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BND驻这边的探员。”安静语拿着一块披萨陷进了沙发里，“也就是十年前负责我这个案子的探员。我加入证人保护计划之后，总部就把他派来了这儿。”

“有个贴身保镖你还要一脸嫌弃。”顾明曜笑着把肉酱面端到他面前。

“什么呀。”安静语把剩下的小半块披萨塞进嘴里，捂着嘴含糊不清地说，“监视还差不多。”

顾明曜放下手里的盘子，抽了张纸给他擦擦嘴角的酱，“只要你安全就好了，不是么？”至少这十年里，他被保护得很好。

“话是这么说。”安静语的目光忽然变了。

顾明曜等了片刻，没听到下文，“没有你的这十年，我也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你突然过来，是因为想我了吗？”问完，安静语伸出两根手指按住他单薄的嘴唇，眼角一弯，“别说，让我猜猜。”

顾明曜闭嘴静静等他说。

安静语吃了口意面，想了想，“既然你都知道我加入了证人保护计划，那想来关于十年前的事已经知道得很多了吧。”

“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多。”顾明曜说，“我现在知道的只有连环杀人案。”

“那其实也跟我知道的差不多了。”安静语耸耸肩，语气有些自嘲，“不瞒你说，都十年了，这个案子都还一直停留在原地。”

“没有决定性的证物出现，当然不会有进展。”顾明曜放下被他捞空的盘子，点了根烟，“作案的这个人智商很高吧，犯下的案子里都没有任何破绽。”

“不，他之前绝对还有犯罪。”安静语肯定地说，“犯罪行为不可能一下就升级到屠杀一家七口人，之前肯定有过小打小闹小偷小摸。但靠目前的侧写和证据，不足以对搜查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顾明曜将快落下的烟灰弹进烟灰缸，叹了口气，“等下一次犯罪出现能够确定犯人的线索，或是在已有的线索里找出突破点吗。不管从这两个哪一个下手都很难啊。”

“嗯，能不能抓到犯人也没个准话。”安静语像是毫不在意似的说。

顾明曜捏了捏鼻翼，“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对吗。”

“知道危险你还这么毫不遮掩地来找我。”安静语也点了根烟，仰头靠在沙发里，冲着天花板吹了口烟，“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

“来都来了，想这么多有用吗？”顾明曜掐灭烟头，侧身压了过去，从他手里夺过烟蒂扔进烟灰缸，俯身咬住他的双唇。

安静语轻轻推开了他一些，笑着和他对视，“你这样犯规。”

顾明曜吻了吻他漂亮的眼睛，“亲自己老婆也不行？”

“没说不行。”安静语慵懒地抬手环住他的脖子。

顾明曜温柔把他拉进怀里，“以后有什么事都一起面对，好吗？”

“嗯。”安静语发出一个淡淡的鼻音。

“别再一个人担着了。”

“嗯。”

“多依赖我一点。”

“知道了。”

“你好像很敷衍？”

“我是怕你下面憋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