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年前。

戏楼里叫卖声不绝，台上的丑角已换了一批又一批。

雅阁里。一片安静。

王筠独自坐在软垫上享受风尘，半饷痴痴笑了起来。

门轻轻被推开。

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一身素净，未施粉黛，即使这样，依旧挡不住她的美。

这是一种纯气质的美。

“你又不哭丧，穿这么素干什么。”王筠责问。

柔柔娇然欲泣道：“公子若是不喜欢，奴家这就去换。”

这白净，本就是王筠要求的衣着。

王筠也知自己没事找事，道，“别走了，你去换不知又要多小半个时辰，浪费时间。”

柔柔乖巧应声。见王筠未曾吩咐什么就静静的坐在那里。

“今天这戏好吗？”王筠随意吊儿郎当的问。

“旦、丑角的声音都拿捏的不错。”柔柔小声答。

“那就是好了。但怎样好，也没柔柔的戏好啊。”王筠邪邪的说。

柔柔眼睫毛抖动了几下。

.

清晨。

天边的白光还未曾出来。只有一片浅黑还蹦跳着不肯离去。

王筠摸着宿醉的头走上马车。马车外的马夫尽职尽业的坐在马前。

“诓上茶楼。”王筠随意说了个常去的地点。

马夫挥动马鞭。他神色冷峻。

.

酒是从来不醉人，无非人想醉。

王筠在茶楼上层雅间小睡一觉醒后便去沐浴。

此时已日上中头，王筠的宿醉痕迹已半分看不出来。

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照在王筠的脸上只显寂寞中的孤独。这孤独感如此之强，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王筠随意坐在窗边看了会书就不自觉的入睡了。

——桓温打开屋门边看见这样的场景。

王筠睡得与事无知。

他也不着急把王筠弄醒，从桌上拿来了王筠看得书，是一本二十四孝。

桓温轻笑，似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随即他放下了书本，静静看着窗外车马行走。

桓温并未看多久。不消片刻有风吹了进来，王筠沐浴后只穿了一件单衣，本晒着太阳未尝感到冷。只是这阵风吹来。王筠被冷醒了。

桓温看此脱下外衣给王筠披上。

“谢谢你。”王筠诚恳答。

“这有什么好谢的。”

“你知道我不是说的这个。”

“也没什么好谢的。”桓温不耐道。

“但我，想向你表达。”王筠看着桓温双眼，认真答道。

桓温被看的似乎有些不适，然后结束般道：“随你。”

王筠起身嘴唇碰上桓温的眼睛。轻轻舔湿。

桓温声色不动，既不是拒绝的态度，也不是允许的态度。

稍许，桓温才开始回应，角度刁钻。

王筠慢慢的回应，不是他有心想慢，是实在跟不上桓温的速度。

于技巧上，他完输于桓温。一直以来接吻性事都是被桓温牵着走，不容拒绝。

.

桓温在傍晚离开。

王筠看着窗边的夜色，一时静默。

咋晚的事应该传回到王家去了，那应该又有几天太平日子可过了。

——让世人认为他朽木难雕，只可弃用。

他闭了闭眼，想到刚拿到的武陵府兵权，要哪天抽个日子装作闲游的借口去看看了。

王筠挣扎走到一旁的温泉池里，迟缓着下了水，疲倦的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如一个幼子般无能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