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凉是个好女孩，笑起来很温暖也很温柔，像午后的阳光一样安静，如果可以叶扬希望她没有一点烦恼，永远开心笑着。

所以，在肖凉的记忆里，叶扬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想象着某一天这个他非常熟悉的人像陌生人一般从他身边经过，隐隐地有些难过。

“她会过的很好的。”于昼低头吻在叶扬发梢，一旦有了羁绊这种东西就很难断开，何况这是叶扬自己做的选择。

叶扬轻轻点头，这对肖凉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她适合站在阳光下笑着，只要那样就可以了。

“那……我呢？”轻颤着的声音陡然响起在两人身后，熟悉的让人不自觉一颤。

于昼微眯起眼眸，瞥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何清，下意识的将叶扬护在身后。

“你怎么在这？”

“我也会忘记于昼吗？”

于昼沉默不语，紧盯着何清以防她有什么动作。

何清空洞的盯着面前的人，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明明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我那么爱你……”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为了于昼放弃一切，改变自己，甚至连肖凉都欺骗了，她已经一无所有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我明明……”何清哽咽着，第一次露出无助的表情，“明明只是很喜欢你而已”

为什么现在要拦在那个人面前，为什么要站在她对面，明明在她手心里放了一把刀的人，是于昼啊。

她到底要做什么才可以，离于昼更近一点，更近一点。

已经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了，无论做什么于昼都不会是她的，说到底她从头到尾都只是被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可笑至极。

既然得不到……

何清缓缓地勾起嘴角，清晰的泪痕从她眼角划过。

反正都不到……

还不如……

“于昼，我爱你。”

亲手毁掉。

眼泪滴落到地板上的一瞬，嘴角的笑肆无忌惮的扬起，连着悲伤痛苦可怜的绝望一起碾碎。

刀刃扬起的瞬间，于昼眼眸里映出何清死去的眼神，下一秒，世界一瞬变得漆黑。

有人关了灯？

不！是何清关的！

她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但是正面肯定敌不过于昼所以对总电闸做了手脚！

不行，要躲开……叶扬！

于昼下意识的将叶扬护在身后，冰冷的刀刃捅进身体的瞬间，熟悉的痛觉一瞬间麻痹了全身，甚至连每呼吸一次都牵扯着疼痛。

不能…起码不能让何清伤害到叶扬。

点点猩红的液体滴落到地上，血腥味一瞬间在这个狭窄的地方蔓延开来，刺激着神经。

“于昼你？！”黑暗突然降临的时候叶扬还有些慌乱，但被于昼揽到了身后，随后弥漫的血腥味，叶扬迅速的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没事…”于昼微喘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察觉到何清并没有把刀刃拔出去的打算。

“我不会伤害叶扬的。”

何清的声音陡然响起在黑暗里，隐隐带点笑意又似抽泣。

“你知道吗？如果两个相爱的人其中一个死去，活着的那个人所承担的痛苦更多，我要让叶扬痛苦，叶扬痛苦你也痛苦，哈哈哈……”

“我要你们都痛苦！”

“比我更痛苦！”

“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里难以隐藏悲伤至极的痛苦，越放肆的笑，眼泪掉的越多，这里很黑，谁都看不到何清拼命抹去眼泪的样子。

可怜的像个小丑。

她不就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嘛。

像疯子一般的笑着，谁都看不见她的眼泪，谁都不用看见。

于昼捂着伤口，感觉有点失血过多，但愿夏明他们尽快赶过来收场。

“何清……”于昼微靠着叶扬轻喃了一声狂笑不止的何清。

笑声却在瞬间戛然而止，房间里沉寂了几秒后，响起何清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过来……”

“……”

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随后于昼听到有人缓缓往这边挪动的声音。

“就算事到如今说喜欢我也是没用的，我已经对你死心了……”

敢下手拿刀捅他，他已经感受到何清放弃一切的想法了。

但是，就如于昼自己所说，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必要抛弃她。

也是为了除后患。

伸手摸上何清的发梢，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带敷衍的去接触何清，拍了拍她的头，感觉到了何清的僵硬，低头轻轻地在何清额头落下一吻。

“这是我欠你的……”

一系列动作几乎花光了身体的所有力气，疼痛感让头脑浑浊不清。

“算什么啊……”

何清隐隐抽泣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于昼下意识的抓住了叶扬冰凉的手，紧紧地握住。

他想下一次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叶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