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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世等一世错

    “我欠他三年的等候!” “我会在此等你归来。” 对不起,这三年我注定空负诺言,等不到你安然而归。 这一纸信笺道不尽不舍与思念,只愿你一世长安。 ps:不是BG,不是BG,不是BG,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谁道释然

    小说: 半世等一世错 作者:紫艺狂 字数:4075 更新时间:2019-04-25 12:49:24

    思量之余,赵练拜别父亲,独自离去。

    是看不开吗?练儿,有些事情你不言明我亦可猜出一二,终究,你未将我视若生父啊。顾管家只好无奈摇头。

    漫步小径,将军府不似陈王府般奢华,也不似丞相府般书生气浓,独特的简单的陈设找不出半分值得久久欣赏的事物,

    会不会他有事相问,他会否累了,无聊了,这时候本该同去羽林苑购书的,那本求了半年之久的书稿,若得不到,他又该懊丧月余了吧。

    赵练的思绪一直在自我询问中前行着,步伐一松,竟好端端地摔倒在地。而抬头时惊觉一张不饰脂粉的脸正直直地打量着自己,顿时脸红如凝脂。

    “走路还胡思乱想,连踩到石头都不知晓。”说着便是掩面一笑,一身素衣清新淡雅,简单的发髻,些许发丝随意而垂,一看便知是一位相当有教养的女子,只是她直直站在自己面前,也不让道,着实让赵练有点发慌,总觉有何事定然会发生。

    僵持之下赵练大方让路,请那位姑娘先行,谁知她说:“我便是来找你的。”

    “敢问姑娘何事,在下似乎并不曾与你相识啊?”赵练极其疑惑,不详之感愈浓。

    “我只是路过。”

    “那就不打扰了。”赵练本想让路,却被女子拦下。

    “赵公子,小女子姓墨,与顾伯是旧识。”

    “墨姑娘,既是家父旧识,不知可否请家父出来。”

    “不用,我尚有事在身。”

    “既然如此,在下便不挽留了。”赵练满脸疑惑。

    “莫非顾伯不曾与你提起过我?”

    “在下确实不知。”

    “那也罢了吧,改日我自当登门亲自拜见顾伯,就此别过吧。”

    女子转身离去,而徒留赵练一人独自发呆。

    也许该找父亲询问究竟所为何事,只是当下该做何事呢。平日里连休息都抽不出半分心思,今日闲暇竟然浑身不自在,又思及婚事一说,便慵懒地坐在石阶之上,哪管什么规矩一说呢。

    ……

    “练,练~~”

    似乎是有人在喊他,而且还是于水的声音,他不是在陪那个小丫头,怎么会抽出时间来寻我呢,自己与自己较劲起来,始终不愿睁眼,不过也是真的累了。

    这七年他从未好好休息过,半夜都会因为于水身上曾经流淌的献血而惊醒,直到确定他一切安好,方才就寝,往往那时已届黎明,便再睡不下去。于水却恰恰相反,自那日起日日安睡,再无噩梦缠身。

    “练,你怎么了?练,你醒醒啊!”果然是于水,那个声音越来越显得着急,这可是第一次,唯一一次,他在横院之外对自己表示出担忧,赵练竟觉得感动,甚至是感激地热泪随着眼睛的睁开而滑落于水的面前。

    于水仿佛是第一次见练流泪,心慌地胡乱替他擦着泪,不似对待悦鱼时的宽慰,此刻竟不知如何对待这个熟悉七年的却又猜不透的男人了。

    “你,你,怎么了。”于水担忧道。

    “没事,我能有何事,只是做恶梦罢了。”赵练收起那份真情流露,又是及其淡定地回答。

    “好吧,我一直找不到你,想来你又来这儿了,便过来瞧瞧。”看到赵练恢复正常,于水松了口气,却隐隐感觉到七年来的他没有了初识时的真实,流泪的赵练似乎才是他的真性情,可为何,他要收起真正的自己,对自己的隐瞒到底何意。

    七年,自己将所有真实尽数展现在他一人面前,任父亲百般劝说皆不愿离家习武,只因七年前那夜,他说过:“你不是想习武吗?那就由我来教你。”

    可为何,等了整整七年,他依然不曾向自己提过关于习武一事,每每打闹还以武功上的优势欺压自己。到底这个男人的心有多深,于水自认不笨,却独独学不会在他面前伪装自己,不过再深的伪装亦不过徒劳而已,赵练总是一眼便看透了。

    二人之间的关系在冥冥中松散,如今已经临界尽头,这样的感受在于水心中滋生,他害怕再被抛弃,当年的母亲在自己面前自缢,让他觉得自己的多余,如果赵练又在离开,活着踏入黄泉,不,不许,只要是他在乎的东西,他不会再傻傻放手。

    于水又一次对自己立下誓言,这几日,他终于愿意直面痛苦的故去,终于可以真正释怀,而那人就是在不知不觉中陪了自己七年,用七年换来了他的成长与解脱,所以,于水不会再允许赵练离开,生死相随。

    &&&

    “少爷~”

    “别说了,”赵练还未说完于水便失态起来,赵练完全呆在一旁,“为何总是记不住,让你别再叫我少爷,若是从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那你留在此处又是为何?”原来想要守护的东西不是一己之力可以成全的,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悄然而起,思及母亲当年说的珍惜,可是,覆水难收,此话一出,于水的心便生疼起来,不是说好要拴着他,陪着他嘛,怎么有这样放肆起来。

    “既然你那般理解,那我就不再叨扰你。”赵练一反常态地镇定,虽说这一日必定到来,只是来得是否太快了。

    “好,好。”也许只有死鸭子嘴硬方可形容此时的于水,转身离去的身影又是当年的孤寂,可是他是否还需要赵练的陪伴,赵练却不得而知。

    以往的吵闹皆以于水的服软而不了了之,如今他的决绝着实让赵练大感不适,不过一切终将过去,他身边不是已经有人了吗。

    这次怕是再不会一如既往地得到他的谅解了,于水心中的波澜将自己的情绪倾泻在回横院的一路之上,周遭人的好奇可想而知,这个万年冰山脸的美男子,早晨尚且那般潇洒经过,现在却一脸愁思与心事地回来,各种揣测纷纷而起。

    “听说少爷去见一个女子了,昨天还在他的卧房呢。”

    “这么说来少爷是为情所困咯。”

    “可是那个女子不过九、十芳龄,何谈这些情事。”

    “也许是他就喜欢这般的女子也说不定。”

    各种议论不多时便传入刚刚入城的将军耳中,随之而来的不是召见于水,竟是对赵练的召见。

    “将军,寻属下何事。”在这个爱子却不知如何表达的父亲面前,赵练用最尊敬的话语与姿势对待,只因这位将军身为人父的细腻与关切远远比那些日日见到孩子的父亲,是打心眼里的尊崇。

    “我已然辞官归隐,往后只管叫老爷即可,少爷最近可有出什么状况?”肃立而言,完全没有所谓的拖沓,只是满满的关切。

    “一切如常,只是昨日救得一名可怜的女子,怕是勾起了幼时的噩梦吧。”赵练不加修饰为他复述昨日之事。

    叶老爷语重心长地点头道:“你先下去吧,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属下告退。”赵练恭敬地撤下,却不知该向何处,徘徊在横院之外,而院中的于水一直瞧着那个六神无主的人黯然神伤。

    横院之中本就无太多下人,这时已然临近傍晚,是否有人伺候他进晚餐,是否有人为他烧好热水,屋内的碳是否燃着?种种问题让赵练全无心思谋划接下来的行事。

    偏偏内外两人就这般僵持不下一个时辰,若不是韵儿冒失地冲进横院,真不知这三少爷是否就打算这么饿到天明了。

    “少爷,少爷,老爷喊你过去呢。赵练一直在门外徘徊都不知道是怎么了?”韵儿一直从院外喊向院内。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少爷您还没用餐吧?要先吃点吗?”

    “不必了,先去见我爹吧。”

    “好,少爷您慢点吧,把披风披上,外面凉。”

    追上于水的韵儿发现了他脸上的无奈与沉思,一直伺候于他,因着赵练的关系也不曾操劳过多,面对二人的避而不谈,她多少觉查出了这次事情的不同寻常。以

    往的吵闹,虽然韵儿也时常看在眼里,这位少爷总是死皮赖脸地缠着赵练,每每不过个把时辰便又恢复如常,许多时候连韵儿也会吃赵练的醋,明明服侍少爷的时间比他长,于水却只在赵练面前真情流露。

    &&&

    “老三啊,咱父子俩也有多时不曾交谈了吧。”叶老爷在退去戎装之后竟显得如此平易近人,大有文官的特质,也许正是这一点才换来叶于水的那一身阴柔特质吧。

    “嗯。”于水的回答似乎永远都是那几个字,在父亲面前的他虽也改了那副冰山之脸,却换不回赵练面前的喜形于色与轻松之感。

    “你还是如此,也怪当年我对你太过苛责了。”叶老爷的愧疚浮于脸上。

    “是我的错。”

    “其实你娘的死不是你的错,只是她太过执着,我花了十年才想明白个中真意,只是不想你对自己的母亲留下些许不好的印象罢了,却不想耽误了你这大好年华,是为父的不该。”

    “这是何意?”于水更像穿越在浓雾之中般寻不到出口。

    “你母亲的死全然不是因为你的存在,只是我一直看不透她给你我设下的迷局而已,当年我常年征战在外,她又怀有身孕一直期望我的陪伴,只是君命难违,她又不可随军前行,继而忧思难解,将一腔的不满全然怪罪你的头上,她也一直吵闹都是因为有了你,她才不能陪我上战场。

    怀着孩子的她本就心绪不宁,我又没能及时宽慰她,积累的不满与幽怨难以排遣,便在那段时间落下了病根。而你的出世本该是一切的结束,可是我没有及时赶回来,那一个月她情绪更是起伏不定,忧郁倍增,积劳成疾。

    五年后她还是没有扛过去,一直精神恍惚的她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却不想就被你瞧见,年幼的你也许全然不知是何原因,只是将一切的根源归咎于自己。是你母亲太执着,也是我太过自私,本以为时间可以洗尽一切,不料你一直不曾走出当年的阴影。”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头一遭,叶老爷略略一顿,接着说道,“赵练的到来本以为可以改变什么,却被你误会为是对你的监视而上演自杀的一幕,当时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

    我自责你母亲的离去,其实最不该的应该是娶她误了她的一生,当时已经失去你的母亲你要我如何接受再次失去至亲的痛苦,所以也没有逼你习武。

    这些年,若不是你两位长年在外驻守边防的兄长时时宽慰于我,估计我也撑不到今日了,于水,若没有赵练的告知,我尚不知七年来你原来有笑得那般开心过,哭得那般伤心过,若不是他每月必到的家书,我又怎会安心在外这许多年,也许是老了,人都啰嗦了……”

    一番掏心窝的话就像春雨无声渗进于水心中,这位父亲原来也如一般人一样,自那日起不曾看过于水不是因为他,而仅仅是为了守护于水母亲的最后一丝尊严,而今定是在百般痛苦之下才愿从内心深处掏出自己的伤疤。

    “父亲,都是我不好。”哽咽的声音颤抖着,泪水一如七年前的那一夜一样汨汨不绝,扑入久违的父亲坚实的胸膛,他觉得温暖就是应该这般才是。

    “傻孩子,哭什么,听闻你救得一位女子,现在何处啊?”

    “她在亭轩住着,是个可怜的人,父亲莫要赶她走。”带着央求,于水学起了对赵练一般的撒娇。

    “赵练已与我言明,权且让她在府上住下吧。只是赵练今日向我自荐去前线建功,我也未多想便先应承下来了,只是从普通的士兵做起必然会有些难捱,也就开春后之事了,你们也好好道个别。”

    “哦,那我也该好好为他践行,毕竟七年的主仆关系。”略有所思,甚至可能更多的是震惊,不过细细一想也难怪赵练想要离开,自小一身武艺的他,一腔热血怎可能一直屈就于一个小小的侍从呢,于水的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冷笑,看在叶稳眼中,竟是如此的刺痛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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