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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瓶邪)戏骨

    戏鬼魂飞魄散,相思蚀骨不知,然后才得以成就“戏骨”二字。 此文讲的就是一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误终身神马的故事(大雾= =……) 二十年的纠缠。 嗯,原创人物满街跑…… 总之就是信笔写来 既不科学也不严谨~ 细节控、逻辑帝、考据党慎-_-|||

    第三十二章、周天子穆王墓(二)

    小说: (黑花/瓶邪)戏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数:5342 更新时间:2019-09-21 10:10:03

    【一】

    刚才吴邪跑过来观察这些鼎和簋,王胖子跟过来发现这个异常大的鼎,登时就万分震惊。要知道光是后母戊鼎,也至少需要一千公斤以上的原料,在当时大约需要两三百名工匠的密切配合才能完成。

    后母戊鼎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青铜鼎,也不过通体高1.33米、口长1.12米、口宽0.792米。

    而这个鼎,光是露在土外面的部分就有一米多高了,要是全挖出来,那还了得。

    “救命,我的世界观被刷新了!”王胖子道。

    吴邪却边看铭文边问他:“别贫,里面的那些东西是什么知道不?”

    “什么啊?”

    吴邪直起身来,横眉冷眼地往里头瞧了眼,道:“脂肪。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人的脂肪。”

    王胖子一脸便秘表情盯着那些半透明的东西,“有点恶心了啊天真。”

    “还有更恶心呢。”吴邪冷冷道,“那几尊簋上记录了全部故事。他们挑选尚是完璧的少女,提炼出她们的脂肪,再加入一点特殊的东西……应该是什么秘方之类的。”

    “然后?”

    “用来吃啊。”

    “又吃?!”

    “嗯。”吴邪叹气,道,“那时候追求长生不老,其实这是两回事,吃婴孩脑浆是为了长生,吃少女脂肪才是为了不老,听说可以美容。”

    王胖子:“……我觉得我的人生观也被刷新了,毛//主席都拯救不了我那个想吐的胃了!”

    吴邪面无表情:“你当就你想吐啊?这么大的青铜鼎,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少女的脂肪。我一想就……!我操!”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青铜鼎里面生出一些发线,悄无声息地探出鼎口,朝他们袭来。

    吴邪和王胖子本能地退后,刚想叫人来,王胖子的那个“潘”字都出口半个了,偏偏忽然被身后的东西缠着了脚,咻地就快速拖进车马坑了去了。

    吴邪回身拉王胖子,奈何那东西气力非凡,连着他一起就给拖进去了。一切都在刹那间,他们本来就是被几个青铜鼎挡住了身影,现在更是连喊一声都来不及,连消失了都没人发现。

    靠!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你丫够狠的啊!

    拖进去之后脚上的力量却又倏然没有了。

    王胖子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吴邪爬起来过去拽起他,两人才发现自己的小腿上都是毛发,不像是人类的。这时候吴邪胳膊肘一拐捅了捅王胖子的肚皮,道:“你看……”

    王胖子坐起来一抬头,登时骂了句粗话。

    这个车马坑很好地诠释了当年穆天子命驾八骏之乘,赤骥之驷的情景。但是当在这一片黑暗中,手电蓦地照到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王胖子只骂了句“我操”已经算很爷们儿了。

    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一匹马俑上,盯着被它拉进来的这两个人。它头发很长,盖住了整个身体,让人瞬间想起西沙海底的禁婆。但很显然它不是个母的,甚至,不是人类。

    因为它全身的毛发都很长。

    王胖子道:“天真,你不觉得……它和我们刚才看到的那只猱很像么?!”

    这么一说还真是……

    吴邪下意识地脑壳一疼:“我可真他娘的不想被他吃掉脑浆。”

    “谁想啊!”王胖子拉着吴邪退后一步,那只猱立刻向前蹿过来;王胖子不敢动了,那只猱居然也停住了,还是这么盯着他们。

    “它想干什么啊它!”吴邪有些抓狂地说,“你那里有没有火焰枪?”

    王胖子咬牙道:“没!火折子管不管用?”

    “天晓得!扔个过去试试!”

    “等等!”王胖子边说边扯下背包脱下外套,摸出个小玻璃瓶把里面的液体撒到衣服上,然后点了个火折子;整件衣服咻地着起来,被他一甩手扔了过去。

    那只猱吓得吱吱乱叫往后逃。吴邪和王胖子乘着这时候立马连滚带爬地跑出去。

    “你瓶里装的什么啊?”

    “刚刚我把那两盏灯弄倒的时候顺了个手!”

    “……你丫能不能出息点!”

    【二】

    王胖子道:“总之,怎么办呐现在,我那件衣服可撑不了多久。”

    解语花正用消毒酒精擦着手,道:“现在就走,往哪儿走?哑巴张刚找到个机关。”左边的墙上开了道门。

    刘文书说:“我们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还是往前走吧。解当家,那条引路虫有反应没?”

    解语花从背包里摸出小木盒,打开看看又合上,道:“吃饱了撑着一样,没反应。”

    “那就往前走吧。”

    “走不了了……”潘子忽然道,“前面,走不下去了。”

    一开始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但顺着潘子的视线望过去,……还真是走不了了啊。

    前方的墓室口出现一个三角形的脑袋,蟒蛇本来视力就差,在这样的黑暗里更是早就不需要眼睛来看什么,但它的双眼却仍是红得鲜艳欲滴。

    只是可惜,这不是他黑瞎子要找的那颗眼珠。

    又听得吱吱两声,那只猱也已经跑出来了。包括那个巨鼎里的头发,都又一次地探了出来。

    真是,要么不来要么一起来。

    刘文书、翟祁东和虎子三人对付那些头发,这个倒是不难,只要它探出来就拿火焰发射器扫过去,里面少女脂肪的量减少得很快,这些头发的力量也就逐渐减弱,只要能挨过去就好。

    那只尸猱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潘子几梭子打过去,都被它的毛发缠住了扔到地上;它的速度也很快,几下就近到身前了,两爪子把潘子的衣服划破,爪尖儿直刺到肉里去。

    “靠!”潘子一枪杆儿狠顶猱的肚子,自己往后退好几步,又一枪打它的腹部。

    阿泽乘机在旁边补上了一子弹,直打它面门。

    肚子和脸是猱最脆弱的地方,虽然有一身毛发的保护,还是受了点伤;那只猱恼羞成怒,吱吱叫着。

    王胖子从解语花那边顺来火焰枪,对着这只猱就狠狠扫射:“我操你老母的!叫你敢把胖爷拖着跑!”

    最可怜的当然还是解语花他们了。

    这条蛇没有庞大得离谱,还在可接受范围内,但它那些鳞片的坚硬程度简直就他娘的让人欲哭无泪。

    闷油瓶和黑瞎子配合得很好,他们绕到蛇的两边,一人一枪打向七寸。冲锋枪和M200的威力不可小觑,可蟒蛇的身上仅仅是出了点血,掉了几片鳞片,伤得并不深。

    “靠!”

    方青踩在一只青铜簋上借力跳起来,在开枪的后一秒把整支枪顺着力刺进了蟒蛇的尾巴,卡进了脚下的泥土里。地面上留下深深一个凹坑,夯土出现好几道龟裂,蟒蛇的最后一段尾巴鲜血淋淋,看得人胆战心惊。

    这个过程非常危险,时间对不上一秒,很有可能他就被这个力爆掉了。而且这条蛇明显不是好欺负的,和这个身体很不协调的小脑袋扭向了他。

    “救命啊当家的!”

    解语花心一横,对黑瞎子喊道:“我吸引它注意力!你和哑巴张上去!眼睛!插眼睛!”

    黑瞎子和闷油瓶对视一眼。

    蟒蛇张嘴要咬方青,獠牙长而尖,嘴里血红一片。吴邪又砰地朝它的口腔开了枪,蟒蛇嘴里的肉总是嫩点,一枪爆出了鲜血,它现在显然非常生气,快速地冲向了他。

    吴邪吼道:“快点啊你们两个!我快顶不住了啊!”

    闷油瓶和黑瞎子立刻行动,闷油瓶踩上一尊青铜鼎,借力跳过去,整个人骑在蛇身上,黑金古刀猛然一扎,刺穿了蟒蛇的眼珠。

    蟒蛇吃痛,愤然扭动,大力把闷油瓶甩开,痛苦地甩着脑袋。

    “小哥!”吴邪吓了一大跳,惶然跑过去扶起他。

    闷油瓶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我操啊你们两个!”王胖子大叫,“快点过来帮我啊!老子快被禁婆猱子抓死了!”

    这玩意儿不吃枪子儿,他的火焰枪又早没了,顿时使不上劲儿。

    闷油瓶推吴邪:“你帮王胖子,我去对付那条蛇!”

    这条蛇毕竟不是主角,黑瞎子不敢贸然用了NTW和那四颗达姆弹,他朝着墙壁开了一枪,枪头插进去,用手撑着甩了个力,跳到蛇背上。

    那条蛇奋力扭动, 黑瞎子只能用上最大的力气使自己不掉下去。

    解语花见他上去了,从背包里抽出两根手臂长的棍子接起来,握住一端将另一端扎进了蟒蛇的伤口里,用点力再刺进去一点,接着立马抽出来。

    蟒蛇暴躁而抓狂,转向解语花的方向,低头张嘴就咬。

    来得正好!解语花把棍子捅进了它的口腔中,又是被吴邪打伤的地方,用同样的方法让它感受一下比伤口上撒盐更甚的味道。

    然而蟒蛇却没有吃痛地更张大嘴,而是朝着解语花的手臂便咬下去。

    解语花已经感觉到它的牙齿刺破衣服刺,猛然收手的瞬间恍惚听到黑瞎子爆了声粗口,但他什么都来不及看,只感到自己被一阵大力拉离。

    潘子整支枪竖着卡在蟒蛇嘴里,还有截牙齿扎在他的肩膀上。

    黑瞎子抽出的匕首也正插进了蟒蛇的另一只眼睛里,他甚至还用力地转了下腕子,让匕首在眼眶之中刺了蟒蛇脑部一刀。

    被蟒蛇摔下的瞬间,他挂到自己那把枪上去,跳下来的时候顺便把枪又拿回来了。

    解语花松了口气,对潘子道:“谢谢。”

    潘子摇了摇头,去帮翟祁东他们。

    黑瞎子多看了眼他的背影,问解语花:“没事儿吧?”

    “还好。”

    “喂!”方青叫道,“我有事儿啊我有事儿!当家的我真不行了!”

    【三】

    蟒蛇这种动物报复心很强,只要它不死就不会要你好过。它卷起方青直接甩到了半空。

    解语花低骂一声,端着枪就扫射。

    闷油瓶朝着蟒蛇连开数枪,然后横着黑金古刀在留下枪眼的地方横刺一刀,鲜血溅了他满身。

    “用这把!”黑瞎子看了看他们俩,把M200交给解语花,自己跑过去又一次跳上蛇身。

    潘子的枪还在蛇嘴里,黑瞎子乘闷油瓶和解语花救方青分散了它的注意力,就着这个样子开了一枪。

    子弹瞬时贯穿蟒蛇两眼的中距,穿出一个大洞。

    蟒蛇垂死挣扎的力气总是最大的,它狠闭上嘴一副要吃掉黑瞎子的样子。

    黑瞎子的手还在它嘴里。

    然而黑瞎子却好像愣了几秒钟,想起什么似的望向了解语花,没抽回手也没逃开。

    解语花瞬间脑袋嗡的一声响,失声道:“黑瞎子!”

    蟒蛇轰的倒下,黑瞎子跌到地上,随便抬手臂抹了下镜片上溅到的血液。他爬起来冲着解语花笑,左手举起晃了晃,道:“我没事儿!”

    他确实没事。

    刚才解语花的棍子来不及收回来,黑瞎子便也将它竖起来,卡在蛇肉里。它咬下去时产生的压力让棍子朝外弯曲,因此他只需要握住中间,整个人往外用力,那手自然就到蛇嘴外面去了,断的自然也就是棍子而不是他的手臂。

    黑瞎子道:“嗯……棍子断掉了,回去以后我再给你找一根?”

    解语花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大惊小怪,刚才居然担心,头发想想也知道黑瞎子这个人可不向来就是这么浑的么。

    然而这条蛇一死,那只猱也半死不活的了,那些头发却好像疯了一样地冒出来,明明火焰发射器已经压下去大半了,现在倒好,根本不管用了。

    潘子给禁婆猱子辅以最后一枪,吼道:“跑!”

    头发太多了,把他们的路都给堵死了,根本没法儿往前去。

    解语花大声叫道:“跑!往门里去!快跑!”

    十一个人鱼贯而入。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门往下就是一个斜坡,没有平地。黑暗里又看不清,始料不及的几个人直接就这么滚了下去。

    【四】

    生死须臾。

    命悬一线。

    也许只有在那样的瞬间,才终于能将心中那点原来怎么也回忆不起来的执念想个通透。

    几个人滚了下来,却没有进入同一个空间。

    黑瞎子当时只来得及扯住解语花的手,再然后,他们似乎掉到了哪个暗门里。

    解语花点了盏矿灯,打量了一下。这是个正方形的房间,头顶上有道石门;不大,四五平米的样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光是在门的右侧有一层绿色的东西,他掉下来的时候右耳朵上沾了点。

    黑瞎子拖长音啊了一声,道:“怎么掉到这种地方来。”

    其实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倒把解语花的怒火又提上来了。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淡然,但心里觉得怒火中烧,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你居然好意思趴在那条蛇身上不动弹。你不会躲开的么?是想等着被它吃掉么?”

    他自小涵养非常好,几乎没有这样气急败坏的时候。

    黑瞎子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看见了几年前的那个堪堪成年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解语花惦着那副唱戏的嗓子,没敢喝太多酒。倒是黑瞎子,喝了个酩酊大醉。

    他们二人爬到屋顶上看月亮去,可怜人家豆子前院后院又出门跑胡同巷子里找解当家,愣是没想到抬头瞧一眼屋顶。

    “诶,黑瞎子。”解语花侧过头,黑瞎子正就着朗姆酒的瓶子喝了口,含糊地“嗯”了声。

    他轻轻地扬起唇角,道:“听见了么?”

    远处传来隐约模糊的琴声,不知是谁家的小女正在弹钢琴。

    “《月光曲》。嗯……弹错了一个音,不过还是很好听啊。”想来那孩子必定是非常热爱的,所以曲子的温柔里有一缕笃定。

    笃定啊……

    年轻果然很好。

    解语花道:“知道么黑瞎子,一个斫琴师,要爱这个职业,才能制出好的琴;一个琴客,也只有爱这把琴,才能奏出好的曲子。”

    “所以呢?”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你说,宋徽宗,嗜琴如命,他这一生能说幸运么?”

    “总也不能说不幸就是了吧,”黑瞎子是懂音乐的人,这话真真说到心坎儿里了。酒喝多了总感觉内心有什么情愫倾诉不能,他摇摇头笑了,“那么……解语花是嗜戏如命咯?”

    “错,是嗜戏,不如命。”他又不是那二月红,天作的嗓子,天生的戏骨。

    黑瞎子两根手指捏着瓶口,一只手枕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半躺在屋顶的瓦片上,一哂道:“哦,就没有什么能让你视之如命?”

    “有的。”

    “嗯?”

    夜风呼啦地四下飞扬,空气里弥散着朗姆酒的馥郁。

    解语花坐着,他略微扬了下眉毛,蓦然笑得见牙不见眼,俯下身去抵住了黑瞎子的额头。

    这样的姿势让解语花的几缕发线遮住了黑瞎子的眼睛,但他睁着眸,还是能透过头发看到天空中的月亮。

    他听见,这唱戏的嗓音,柔软地响在耳边。

    “——你。”

    指尖倏然失了所有气力,酒瓶垂直下坠,敲着老北京四合院的砖瓦,咕噜噜往下滚,“砰”地摔到院子里,声响清脆。

    他沉默地望着夜空,心里好像有什么倾诉不能的情愫转变成另一种心情,快要跳出心脏一样。

    解语花抬了抬头,缓慢摘下了黑瞎子的墨镜,清晰望见这个人眼底的不知所措。

    他的眉眼间染了些许的酒气,笑着叹气。

    ——我想过了,既然我们这么多年纠缠,既然我们还要继续纠缠,既然你给得起我也要得起,那么……

    那么既然这样,来生的事来生求,但愿此生到了桑榆暮景,依旧见你容颜。

    彼时解语花正伸着手指戳黑瞎子的肩头:“发什么呆?”

    黑瞎子看了他许久,食指弯曲勾住解语花的手指,然后顺势一扯,一抱,扣住腰身,把人锁在怀里。

    “你……”

    “花儿爷啊,”黑瞎子出声打断,“我……刚才,我想起来了。”

    解语花就一下没声儿了,只因为在黑瞎子的声线中,含糊地带了点模糊不清的哽咽。

    ——“所以,到如今,你还会视我如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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