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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猫】时光交错处的爱恋

    白玉堂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展昭一直表现得很沉稳,没人能看出他的痛苦。 几度梦回,展昭都会看见一个和白玉堂很像的人,只是那人剪了干练的短发,但依旧那么张扬华美,嗜白如命。 ——我想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老天可怜我们,让我们在时光交错处再遇。 ——不,恰恰相反,也许老天是想看一场好戏呢? 时光交错的隧道,破碎的时空幻影,一段爱恋相隔千年,谁知道彼此将何去何从? 一个包子的存在,打通了这段虚空,当真正牵手,这段爱恋能否不再是梦?

    小说: 【鼠猫】时光交错处的爱恋 作者:昭然影随 字数:3278 更新时间:2019-09-21 10:34:31

    【站在时空的这一头,望不见过去,也看不到未来,眼前一片氤氲,抬手擦不干的是眼泪。从未想过你是那么重要,直到失去方觉痛入骨髓。其实对你很熟悉,看见第一眼时就觉得已认识了好久,特别是你耍无赖的样子特像小时候粘在我身后的鼻涕娃。】

    展昭醒来时已是十日后,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十日,也不知道这十日里发生了怎样的天翻地覆。

    他想着要去襄阳,却被来看他的包拯制止。

    “襄阳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包拯说。

    “告一段落了?”展昭下床的动作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问,“是白兄么?是他去了冲霄楼,是么?”

    “……是。”良久,包拯才点头,他不忍直视展昭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眼睑微垂,掩住眸中情绪。因为真相太过残酷,所以只能选择避开。

    “哦,”展昭轻轻应了声,声音微微拔高,“白兄他人现在可安好?”问这话时,展昭紧紧攥一段住身下的被单,不知为何总觉心绪不宁,像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心里越发空落落的疼。

    “他——很好,不过受了点伤,这段时间怕是出不了陷空岛了。”包拯略略迟疑,决定还是暂且不要说出真相的好,况且那个白衣的少年瞒着展昭去冲霄楼就是不想他有事,自然就算是真遭遇不幸也定不想让他护着的人知晓。

    展昭定定的看了会儿包拯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好一会儿才露出一抹浅笑,点头:“那就好。”

    望着这样的展昭,包拯忽然觉得愧疚,若不是他的话,就不会将这个本该纵意江湖的少年拉入浑浊的庙堂。

    展昭——一个气质清华的少年江湖客,就这样生生残活在朝廷中,他的至交好友也为了保护他而留在了冲霄楼,再也不归。

    包拯又是嘱咐展昭了几声,展昭连连点头应着,包拯这才放心离开。

    直到门被关上,展昭脸上的表情终于是绷不住,他只觉得眼睛胀痛,眼前竟是模糊了。靠在枕头上,他仰起脸,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包大人您明明是最不擅长说谎的啊,怎么也学起了这套?您就是说出真相又怎的,展昭不怕听到真相,展昭只怕——只怕今生再也看不到他。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后,展昭跟着哥哥去集市上玩,因为贪玩和哥哥走丢了,恰好碰到一个同样和哥哥走散的小鼻涕虫,展昭跑到小鼻涕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他,还把自己没舍得吃一口的糖葫芦给了小鼻涕虫。

    “哥哥,这是什么啊?”小鼻涕虫接过糖葫芦看着那一颗颗红色的小球串在一根串上很是好奇,顿时忘了哭泣。

    “这是糖葫芦,很甜的,你吃一颗尝尝。”展昭笑眯眯的解释,眼前的小娃娃肉呼呼的,好惹人疼啊。

    “这个可以吃?那我要尝尝。”小鼻涕虫很高兴,刚想递到嘴边咬一颗,却被展昭拦住,小鼻涕虫以为展昭反悔想要收回糖葫芦,立马虎视眈眈的盯着展昭,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你已经把它给我了,所以现在他就是我的。”那无赖的护食模样倒让展昭不自觉想起自家护食的猫儿。

    “乖,我只是给你擦掉鼻涕。”展昭拿出准备好的白色手帕,拿开小鼻涕虫的手替他擦干净鼻子下挂着的两条快要过河的“长龙”。小鼻涕虫一愣,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展昭温暖的笑脸,眼里突然一阵刺痛。他赶紧别开眼,心里暗暗咒骂着阳光太过刺眼。

    小鼻涕虫和展昭同时被两位大马虎哥哥找到。临走前,小鼻涕虫很认真的问展昭:“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长大了以后要去找你。”

    “我叫展昭,你呢?”

    “我叫白……”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展昭隐隐忆起小鼻涕虫精致的模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小鼻涕虫的名字来了。

    玉堂,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么熟悉,好像记忆里的小鼻涕虫。

    一行清泪终是冲破眼帘,瞬间决堤。

    玉堂,其实我早就想叫你玉堂,可是我不能,因为你是白玉堂,我是展昭,我们有各自的责任要去挑,早已没空闲去顾这儿女情长。

    白玉堂身死冲霄楼的消息还是让展昭知道了。包拯知道这事瞒不住,然没想到展昭会知道的这样快。

    “陛下,下官来向您告七天假。”一身红衣,猎猎夺目。展昭说得不卑不亢,借调开封府而已,要想告假还是得找当今皇帝。

    赵祯看着殿下的红衣武官,神色复杂,不是说“能不能”,而是直接提出要求,这就是江湖上的南侠么?不拐弯抹角,即使身在庙堂,那一身的傲气依旧未减少半分。他以为把展昭封成御猫,困在自己的身边,那人就会慢慢臣服于自己。原来一切不过假象,那人不过是暂时收了利爪而已,得到关键时刻也不定会突然出一爪子挠上一把。

    “……朕——准奏!”赵祯抬手,当初是他太任性,所以无心害死白玉堂,他原以为两人是敌对头,却不料竟是生死之交。是他的错,他认了;是他的错,他愿意弥补。

    “谢陛下。”展昭谢过赵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冰冷死寂的大殿里,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即使这几日人有些憔悴,他的背依旧坚挺如松,不曾弯曲。

    “展护卫刚从官家那回来?”公孙策始终是放心不下从官家那回来的展昭,放下手头待整理的卷宗,匆匆到了展昭的厢房,却看见展昭正整理衣物,不由问道。

    展昭闻言,抬头,见是开封府的主簿先生,手下一顿,复又低头整理,道:“是,告了几天假。”

    “去陷空岛看白义士?”公孙策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但见展昭脸色一白,心下自是立马后悔,他怎么就说了不该说的话呢?

    “……我想我合该是去看他的……毕竟他是为我而死。”展昭再次抬头对公孙策笑笑,为得不过是给公孙先生一个安心,却不知他这强笑的模样落在公孙策眼里让公孙策心中痛意横生。

    展昭收拾好衣物同包拯等人告辞,才驱驰着爱马一路狂奔,前后不过三天光景,展昭到了江陵府渡口。

    渡口处有三两只筏子横陈,随着江水往下流去,无奈被一根绳子束缚生生绝了它自由飘荡的闲心。

    正是午后,也没有几个做船人,艄公们就拿着旱烟杆在筏帮上磕几下,卷一卷烟草,火一点,将烟嘴子放进嘴里,狠狠喕了两口,再一个深深的吐气,午后的那点瞌睡顿时被赶走,浑身一派轻松,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也顾不得浑身疲惫,展昭叫来一个艄公要上陷空岛。

    “哎,你就是展昭不?”那艄公放下嘴边的旱烟枪高声问道。

    “是。”

    “那不好意思哩,蒋四爷吩咐着不让我们载你去陷空岛哩!”那艄公摇了摇头,又转头找了处阴凉继续他那口。

    展昭不声不响,一招漂亮的燕子飞轻飘飘的落到那筏子上,如蜻蜓点水般,这筏子竟未晃上一晃。

    ——好俊的轻功,不愧是南侠的成名三绝技之一!艄公在心里暗暗喝彩。

    “蒋四爷,今个儿甭管你愿不愿意载展某上陷空岛,这陷空岛展某也是上定了。”展昭向艄公抱拳一礼,面上没有喜怒,声音也无半丝起伏,然那其中的笃定让人听了却是难以抗拒。

    ——这就是南侠么?原来是这么个精彩人物!蒋平微愣,当下扔掉旱烟枪,解下斗笠,露出苍白的面容。他两眼深凹,面上三分病容,也难怪每回那耗子提及这位蒋四哥总说“那病夫”。

    “南侠果然好眼力!”这回不是官家猫,也不是展小猫,更不是展大人,而是发自内心的一声南侠。

    南侠——虽少年老成,却也一身铮铮铁骨,行事对人向来不卑不亢,虽有时隐忍,却并非一味忍让,人有底线,南侠亦不例外!

    “好眼力什么也说不上,只希望蒋义士能载展某上陷空岛。”展昭摇头,眼里却是一味的坚持。

    “……罢了罢了,载你去便是。”蒋平摇头,走到撸前,攥住撸把,清啸一声,“南侠站稳了哟!”一摇撸,筏子一下窜得老远,竟是用上了内力。

    展昭下盘扎得稳,自始至终未动一分。

    行近陷空岛,展昭被满眼金色的芦花吸引住目光。

    『猫儿,你可曾见过芦花?金色的,大片大片的,风一吹,芦花四处飞舞,可好看了。』

    『未曾,展某不会水,父母不让去河边。』

    『你这猫好生可怜,呐,待到九月你可愿随白爷爷去陷空岛走一趟,那里的芦花保证让你看了一次还想看第二次。』

    『若有时间,展某定会随白兄去陷空岛走一遭。』

    蒙尘的记忆忽然被翻出,展昭只觉眼睛又是一阵胀痛。抬手附在眼上,展昭无声的笑了,笑得苍凉,笑得悲怆。

    ——原来已经九月了啊,可是——玉堂如今你又在哪里。

    蒋平将展昭送上陷空岛,指明了白老五的安息之处才摇摇头离开。

    展昭顺着蒋平指得路很快找到了白玉堂的安身之地。

    那里是一片竹林,竹林里一块新的坟荦才立起,连一丝薅草也还没来得及长出。

    一块大理石钻刻得石碑孤零零的在竹林中独立着,一如那人——即使孤独依旧倔强。

    展昭守在白玉堂的坟前一天,出来时,陷空岛众人俱是一惊,没人知道这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展昭离去,他们才如梦方醒,面面相觑。

    “唉唉~”几声叹惋也不足以能表达他们内心的苦涩与惊异。

    斯人已去,却不知独留青丝做白头,空遗恨了一世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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