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一切线索之后，蝶九去易于交代了一些事情，赶回实验室的时候快天亮了，躺回床上闭上眼，熟悉的不断往下坠落的空虚感，再次睁开眼时是一片广阔的视野，清晨的A市。

他喜欢这个时候的A市，褪去了繁华与黑暗，安静的沉浸在阳光里。

“又在窗户上待了一夜？”身后响起叶扬的声音，他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

阳光很柔和的撒在他半眯着眼的睫毛上，像蝴蝶一般煽动着微颤着有些诱人。

想吻他啊……

这样想着的蝶九微微低头，叶扬也意识到了蝶九想干嘛，微抬头没有反抗，阳光照着他的身体落到地板上，映出一个人的影子，蝶九吻了空气，却很满足于叶扬不反抗的态度。

叶扬不以为然的揉揉眼睛，明明什么都碰不到，他无法理解蝶九为什么喜欢做这个动作。

蝶九靠着窗户晒太阳看着底下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叶扬又爬回床上眯着眼顺着蝶九的视线往外看去。

同样的风景，叶扬感觉他们在看的是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会，门就被人敲响了，叶扬挣扎着起床去开了门。

短暂的两人世界总是美好到差点让他忘了正事，就如肖凉所言，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呢，明明现在叶扬就在他的身边。

现在的叶扬是在他身边没错，但叶扬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之后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那时候的叶扬还在他身边？

有一个开始他就要确保有一个结尾，让叶扬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件事，就算发现了也绝对不会怀疑到他身上的结尾，同时还让肖凉从叶扬的世界里消失。

这需要一段漫长的演出。

“哇~真的是叶扬啊~”

“表姐！靠太近啦！！”

预料之中，苏雪把叶扬带去见苏晴，苏晴会答应帮他也是意料之中，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是苏雪的表姐，有着相同的恶趣味。

资料还是普通收集的那些资料，蝶九并不担心叶扬能从这里面看出什么，而重点是叶扬看完之后苏雪带来的消息。

真是期待啊，叶扬见到曾经的女朋友却完全想不起来的样子。

“你怎么看？”

“嗯？”叶扬会问他的意见倒是有点意外，对于这个事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自己就是幕后黑手，不过样子还是得装一装的。

“首先，这个还真的不能算自杀死，因为死者是完全无法是死于一个自己完全无法做到的死亡方式。还有就是密室问题，我觉得这个可以着手调查一下，也许那个密室并不一定是真的密室。”

“你是说也许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叶扬认真思考起来。

就这样把叶扬的注意引到学校，让他开始注意身边的人，以前在同一个学校上学的人，肖凉，何清，以及他。

“还有就是，你不觉得何清很可疑吗？”

“肖凉的死亡事件就在她出去回来的这段时间里，而且接电话应该不用走太远，她会没听到一点动静？”

没错，这就是这个案子最可疑的地方，也是最大的漏洞，何清的存在。

就算何清不存在，宿舍当天的事也可以无误的发生，但何清在那里，没有人知道蝶九和苏雪出现在那过，所有的矛头全都指向了她。引起了叶扬的怀疑，而这个时候，满身怀疑的何清失踪了。

当然这一步点到为止，就这样把一切抛到何清身上并不是蝶九的风格，他要的是更完美的犯罪，毫无破绽的把自己排除在一切之外，却又掌控着其中的所有。

“肖……肖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远远地就看见苏雪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别急，慢慢说。”叶扬也迅速的感觉发生了什么，安抚着她的背让她冷静一点。

“肖凉……肖凉她……肖凉的尸体不见了！！”

不出蝶九所料的话，这个消息会在整个警察厅炸开，本身就难以解释的死法就很让他们头疼了，这个时候尸体又消失了，让整个案子更诡异。而且这个效果在叶扬身上是双倍的，毕竟警察厅不知道何清看到过“肖凉”。

叶扬就算去查也不会查到什么线索，反而会看到蝶九故意留下的东西。

监控里那个确确实实是肖凉没错，也是她爬出来没错，在所有人都完全相信肖凉已经死亡的这个信息之后又看到肖凉的尸体从停尸间爬出来，蝶九可以想象，当这段录像被解析出来的时候，他们难以置信的脸，这个亲眼所见的震撼力无论是谁，都会有些动摇，尸体复活了。

到这里为止，叶扬还不会把这些与自己串联起来，需要一个人引导他，让他意识到，这些事，与他有关。

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叶扬已经为这些事相当头疼了，毫无进展反而越来越迷，盯着屏幕坐了一下午有些难受了。

“不舒服吗？”这个进展是必要的，蝶九靠在旁边问道。

“有些累。”面对蝶九叶扬也懒得说着没关系不累之类的客气话，懒懒地打了哈欠。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蝶九伸手摸摸叶扬的头发，虽然他触碰不到，但是这样的举动让叶扬觉得暖暖的，嘴角不自然的扬起了笑。

“嗯。”叶扬淡淡地点头。

目光触及到不远处准备靠近的苏雪，蝶九站在一边准备看戏。

苏雪差不多跟蝶九站在相同危险的立场，想要接触却不能被牵扯进去，需要努力的扮演一个无辜的人，恰好，苏雪很擅长这方面的事。

可以帮助他又关心他的还喜欢他的女人，就像肖凉一样，容易让人放下防备。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接触到什么事，时不时给点线索，保持着看戏的立场，叶扬自然也不会怀疑她。

不过真是不爽啊，那么嚣张的在他面前跟叶扬搭讪。

“那你先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嗯，晚安。”

“晚安……”苏雪满脸通红的道了句晚安，然后飞奔着离开了。

“魅力真大啊”蝶九在一边满脸不爽。

“她只是喜欢以前的我而已”叶扬淡淡道。没什么想法，以前的他就像世界上另一个他，而他现在只是顶着他的身份，完全没有一点关于以前的记忆。

“我喜欢现在的你”蝶九凑到叶扬面前，在他额头上浅停一下。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啊。”

无论是以前的叶扬还是现在的叶扬，他都没有改变过，是蝶九最喜欢的那个叶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