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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

    从前有一座庙,庙里有一个和尚,这个和尚老实得很,日日夜夜都只将心放在经文上,只是有一天,这个和尚竟然有了要还俗的心。 “无念啊,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庙里的住持如此与他说着。 那和尚点点头,心里好像决定了什么。 后来,他终于踏上去扬州的路,到扬州那里,去找一个叫齐书白的小公子。

    结局

    小说: 和尚 作者:楚阿辞 字数:2021 更新时间:2019-09-21 10:39:49

    自此之后的两年里,齐书白仍做着他的县官,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直至第三年,他方才辞官回府,带着和尚归于田园。

    至于那一日那些人为何要杀他,他至今仍未知道,也不想再去查的明白,只要如今相安无事便足矣。

    还有阿暖。

    他也不知她后来有没有被她爹找回来。喜欢了如此之久的人,如今再忆起,只望她当真是与那人云游四海。

    春去秋来,时光过得极快,又一年初夏而至。彼时蝉声缭乱,扰了沈叙之惬意的昼眠,他睁眼一看,睡意朦胧之间,似见不远处的齐书白坐于树下饮酒。

    须臾,那人执着酒壶,朝他看去,而后微微一笑,便摇了摇手要他过去。

    行至齐书白身旁盘腿而坐,只挨着齐书白的肩,看着他手中的酒问道:“我亦想尝尝味儿。”语罢,沈叙之便就着齐书白的手喝了一口酒,只尝得其中淡淡青梅香味儿。

    “如何?”齐书白微微笑着看他。

    “不错。”

    话音刚落,齐书白将酒壶置于一旁,随后凑去亲了亲他的唇道:“瞧你方才也在睡的,莫不是昨夜把你折腾太久了?”

    沈叙之怔了怔,脸上忽的发烫起来,半垂了眼眸,别过脸去,不再与他说话了。

    这和尚是一如既往的脸皮薄,也是一如既往的无趣,相处的几年里,只有他是最多话的,然,他总是说了好几句话,而那和尚却只回他一句,有时便连一句也不说。

    纵使如此,他也不再觉得厌烦,也不再嫌他。如今甚是喜欢他,就连他的无趣也觉得可爱得很,其实自己早该明白,自儿时起的依赖,直至今日便一直未曾断过。

    “对了,前日善贤小师父寄了什么给你?”忽的记起此事,他尚未找沈叙之算账呢。

    “啊……”

    “啊什么?他莫不是还喜欢你吧?!”齐书白想起善贤,便气得牙痒痒的,一个和尚,不好好念经,还敢对他的人朝思暮想!

    “胡说八道。”沈叙之笑了笑摸摸他脑袋,“只是寄来一串佛珠罢了,你莫要多想。”

    齐书白撇了撇嘴,凑近他脸眯着眸问道:“那我是你的夫君吗?”打量着那和尚的侧颜,只于心下也觉他生得俊美。

    沈叙之闻言,而后沉默不语,微红了脸,看向别处。

    良久未等到回答,齐书白也不恼,只执起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他说:“你纵使不答,我也知道。”

    须臾,夏风徐来,却吹不散那丝丝的温暖。绿柳下,坐着的二人,好生惬意。

    ……

    白驹过隙,又几年而过。

    不知第几年的某日里,齐书白病了。起先不过是胃难受罢了,沈叙之便执了药回来,熬了一个月的汤药,他亦未曾好起来过,似是愈来愈差。

    这一年,恰逢深冬,佳节而至。屋外的家家户户,一派喜庆,放着爆竹,提着灯笼,好生热闹,然,唯有齐书白这儿,是不觉一丝热闹的。

    冷冷清清,只挂着两盏红灯笼随风摇曳着。

    沈叙之裹着厚厚的衣裳,坐在床榻边,一边喂他汤药,一边与他说着屋外的趣事。

    齐书白只静静地听着,他已不知自己有多久未曾踏出过门外了。

    昔日最寡言少语的人,如今却成了最多话的。沈叙之一直不曾停嘴,只笑着与他说话,听到他时而的回答时,沈叙之更是高兴得很。

    “无念,今年……我没酿屠苏酒……”齐书白忽道,声音很轻,险些被外边的鞭炮声而覆。

    沈叙之心头一颤,怔了怔,答道:“无妨,不喝酒也行,我们一同去看捏泥人如何?”

    “疼,不想走。”

    “无妨,听着爆竹声,亦有几分年味。”

    齐书白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恍然挣扎着要去抱他,待终是抱到的刹那间,齐书白难得地笑了起来。

    薄唇微扬,眉眼弯弯,仍如初时的那般好看,只忆起彼年相逢时,他亦是如此笑着,站在柳下摇着折扇的少年郎。

    “无念。”

    “嗯,我在。”

    齐书白半垂眼眸,只觉甚是安心,那紧紧揪着沈叙之衣裳的手,也缓缓松开了些许。

    ……

    后来,他终是在下桃花雪时去了,那一日,沈叙之第一次哭了许久。

    记忆中那喜爱熏香的小公子,那喜爱戏弄自己的小公子,终是再也不能与他说话,再也不能与他执子对弈,饮酒赏月了。

    彼时,窗外桃花纷飞伴雪而下,齐书白坐在窗前看了许久的春雪,仍未觉泪透青衫。

    白云苍狗,某年的一日,沈叙之终是回到了寺里,再次剃发为僧,皈依佛门。

    而昔年所捏的两个泥人,他一直留在身边。齐书白的泥人上,似还沾了些许那人的桃花衣香儿。

    不知觉间,已过数年,如今他亦生了几缕白发,眉目间已添了几分沧桑。

    原来沧海桑田,也不过是几十载的年岁而已。

    这年,正下小雪,他于门前扫雪时,忽来一个少年,那少年着一袭蓝衣,随着一锦衣华服的女子来至寺门。

    “阿弥陀佛。”沈叙之双手合十,微微弯腰道。

    “师父,吾儿近来噩梦缠身,想来寺里求签。”

    沈叙之微微一怔,而后看向那少年,不料,这一看,那少年竟是骂道:“老和尚,看什么看!”

    女子闻言,连忙捂住少年的嘴,然后一直与沈叙之道歉。沈叙之微微一笑,无甚在意,只执出一串佛珠递给了少年。

    “小公子,佛祖自会佑你一生平安。”

    少年愣了愣,看着手里的佛珠半晌,问道:“娘,那咱们还进去求签吗?”话音刚落,脑袋便挨了一掌,最后他被他娘拖进了寺里求签去了。

    沈叙之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轻轻一叹。他又想起齐书白了,很久以前初见时,那人亦是过来求签,可是那时自己还未生白发,那时自己身边还有齐书白在。

    犹记彼年桃花雪下,他曾说过:“笨和尚……我会在三生石旁等你……”

    沈叙之信了。

    他相信齐书白会一直在三生石旁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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