜好,又加筑了几层,在东市的酒楼中,属最高。

    京城的门楼宫阙,街道河流,尽收眼底。

    “连你也来京城了,看来啸云酒庄是倾巢出动了。”覃东阳调侃,喝了口酒,嬉笑着。

    “有些事,终究要来。早晚而已。”佚尘抚了抚袖口上不小心沾到的朱漆。

    “我送了几次信到去秋阁,那老板娘都退了回来,说你走了。”覃东阳想起什么似的,又道。

    佚尘点点头,“我如今住在澜王府。”

    尧景懿还在书房写字,君影正回来,敲了敲门,他身上全是灰色的泥浆。

    “进来。”尧景懿放下笔,揉了揉手腕。

    “爷,军器已经送到赫连公子那儿了。”君影推门进来,站在书桌前。

    “好。那个佚尘去哪里了。”尧景懿点点头,又问。

    “他今晨说,去见个朋友。”君影答。

    “你可跟他讲了我的意思。”尧景懿边研墨,边说。

    “讲了,”君影点点头,“我说如今局势不明,高隶杰又见过他,错认了他的身份,以免下次再有意外,让他少走动,先住在府中。”

    “他是怎么说的?”尧景懿轻笑了一声。

    “他应了。只说去见一位朋友,午后便回来。他身边那个叫向遥的,功夫不错,我便没再多问。”君影想了想,答道。

    “向遥?就是那个穿灰色衣裳的?与你相比如何?”尧景懿正回想。

    “应不在我之下。”君影望了一眼尧景懿。

    尧景懿点点头,没再多说。

    “澜王府?!”覃东阳跳起来。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佚尘放下酒杯,睁大眼睛看着跳脚的覃东阳。

    “倒也没什么,只是奇怪怎么你们突然与他联系这样紧密。”覃东阳不解,敛眉倒酒。

    “不如你与我说说,朝中如今是什么光景。”佚尘笑了笑。

    “局势明朗得很。毫无波澜。元骥刚升任太师,风光得很。”覃东阳漫不经心,“就等再过几年,太子登基,他便更好过了。”

    “呵,听你这口气,也是酸得很哪。”佚尘笑了一声。

    “我哪里是酸。是悲怆。国将覆也。”覃东阳也笑了,摇摇头,“太子荒淫,少理政事,奸臣当道,宦官专权,朝廷无人可用,如今蒙古族虎视眈眈,东瀛战火连连,朝内却还夜夜笙歌,宴席不断。”

    “如此,洪宣帝毫无知觉?”佚尘蹙眉。

    “为时晚矣。”覃东阳叹了口气。

    佚尘垂下头,屋内点燃的香烟雾缭绕,被风吹到凭栏前,让人觉得有些气闷。

    “东宫易主。”佚尘抬头看着对面的覃东阳。

    “什么?”覃东阳理了理耳旁的碎发。

    “若东宫易主,元骥便无依无傍。”佚尘转头瞧着渐沉的残夕。

    “佚尘。这话可说不得。”覃东阳眯起双眼,四下看了看,“祸从口出。”

    “我从不知东阳这样胆小。”佚尘咧开嘴笑了笑,挑了挑眉毛,端起酒杯。

    “都说虎父无犬子,圣上诸子,却个个平庸无奇。”覃东阳自顾自的说。

    “澜亲王如何。”佚尘偏过头。

    “庸人,闲人。”覃东阳摇头。

    “东阳,你太过急躁了。”佚尘皱起眉。

    “尹子胥也对我提过,你现在又住他府上。可是有什么打算。”覃东阳狭长的眼睛里全是担忧,又摆摆手,“算了,我尽力配合就是。”

    覃东阳心绪不宁,不想被佚尘察觉。他的心软,让他徘徊。

    “我这就回了。天向晚了。”覃东阳站起来,喝了最后一杯酒。

    佚尘点点头,陆恩送他下了楼。

    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冷风吹得他手指僵硬,揉了揉冻僵的腿,也站起来往楼下走。

    向遥走过来扶了他一把,将他带进马车。

    刚回澜王府,走进花园时,尧景懿正在花园饮酒,石桌上放了几碟小菜。

    “回来了?”尧景懿望着眼前的树,眼角瞥见一抹白色的衣角。

    向遥拍拍佚尘的肩膀,和陆恩先进去了。

    佚尘慢慢走到石桌边,也并不拘束,“王爷赏花?”

    尧景懿笑了一声,“这样恶劣的气候,哪里有花?”

    冷风又急又冽,让佚尘不想再开口。

    “仁顾票号今日将东西运入了京城。多谢。”尧景懿回头看了一眼佚尘,戏谑之意不减。

    “分内之事,不必言谢。”佚尘吸了吸鼻子。

    尧景懿站起身,解下身上的黑色大氅,抬手将大氅拂到佚尘背上,那大氅太长,直拖到佚尘脚边。

    “北方风大,又多风沙。你身体刚刚恢复,不必推辞。”尧景懿又坐下来,手托在石桌上,拿了一块点心。

    佚尘睁了睁眼睛,那大氅上还有温热的体温。

    “多谢。”佚尘垂下眼。

    尧景懿点点头,抬头看天,道:“月色甚好。”

    或许同一个陌生人赏月,是件新奇的事。也没了前几次嚣张跋扈的气氛。

    佚尘也抬头看了看,不如说,是月色清冷。那半壁银盘悬挂于泼墨的夜色里,孤零零的,徒增悲凉。

    “失意之人,最爱赏月。”佚尘弓着背,瞥了一眼尧景懿。

    尧景懿笑了笑,“是你?还是我?”

    佚尘转头,尧景懿的侧脸在烛光里微微泛黄,他的神色看不出喜悲,火光流转在他的眼眸里。

    “大约,都有吧。”佚尘说。

    “那不如你我都来猜对方的失意,若猜中了,另一方,罚酒三杯。”尧景懿转过身,又拿出另一个酒杯,为佚尘斟满。

    “好”佚尘也转身,拢了拢身上的大氅。

    p.s.:各位看官~由于期末考试临近,更文速度有些慢,还望耐心等待哦,后面的故事越来越精彩~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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