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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花/瓶邪)戏骨

    戏鬼魂飞魄散,相思蚀骨不知,然后才得以成就“戏骨”二字。 此文讲的就是一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误终身神马的故事(大雾= =……) 二十年的纠缠。 嗯,原创人物满街跑…… 总之就是信笔写来 既不科学也不严谨~ 细节控、逻辑帝、考据党慎-_-|||

    第四十一章、烽烟起人心乱

    小说: (黑花/瓶邪)戏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数:3608 更新时间:2019-09-21 10:10:04

    【一】

    “去拿吗/啡!”龙余撞开办公室的门,将给病人服完药刚回来的小助理拦下,劈手夺过她的药盘,厉声喝道。

    小助理浑身一震,她从未见过向来慵懒矜贵的龙医生有这样狼狈的样子,鲜血沾满衣襟,眉目仓皇。

    ——该死的他早上来上班不是这个样子的啊!竟然也会有人同意他这个样子在医院里溜达的啊!

    “快点拿过来啊!”他催促道,“二百五十克!”惹得在走廊里飞来飞去的八哥扑棱棱地窜到灯架上,俩小眼睛滴贼溜儿地转。

    “这、这是致死量啊龙医生!”小助理咬了下嘴唇,下意识扫了下走廊里有没有人。

    龙余看上去有点烦躁:“我当然知道,但我现在最少需要这个量。不会死人的,相信我。”

    “我……”我也要能相信你啊我又不是吓大的!

    这种麻醉药品,必须严格按照国家规定管理的,并且还要在药剂师眼皮子底下非/法拿到吗/啡,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看来只能找院长了,也罢,反正龙医生也不是第一次违反规定了,次次都是院长当“帮凶”!

    小助理觉得在龙医生身边做助理再久一点,她可以直接把给病人的药给自己吃了,唉,她道了声“这就去”,而后转身拔足狂奔。

    龙余阖上办公室门,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原来放办公桌的地方露出一个被撬开地板的通道入口,而桌子则被推得斜着靠在墙边,凌乱的桌面上放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和一颗红色的眼球。

    他胡乱扯下肮脏的外套,将针织衫的袖子撸到手肘之上,然后用匕首划开左手小臂处的皮肤;血液从手指长的豁口里不断流到那颗红眼球上。大概三十秒之后,龙余的伤口突然抽动了一下,接着从里头爬出一只一寸来长的暗红色甲壳虫,一头跌在眼球上,又滚了下来。

    “靠你们了。”龙余用一个玻璃皿将这两个东西装在一起,又将药盘里所有的东西倒在盒子里带上,钻进那个入口,很快消失了身影。

    【二】

    老院长七十岁的人了,还带着小助理一块儿偷偷摸摸地揣着吗啡和止血钳、平镊等手术用具跑到龙余的办公室。

    小助理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反锁好门的院长扯到通道里去,几乎晕菜。

    “院、院长,”小助理觉得匪夷所思,“你居然把吗/啡私藏在身边,这是犯法的吧!”

    院长大怒:“闭嘴!要不是龙余那小兔崽子我还用干这种事情?!”

    小助理:“……”

    “到了。”

    院长推了小助理一把,走出通道。原来这里是住院部旧楼,病人陆续搬到新楼去之后,这里就空了下来,也没拆了重建,就这么干放着,没想到竟是做这么个用途。

    “来了?”龙余正好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对小助理点了下头,站起身道,“开始吧,你依旧协助我。”

    “外、外科手术也是我们俩?”小助理不敢置信,她又没有足够的临床经验。

    龙余看了她一眼,道:“别小瞧我。也别小瞧你自己。”

    “可是就算你会我也不会啊!”

    “这和一般的外科手术不一样,”龙余道,“至于真正的外科手术,半个月之前我已经做过了,并且成功了。”

    “那,现在呢?”

    “现在,需要用到我们苗疆的蛊,需要专业的医学知识,需要我们默契的配合。放轻松点,这是我们擅长的领域。”

    “……我怎么不知道你对外科手术那么有信心?”

    “小孩儿,在你来之前的很多年,我可是专业的外科医生,心理学是后来才学的。”

    “……”

    小助理深吸口气,“但为什么是我?”

    龙余笑道:“因为我相信你啊。”

    她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从她第一天到医院就知道龙余不是普通人,但她仍然安分做好自己的工作,没有什么自以为是的探究;她当然有好奇心,但深知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最初旁敲侧击无果之后,便不再不知深浅地插手;她也不害怕龙余,不害怕他捉摸不定的性子,不害怕他多年来变化微小的容貌。这很好。

    小助理叹气:“好吧。那么我也相信我自己。”

    院长深深望了望龙余身后紧闭着的门,很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他只是抬手摸了摸小助理的脑袋,又拍了拍龙余的肩膀,道:“小心点。”

    龙余蓦然笑得非常灿烂:“放心吧。无论成败,这是最后一次麻烦你。”

    小助理深呼吸,然后也笑得很甜:“那——完了之后我可以要求加薪不?”

    【三】

    解语花还躺在医院里,权四爷倒是又病倒了。

    “哦?”解语花说话的时候,全身的骨头仍然猎猎作痛,“是因为看我还没死么?”

    豆子立马急了:“说什么呢您,您能长命百岁的!”

    解语花失笑:“对、对,长命百岁。”

    “好啦,说正经的,昨天我去权家送信的时候,他还挺精神的;结果晚上那边就传消息过来说四爷病倒了,来势汹汹的,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似的。”

    解语花嗯了一声,皱眉道:“什么信?”

    “不知道啊。六爷让我送的,我没敢看来着。”

    傅六不管解家事已经十余年,他那边盘口的兄弟们也早就全心全意听解当家的吩咐了,照理说他对解家任何人的影响都深不到哪儿去,凭什么大风大浪走过来的权四,因为他那寥寥一纸的字,就反应过激到直接病倒过去。

    解语花按了下眉心,道:“你确定那是他亲自写的信么?”

    “当然!……应该吧,我虽然站远了几步没看,但六爷是当着七爷的面写的,然后封好了给我,中间也没易过手啊。都、都一个院子里呆着呢。”

    为什么?

    那真的是六叔么?为什么因为他的存在,即使翟七再有野心,也安安分分地站在解语花身后帮着他?又为什么因为他的一封信,让藏在暗处声色不动的权四一下子栽了出来?

    离开十余年的傅老六,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爷?爷?”豆子伸手在解语花面前挥来挥去。

    “……干什么?”解语花抬了下眼睑。

    “应该是我问您想什么呢吧。”

    “没有。只是突然想到,怎么不是老地方,倒给我送到协和医院了?”

    豆子翻白眼道:“还不是权四那老家伙么,蹿腾着手下人非说您伤得多重多重,快不行了了什么的,说在马先生这儿,保密得很,他们兄弟没法儿信。本来想迟点儿再给您接过来的,住个两三天院就出去了,各家面子上都说得过去;结果……啧,真讨人厌。”

    “帮我把床摇下去,有点头疼。”解语花笑笑,“要快点好起来才是啊。”

    吴邪和闷油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见豆子走出来带上了门。

    “睡着了么?”吴邪道。

    “昂,”豆子伸了个懒腰,“潘子怎么样?”

    “转普通病房了,没大事儿。”

    “那就好。虎子也好得差不多,都赶着回家去照顾老太太去了;现在就盼着我们当家的能赶紧痊愈。”

    “是啊。”

    “哦对了,”豆子回忆道,“当家的说有件事情他忘记问你们了,当时你们……扒开那洞口进去,碰到那个‘周穆王’了么?”

    “嗯。”闷油瓶言简意赅。

    “但是!”吴邪补充,“那玩意儿当时离死不远了。”

    “那……然后?”

    “然后小哥就把它干掉了,虽然过程有点小曲折,但结果还是好的。”

    闷油瓶看着豆子,很慢地眨了眨眼睛,道:“你想问,如果它没死,那么应该是杀了黑瞎子的,但是为什么黑瞎子消失得那么彻底。”

    “……对。”

    闷油瓶难得地皱起眉:“我不知道。”

    吴邪悄悄推开门,把脑袋塞进去看了看。

    解语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脖子上还有淡淡的瘀伤和疤痕。但是他的神色非常安宁,仿佛陷在了一个很美丽的梦里,什么需要承担的责任、穷凶极恶的人脸、扑朔迷离的解家诸事,都被这个梦境统统拒绝在外头;然后只剩下想要看见的那个人,和想要给那个人的笑容。

    ——你梦见了谁,解语花?

    ——那么你去了哪里呢,黑瞎子?

    【四】

    “还没有找到黑瞎子么?”

    同样问出这句话的,共有三个人。

    一是傅六。他背着手站在窗前,良久没有说话;久到那打探消息的伙计快要以为对方把自己当透明了的时候,他开了口:“不用再派人去找了,就当是死了吧,找不回来了。”

    二是豆子。他对着电话几乎是嘶吼:“我就操得嘞你们能不能靠谱点儿啊!给我继续找,他妈的找不回来人你就别回来了去死得了!听见没有!”

    三是锦婴。他蹙起秀气眉毛,脚尖踹了下站在眼前的伙计的膝盖,声线婉转却冷硬非常:“你能确定人死了么?若能,尸体呢?若不能,就给我找到他,杀了他。我倒要看看,这回那花儿爷身边,还能不能有个黑瞎子挡着。”

    已经开始了的局,将再无法退出。

    锦婴派管家时刻照料着四爷,而后退出他的房间,支开了所有人,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打开橱柜,把里面一色的纯白衬衫都拿出来,随意地扔在了床上;接着又掀下了内壁,露出里面那个真正的衣橱。

    他一点一点仔细精准地修着头发,眼睛里满是笑意。

    为这一天,他已经蛰伏在黑暗中等待了十多年,不会有一毫米的失误。

    ——毕竟没有人会比他锦婴更了解那个人,对方的言行举止轻颦浅笑是怎样的幅度频率,声音的控制眼睛里的情感是怎样绽放和收敛的,每一个细节每一点弧度他全部都了然于胸。

    即使是那个人自己,做梦都不会料到,自己会成为别人生命里的全部意义。

    “怎么办呢?”锦婴轻轻笑了,“我竟然那么期待。”

    傅六跪一个缎面蒲团上,望着解家先祖的牌位。

    “派两个人,盯着那个锦婴,老四必定交代了他什么,务必盯紧了。”他道,“还有,找个合适的时候,透露给雨臣,黑瞎子已经死了的消息。”

    一个面生的伙计跪在他身后,道:“明白。但是难保花儿爷不会自己去查。”

    “哦,然后难道你就不知道怎么做了么?”傅六一哂,“你不是最擅长截断和再造消息么?只管去做就是了,结果,结果是我希望的那当然最好。”

    “知道了。您的意思是做不做是我的事情,信不信是花儿爷的事情。”

    “去吧。”

    那伙计来去神不知鬼不觉,这点是让傅六最满意的。

    他仍然跪在蒲团上,最终看到解连环的牌位,倏忽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是怎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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