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子元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同性恋是在初中的时候。

大胸女同桌经常眉飞色舞，对他说些色情的话，以及她那双，能稳稳当当放在课桌上的大胸，至今都让柯子元觉得恐怖。

在潜在意识里，他是喜欢类似于木杉的那种……扁平的身材。瘦瘦的，要是抱起来，手感也很好，两只胳膊就能紧紧箍住。

谈恋爱的话，柯子元在高中尝试过男朋友，虽然是不清不楚的界限，但是他也没有要做到床上去那个地步。

在遭到拒绝之后的一些日子里，木杉过得有些消沉。

老板间接发下来的事务最近越来越多，工作非常忙碌。

办公室一片沉闷压抑，木杉想把洁洁带来办公室。

做程序员这一行，果然对寿命的影响很大。

隔壁桌的同事一大把一大把的掉头发。女同事最近在办公司里讨论因为熬夜乱掉的生理期。

木杉想过这件事情，这种想要“攀”上有钱人的想法，还是不要再有了。

已经消停了几周了，这段时间之后，木杉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状态。

气温渐渐回升了。

木杉正想着下班之后去毛维煜那里看看，公司大门口一阵吵闹。

“快快快，你们看群里！”

木杉拿出手机，发现群里新加入了一个成员，显示的是“老板。”

底下一溜的“老板好！”

整个办公室都接近沸腾。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板。现在发布一个通知，公司现在暂停事务，明天开始把所有能进来的门都关上，希望各位在家继续办公。此项事务列入考核项目，根据大家执行情况涨工资。”

“木杉留下接洽一下。”

同事们迅速创建了一个新群，没有老板的群。

大家纷纷at木杉，问他和老板是不是认识，为什么让他留下接洽，部门主管都没有被要求留下接洽。

“我也不是很清楚。”木杉也觉得不可思议，只能这样避开风头。

相比起来，涨工资不是更加让人开心吗？

等到所有同事都走之后，整个大办公室只有木杉一人的电脑屏幕亮着了。后门已经关了，只等来接洽的人了。

但是进来的人让木杉觉得惊讶，非常惊讶。

“老板……让你来接洽？”

“对啊，我和你们老板是好朋友，他让我来的。”

木杉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柯子元和自己老板的关系了。

来人抱着一只大橘猫，果冻看见木杉之后，从柯子元怀里跃下，开始往木杉身上贴。

果冻好像又胖了，只怕是不能再胖了。

柯子元掏出钥匙走到一直紧闭的办公室门前，闪身进去以后过了半晌，柯子元关了门。

“走吧。可以了。”

柯子元见人坐在办公桌边没有起身，也慢腾腾挪过去。

门口的保安也接到了消息，回家休息了。种种迹象虽然都表明公司可能有什么事情，但是“老板”及时安抚住了一众员工。

木杉看了一眼消息，安心了许多。转头就看见柯子元坐在旁边漫不经心摆弄他的笔筒。

“柯……”

“叫名字可以哦学长。”他冲木杉温柔一笑，这倒让他脸红。

“柯子元，你和我们老板是……”

“哦，他啊，我一个亲戚，最近忙别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他把柯子元手里的笔一支一支抽出来放进笔筒，“走吧。”

柯子元没有打出租车，也没有自己开车过来，楼梯下歇着一辆炫酷的摩托车。

“骑摩托车来的吗？”

“对。上来吧。果冻，过来。”柯子元上了摩托车，果冻很乖地跳上车头的袋子。

木杉没有动弹，他理解的上来是指果冻。

“嗯？你怎么不过来？”

木杉呆了呆，“你要带我吗？”

“对啊，上来吧，走了。”

“好……”

不适应……极其地不适应……

柯子元今天穿的外套是橙色的，在夜幕里的城市非常显眼。裤子是过于普通的牛仔裤，至少他看来是这样。

其实今天一见到柯子元，木杉就觉得眼前一亮。因为他把额前的头发放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温顺了很多。但是，眼神里却透着些疲惫。

“你最近学习压力很大吗？”

“不会啊，怎么这么问？”

“眼圈挺黑的。”

“哦，我熬夜打游戏了。”

“还是……少打游戏吧。”

“嗯。”

他最近可真的没有什么时间打游戏了。光是家里一尊佛就够他周旋了，说什么也不可能关了公司的。

摩托车开动起来，就是一种极度畅快的速度。风吹在木杉的脸上，他有些冷，不如柯子元穿着薄薄的外套也没事，二十七好像也挺老的样子。但是这种速度，是木杉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速度。

柯子元感觉到木杉的手局促地放在他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突然松了一下油门。木杉刹不住，往前一松，不得已扑上了柯子元后背。

“抱紧了！我加速了！”

“好……”木杉把手环外柯子元身上，但是整个人还是和柯子元有一些距离。

柯子元骑了一会儿，又松了一下油门，木杉就安安心心扑在他背后了。为这点得逞的小心思笑了笑，带着点宠溺。

“抱紧一点啊木杉，我有点冷。”

“你冷啊，好！”

木杉楞楞地抱紧了柯子元。

他没有体验过这样的速度，不去游乐园，也不开快车，没有搭过摩托车。总觉得这样的速度他的心脏会完全受不了。实际上他现在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咚咚咚地跳着。

这不是完全的青春的象征，但是速度，有时候是里面的一部分。

速度会激发荷尔蒙的滋长，让肾上腺素飙升，让大脑充血。

真是太爽了。

停下来之后，木杉还沉了一会儿，有点找不到方向。

“你骑摩托车，实在太快了……我有点想吐……”

“你歇会儿。”

柯子元来了毛维煜的饭店这里。柯子元擦了擦嘴巴，抬眼看着毛维煜忙碌的身影。

看来，他们一直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