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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佐鸣】死生不负 作者:十字白 字数:6223 更新时间:2019-09-22 02:48:14
木叶草原。
小樱正坐在自己的帐篷里擦拭忍具和自己的医疗器械。
她之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木叶竟然还会和佐助合作。一个背叛了木叶和鸣人的人,如今又要去推翻帝国。
她实在是想不通,佐助这个人的想法。
正发着呆,帐篷里便有光亮渗透了进来,有人掀开了她帐篷的门帘,走了进来。
小樱抬了下眼皮,看见佐井笑着站在她的帐篷门口。她冷着脸,眉宇间露出些许不耐,问道:“你来做什么?”
她沙哑的嗓音让这话显得十分淡漠,她又看了佐井一眼,补充了一句,“有时间去整理武器。”
佐井像是没有听见小樱的话,走到小樱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她已经擦拭干净的忍具,开启了像是老朋友一般的交谈,“你的忍具好像已经不锋利了。”
看不透想法的,除了佐助以外又多了一个佐井。小樱停下擦拭忍具的动作,抬起头看着面前笑盈盈的佐井,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佐井的笑意收敛了起来,小樱在他的脸上看见了一种名为“歉意”的情绪,他道:“之前井野有和我聊过天,她跟我说了你嗓子受过伤的事。”
小樱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又淡定地拿起忍具开始擦拭。漫不经心地问道:“然后呢?”
“那天很抱歉。”佐井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到小樱面前,“这个算是赔礼。”
小樱看得出他应该很少干道歉得事,显得有些紧张,她平静地接过了纸筒,道:“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我希望你可以看看。”佐井坐在原地,看着小樱的眼神大有一种你不看我就不走的架势。
小樱无奈,只好把佐井送过来的纸打开,纸张缓慢地铺平,纸上的内容也映入了小樱的眼帘。
小樱先是一怔,然后脸色越发的不自然,最后眼睛发红,仿佛下一秒就要留下泪来。佐井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此时见她这个反应又看了看自己的送的东西,心里暗暗琢磨起来是不是井野告诉她的道歉方法不对。
佐井送给小樱的其实是他自己画得一幅画,画上是木叶众人的群像,没有落下任何一个人,包括了已经死去的鸣人。
觉得自己送错了礼的佐井认为自己继续待在这里不太合适,便起身跟小樱说了一声,不等小樱反应就离开了小樱的帐篷。
帐篷外阳光灿烂,佐井脸上没了以往那种虚假的笑容,看着天际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井野路过看见了他,疑惑地问道:“佐井,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来道歉。”佐井如实回答,“不过好像方法有误,小樱她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想到佐井去道歉好像是已经支得招儿,井野吓了一跳,连忙问佐井,“你干什么了?”
“送给了她一幅画。”
一幅画?井野摸了摸下巴,小樱不会是因为一幅画就生气的人啊,还是佐井画得东西不对劲?
佐井也看出了井野脸上所表现出的疑惑,给她解释道:“我自己给她画了一张木叶的群像。”
井野一愣,看着佐井难得忐忑的表情,温和地安慰起来,“没关系,她应该是感动了。”
佐井似乎有些不太明白,皱眉问道:“我以为她应该很开心的。”
井野往佐井身边走近了一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樱这个人虽然脾气倔了点儿,但还是很好说话的,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快去准备准备吧,我们可都是快要上战场的人了。”
“我知道了。”
“说起来——”井野的眉毛一挑,看向了佐井。“你来到木叶也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了吧?”
佐井点头,道:“嗯。”
“话说,我一直都很好奇来着。”井野招了招手,带着佐井一起走向另一处帐篷,“木叶一直被帝国打压着,哪怕是风之城也比木叶好许多,可是你为什么最后要选择加入木叶呢?”
佐井看了井野一眼,淡然地回答道:“我在草原各处流浪的时候,经常会听到一些人讲起十年前木叶发起的革命,他们更是把发起革命的漩涡鸣人当做神明一样对待,到处宣扬他的事迹。”
“听得多了,就开始好奇木叶和漩涡鸣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那些部落们常常挂在嘴边。”
“刚刚到木叶的时候,我也没觉得你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感觉上和草原上其他的部落一样,都过得很辛苦。”佐井顿了顿,继续说出了自己在木叶这一段时间的感受,“可是你们和其他经常抱怨的部落不一样,即使在相当艰苦的环境下也不会怨天尤人,客观的在艰辛地环境中创造出对你们更有利的条件。当然,这件事我觉得和鹿丸他聪明的脑袋离不开关系。”
井野认可地点点头,鹿丸确实聪明。如果没有他,他们这些年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有多辛苦。
“不过——”佐井迟疑地看了井野一眼,见她表情变得危险起来,慢慢说道:“虽然我也对这个在草原上被奉为神明的人充满好奇,但我不认为一个死去十年的人还可以复活。世上若是真的有这种方法,那么许多人也不会遗憾终生死不瞑目了。”
井野这一次没有生气,她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语气中带着些淡淡的伤感,“佐井,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你认识一下鸣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对于木叶的众人来说,是比神明还让人觉得可靠的存在。”
佐井确实无法理解,所以他耸了耸肩,说出自己最直观的感受,“我只是想说,你们这么做,可能是徒劳无功,白忙一场。”
井野的表情没有变化,轻声道:“总要试一试才知道不是么?”
就像鸣人一样,不管事情有多难,他都要去试一试,成功与否,只有试过了才不会后悔遗憾。
“是吗?”佐井笑了笑,与以往那虚假的笑容有所差别,“那我还是希望你们成功吧,我也认识认识他。”
井野的笑容灿烂了起来,“如果他复活了,你就认识他了。”
说完这一句,井野进了身边的一个帐篷里,那是他们存放武器的地方。
佐井看向被人严密看守的帐篷,喃喃自语道:“复活么?”
那他拭目以待好了。
到了下午,木叶众人整装待发,如同十年前的大规模迁徙一般向着原帝国军营前进。
小樱和鹿丸并肩走在一起,她的情绪异常低落,鹿丸注意到她的不在状态,问道:“你怎么了?”
她僵硬地摇了摇头,对着鹿丸浅浅地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只是想要要和佐助合作,觉得有点不自在。”
鹿丸安慰起她,“放宽心,如果我们不和佐助合作的话,他与帝国之间的战争就会变成一场持久战,或许要打上好几年,到了那个时候,遭殃的还是我们,所以还不如早早做选择。”
小樱点了点头,鹿丸的话她是认可地。她又瞟了一眼身后浩浩荡荡的人群,看着一张张麻木凝重的脸,不禁想起了十年前。
那个时候有鸣人在,哪怕是再艰苦的日子,他们也过得很开心,他的身上就像是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去跟随去相信。
“别愁眉苦脸的了。”鹿丸又劝了她一句,“要是在战场上也心不在焉的话,可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小樱淡定地回答了一句,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鹿丸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白头发可能又要变多,他加快了脚步,带领着众人,终于在即将入夜的时候到达了原帝国军营。
水月看着木叶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不解地跟重吾念叨起来,“帝国为什么一直就搞不定木叶呢?我看了这么久,我没发现木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重吾摇头,诚实地回答起水月的问题,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木叶既然可以在这片草原上生存这么久,一定有它的特别之处。”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之前我们双方还斗得你死我活,现在竟然合作了。”水月抱着自己的大刀往地上一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真得好想看看国君现在的脸色啊。”
“木叶算是草原上战斗力最伤感的一支队伍了,有了他们的加入,我们就是如虎添翼。或许明天,就有可能是最后一战了。”
“不会吧?”水月有些怀疑,“国君的比你也不是来这里闹着玩儿的,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僵持这么久,你确定木叶的人来了就能改变这个局面?”
重吾提醒道:“木叶的战斗力你又不是没见过。”
“也是。”水月叹了一口气,“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啊,我感觉还没打够呢。”
重吾无奈地看了水月一眼,“这又不是游戏。”
“不过算了。”水月直起身子将大刀扛起来,“早点打完早点休息,从到了这里之后,日子就没有一天安稳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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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986年,初冬。
外面突然下起了雪,香磷怔怔地站在回廊上,仰头望着灰白的天空发呆。
鸣人又一次失控了,但是这一次她并没有看见,因为是在夜里,她在高度紧张了几天之后难得睡了。
听说国君已经派了好几波人去处置他,不过没有一个成功的,昨晚更是让鸣人体内九喇嘛的查克拉又一次彻底爆发了。
香磷想了想,觉得国君也有一些可怜。明明已经抓住了那个对帝国一直存在威胁的人,可是无论如何都杀不了他,每天过担忧中生活着,一定会很头痛吧?
“香磷?你在外面干什么?”
听见声音香磷回过头,对着佐助微微笑了笑,眼中的神色隐藏在镜片之后看不真切,看见佐助按着自己的胳膊,她推了推眼镜,问道:“怎么了?”
佐助活动了一下胳膊,面无表情道:“大长老取了一点血。”
香磷皱眉,不解地问道:“他取你的血干什么?”
宇智波的基因,他们应该已经研究得很透彻了吧?还是佐助的血有什么特殊的用处?
佐助微微皱了皱眉,道:“听大长老的意思,好像是要用我的血去封印一个重要的囚犯。”
鸣人!
香磷的脑海中几乎是瞬间就蹦出了这个名字,心里的疑惑更甚,为什么要用佐助的血去封印呢?之前鸣人的身体里他们不是已经下过禁制了吗?他们要做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蹦出来,她不愿意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却控制不住地往上靠近,还要不停地抑制着自己的想法,快要被这样的情绪逼疯。
佐助不解地看着她变得垂下的眼睛和抿直的唇角,平静道:“你很难过。”
雪花大了一些,寒冷的空气从肌肤渗透进五脏六腑,让香磷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她看向佐助,抿直的唇角向上翘了翘,“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不是还有很多事吗?”
对于已经将很多事忘记了的佐助,香磷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作为帝国唯一的将军,明天佐助要在帝国都城平民地仰望中绕城至少走上一大圈,在未走完之前,佐助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是玩偶一样任人观赏。
佐助显然也想到了明天的麻烦事,眉头紧锁着。他对于这样的仪式并不感冒,但又不得不做,听见香磷提醒,只好点了点头回去休息。
香磷看着佐助的身影渐渐在视线中消失,他转过身,走向了与他相反的方向。
与此同时,重犯监狱的最深处,鸣人垂着头被束缚在椅子上,错综复杂的符文爬满了他的脸,大长老的话从他的耳边溜过。
事实上大长老也并不愿意到重犯监狱里来,可是为了能尽快地解决眼前的这个隐患,他又必须要来。
新的术式已经完成,鸣人的身上又多了一道符文,大长老得意地将之前从佐助身上取得血加入到术式之中,看着鸣人越发虚弱的身体,道:“漩涡鸣人,你的末日到了。”
听见了这么一句话,鸣人微微抬了一下头,即使虚弱也毫不客气地嘲讽起来,“你们就不能换一句话吗?”
听见这话,大长老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帝国这么多的精英,却没有一个人能彻底地杀死他,就连控制住他,都差不多用上了整个帝国都城的兵力。
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许久没有进食,又被限制住了力量的人,究竟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按照他的想法,这么多天就算是饿也该饿死了。
没有想太久,大长老很快回过神来,冷冷地看着鸣人,“希望这一次你也可以笑到最后。”
鸣人笑了笑,却让他那张满是符文的脸显得更为诡异,“你放心好了。”
大长老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转身里去了。
意识到大长老走了,鸣人动作缓慢地抬起头,看向监狱里唯一的一扇小小的窗户,直到看到了细小洁白的雪花飘落进来,才喃喃道:“……下雪了啊。”
他盯着窗口,一直盯到再没有雪花落下来,冷清的月光从小小的窗口铺洒下来,落在他身旁的墙壁上,才慢慢低下了已经僵硬地头。
鸣人想,果然还是木叶的月亮比较好看。想完这么一句又继续想,佐助之前说帝国没有星星,可月亮也还算是很明亮的。
木叶的月亮洁白如玉,隐隐泛着幽蓝的光晕,在深蓝的天空之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夜风吹动的时候,轻柔的月光和枝叶摩擦的沙沙声都会让人宁静下来。
没有风的时候,草丛里会传出青蛙和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还有漫天的萤火虫,像是坠落到人间的星星。
他们经常会点起一簇簇篝火,聚在一起弹跳说笑,在空旷的草原上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期望。
木叶啊,他应该再也看不到了……
月光缓缓从监狱之中抽离,监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无边黑暗中,鸣人晃了晃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眸在红与蓝之间交错着变换。
值夜的帝国士兵远远地躲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鸣人的情况。之前鸣人失控爆发给人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国君派了那么多人也没有杀死他,现在的帝国士兵,无论谁见到鸣人,都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
鸣人的手指在黑暗中紧紧抓住了束缚住他的椅子扶手,感受到九喇嘛的查克拉在缓缓侵袭他的神智,艰辛地与它争夺着自己身体的主导权。
他的身体越虚弱,九喇嘛的查克拉就越强势,阴暗暴戾的本能会控制着他的神智和躯体,进行无差别的杀戮与破坏。
破坏的不仅仅是城池和其他人,鸣人自己的身体也被这横冲直撞的暴躁查克拉从里向外地开始破坏,但又因为这个查克拉有些相当强悍的自愈能力而看不见一点痕迹,每一次争夺,他都在要被撕裂的痛苦之中煎熬着。
说得更为准确一点,他现在的身体处于外强中干,如果这个时候国君派人来杀他,或许还真有可能成功。
值夜士兵又往远处退了几步,生怕被鸣人突然爆发的能量波及到。
他就这么一直满心忐忑的盯着,直到关押鸣人的重犯监狱里又有光亮渗透进来,鸣人像是没了力气一样无力的垂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时候,他才慢慢走进了牢房的门口。
刚刚到了门口,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见鸣人猛地抬起了头,直直地看向值夜士兵的方向。值夜士兵被鸣人的动作吓了一跳,一动不动的站在牢房门口紧紧盯着鸣人,然后就看见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看着几乎是奄奄一息的鸣人,目光中突然就带上了一种奇异的怜悯,因为他发现,鸣人也没有众人所说的那么强大,就好比现在,他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外面突然热闹了起来,隔着街道隐隐约约地传进监狱里,鸣人的眼珠动了动,侧耳倾听那有些混乱的声音。
值夜士兵对他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开口给他解释了起来,道:“是将军在举行仪式,你好像还不知道将军是谁吧?就是之前你在一起的佐助,因为捉到了你,所以被国君破格提为将军了,而且是唯一一个将军。”
说到这里,值夜士兵怜悯地叹息了起来,“你现在一定很不好受吧,就连木叶的那个女孩子也投靠了帝国了。”
“是么?”鸣人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不大,值夜士兵却从他布满符文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
“是啊。”值夜士兵回答道,看着鸣人来了句,“你这人可真奇怪。”
你自己的伙伴都投靠帝国了,有什么好笑的。
……
街道上人声鼎沸,平民热情地向佐助这个唯一的将军呼喊着,佐助全力释放着寒气,冷着脸穿过一条条街道。
如果没有士兵们在维持秩序,说不定他现在一斤被这群热情过头的平民们生吞活剥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香磷和重吾沉默地跟在他身后,重吾似乎并不太习惯被如此多的人注视着,显得有些腼腆。
香磷则微微有些神游,她仿佛游离于世人之外,与眼前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
无论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状态,都无法阻止城中平民热情地追随,跟在他们的身后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
走到一半的时候,一直神游地香磷却猛地抬起头来,视线冲进人群,仓皇地寻找着。
她地动作太过猛烈,让佐助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他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距离香磷近一些的时候,小声问道:“怎么了?”
香磷张了张口,想起佐助站在的情况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刚刚她感受到了井野和鹿丸的查克拉,但是却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她也想告诉自己感知错了,可是心里还是更加相信他们确实来了。
不知道他们看到这一幕是什么样的想法?如今这个情况,香磷除了苦笑做不出任何表情。
她也不能现在跑过去跟他们解释什么,帝国的眼线众多,至于事实,只能任由他们随意猜测了。
一条条街道穿过,等到佐助烦不胜烦的时候,一圈的游行重吾结束。他毫不犹豫地回了家,生怕自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不可控制地发生什么事。
香磷和重吾见状只好替他去完成剩余的一系列繁琐的程序,等到一切忙完回到佐助的府邸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也彻底错过了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