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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竹妖

    秀才郎买了个纳凉器具——俗语“竹夫人”,结果收获了一个俏丽书童。最后,如好友阮琛所言,“竹夫人”果真是“夫人”。 小竹妖在山上待得好好的,不知怎么的被拐下山做成了个纳凉器具,落到了无赖少爷手上,还吃无赖少爷好友调侃…… 冥冥之中,红绳隐牵,原来一切,前世已定。 当往事涌来,记忆复苏,君非君,我非我,如何抉择? 旧日的伤害与今日的蜜语,真如长风过耳? ——情为何物?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昔冷眼观戏中人,不知己亦早入戏耳。 阮琛:月老当得好累.jpg

    04门前买花却无钱

    小说: 小竹妖 作者:一颗银牙 字数:1696 更新时间:2019-09-21 11:05:42

    过了两日,谢枝蔚当真买了个汤婆子与阮琛。是黄铜的,扁瓶身上有缠枝花叶纹,瞧着是有些年头的旧物,谢枝蔚见它尚算别致就要了。

    当时谢枝蔚拿出它来,阮琛愣了愣,而后笑着接过去:“这汤婆子,蛮好。你挑起物件来,眼光还真是一向妙得紧。”他一手拎着汤婆子的提耳,掂了掂,“这等妙物,不若还给你,夏拥青奴,冬怀汤媪,好叫你享个齐人之福。”

    “子玉兄,小弟一番好意,你就好好收着吧,别委屈了你的铜夫人。”说罢,谢枝蔚懒得再和他就这个问题歪缠下去了,掉头就走。

    阮琛揭开盖子,看看里边空荡荡的,别无一物,笑着摇摇头。便收下了。

    谢枝蔚辞了师爷一职,镇日待在家中,鲜少外出,不是读书就是和阮琛喝酒闲聊。有时他隔着墙叫阮琛过来,有时红鲤来请他过去阮家,或者二人去左边空屋的菜园子逛一逛,看韭菜日绿,割过一茬又一茬;番柿开花结果,白菘鲜嫩,黄瓜渐长。

    日子好不闲适。

    他这边白日作乐,那边厢小竹妖夜间偷偷摸摸出来找乐子。

    一连几夜,等到更深人静,小竹妖变成人,在谢家四处转悠。夜里门户紧闭,他怕惊动人,不敢开启,最后还是到大门那找钟馗和少年二人。

    次数多了,熟了些,小竹妖方知钟馗是有名的捉鬼天师,身兼门神一职,现今日日在谢家守门。

    小竹妖衷心道:“委屈天师大人了。”

    那少年么,却是个鬼,同栖在门中,自称邵七郎,青竹县一带无鬼敢犯,皆尊他一声七爷爷。

    小竹妖傻愣愣重复他的话:“七爷爷。”

    “哎,我的乖孙。”邵七郎清脆地应了一声。

    钟馗白他一眼:“面皮三尺厚,胜过铜墙铁壁。”

    邵七郎向他拱手道:“不敢,不敢。”

    “……”

    这样的场景不少见,小竹妖每常见他们二人拌嘴,自己想劝,可插也插不进一句话。

    小竹妖从邵七郎口里知晓了不少谢枝蔚的事情,自然也听见说谢枝蔚的好友阮琛其人。提及他,邵七郎收敛了几分戏谑,“你可别瞎跑,尤其是间壁阮家,撞进去,小心叫拿住了煮汤吃掉你。”

    小竹妖懵懂答道:“我是竹子,不是竹笋,不能拿来煮汤。”

    邵七郎哭笑不得:“傻孩儿!”

    其实不用邵七郎多叮嘱,小竹妖也不敢四处乱跑,他本能地觉得这里不寻常。不然,何以他在山中修炼了一百多年都没能化形,辗转流落此间,却突然之间能够化形成人了?

    他琢磨不出来,想着目前不是坏事,也就暂且置之不理了。桥到船头自然直,总归有个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时再说。

    对于小竹妖夜里的动静,谢枝蔚不是没有感觉的。有几回,谢枝蔚睡得迷迷瞪瞪,隐约见一个少年郎,散发,双眸似星子般亮,可片时间便消失无影了,只剩下怀里的竹夹膝。

    是梦罢。可怎么会三番四次梦见这样一个少年,是他此前从未见过的。

    起初小竹妖只敢在夜里出来行动,没有胆量在白昼撒野。可夜晚光线不足,所见有限,难以满足他的好奇心。加之警惕心渐渐松懈了,昼行的心也越发重了。终于有一日,谢枝蔚又去了间壁阮家。周婆婆是个闲不下来的,终日不是缝补就是在厨房等各处忙活。

    小竹妖在谢枝蔚房中四处看了看。和夜里自然很不一样,看哪儿都觉新鲜。他有意识起便在山上,露天席地,入眼是碧空白云,青林翠竹,鸟兽来鸣,人烟罕见。因此,从前没住过人世的房屋,不知人的日夜。

    他步出房门,来到院中,日光穿过树荫,洒满地坪。少年深深吸一口气,赤足踩在晒得发热的地上,沐浴着初夏午后的阳光,还像是在山中负暄吹风的时光。

    这时,门外传来卖花声:“栀子蔷薇,白兰花哎——卖花叟,担花走 ,卖得铜钱复沽酒,试问今朝人买否?栀子蔷薇,白兰花哎——”

    听见栀子,小竹妖想起落柿山上,栀子丛丛,叶绿花香,是年年不缺席的赏心乐事。

    他连忙奔到大门,低低叫一声“钟天师,邵七郎”,却无人应。他便开了大门,叫住卖花的老翁。

    那卖花叟头戴箬笠,身着短衣,挑着副担儿,两头各一只竹篮,篮子里头装了许多花,洒了水,更显花鲜。

    他伸手指了指竹篮中的栀子,卖花叟立即拿了一扎早用藤绑好的栀子花与他。

    “小官人,五文钱。”

    “我,我身上没有。”

    “嗐,多大个事儿。老儿在这等着,小官人且进屋取来。”

    “……”

    事实上,他就进去也没有钱,除非……可不问自取就是偷。但他又不舍得手里的栀子,犹豫了片刻,他对卖花叟说句“稍等”,拿着花就进去了。

    急急穿过庭院,才踏进谢枝蔚房里,就见一个人背立在那儿,小竹妖大惊失色,腾地变回了个竹夹膝,栀子花也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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