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要打你自己打吧。”卓宇把篮球往地上一扔，把话丢给了刘刚毅。他的神经再也不能忍受，真想一走了之。

刘刚毅愤怒了，几个男生没有拦住，他冲上去就给了卓宇一拳。卓宇没有避开，直直地站在那里，嘴角肿了起来。

“你他妈的不要看不起人！”刘刚毅吼道。

周围有女生开始尖叫，旁边的男生连忙上前把刘刚毅拉开，而刘刚毅嘴里仍然骂骂咧咧：“卓宇！你他妈的没种！”

二班的男生有人不服气了，有一个人想上前教训一下刘刚毅，被卓宇拦了下来：“算了。”

“宇哥，你没事吧？”那男生问道，“七班那混球还真敢打。”

“算了，我们走吧。”卓宇说着就往回走。

这时刘刚毅挣脱了拉住他的人，又冲向了卓宇，大吼：“你站住！我们还没完！”

卓宇转过了头，冷着一张脸，目光不善，极其不耐烦地说：“同学，你究竟是要我怎样啊？”

“怎样？就是这个星期五下午，在体育馆，我们一较高下！”刘刚毅吼得豪气万丈。

“是不是我不答应你，你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正有此意！”

“那好，你浪费我这么多时间，你是想赌什么？”卓宇说道。

“赌我们学校篮球之王的称号！我是要成为篮球王的男人！”刘刚毅依然激动地吼着。

卓宇叹了口气，无语至极：“别这么无聊了，你赢了，随你叫什么。要是我赢了，从今以后我的值日你全包，怎样？”

刘刚毅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是这样，愿赌服输，我输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我告诉你！我刘刚毅是不会输的！你就等着做我的手下败将吧！”

“那好，明天下午见。”说完，卓宇扬长而去，被二班的一群男生斗志昂扬地尾随着。

“那该死的刘刚毅，这么帅的脸他竟然都下得去手！”池真在一旁小声地抱怨着，“他自己长得丑还要用猪蹄子打肿我们家小宇宇的帅脸！真是丑人多作怪！篮球王？我呸！去他妹的，他就只能当神经病王！我们家小宇宇的帅脸是他能碰的么！”

池真甜腻的声音骂骂咧咧令卓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也成你家的了？”卓玉打趣着，“你家人口爆炸了吧。”

池真一脸得意：“我家人口多又怎么了，人丁兴旺啊，还清一色都是帅哥，任谁都想来我们家。”

“我可不想去，就是我想去，大概也挤不下我了。”

“卓玉。”池真闪了一记电眼，“我心里永远给你留了一个位子的，永远。”

“别肉麻了，我不吃你这一套。”卓玉笑着推了推越挨越近的池真，“要留位子还是留给你的那些帅哥们吧，别到时候说我占着位子不拉屎。”

“去你的。”池真打了卓玉一下，“我留的位子又不是茅坑，才不要你拉屎呢！”

“就你那位子，求我拉我还不拉呢。”

“讨厌。”池真娇嗔的嘟着嘴，“我们不说这个恶心的话题了。明天下午你要去吗？”

“去哪里？”

“去体育馆看他们比赛啊！”

夜里，人就像是影子，在黑暗中穿梭，为找到回家的方向，寻那微弱的光。初夏的夜来得早，把自己的凄冷和伤心都笼罩在别人的身上，不让太阳寻到一丝的安慰。

“爸，我回来了。”卓玉轻轻地说，但屋子里没人。

大概是还没回来吧，卓玉默默地想着，还有很多作业没做呢。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做作业。

台灯的光泛着黄色，拥着热量，令卓玉的脸有些烫。很烦平面几何，一会儿证全等，一会儿证相似的，但那些奇怪的形状倒也是真的奥妙。数学到底是神奇的，集合了所有先知的智慧。纷繁的数式与公理，折磨着神经的突触。

做完数学，不觉时间已经七点半了，肚子还是空的，而爸还没回来。

天早就黑乎乎的了，像张飞的脸。卓玉不觉被自己的这个比喻逗笑了。

他打开了冰箱，里面还有很多东西，看着就觉得这是一个饱满的家。一个家的冰箱，总是满满的，乘着爱的味道。最外面的饭盒上有一张纸条：“卓玉，爸有点事，回来得晚，你就把盒饭在微波炉里热热吃吧，有你最爱的京酱肉丝。”

体贴的爸爸。

卓玉想，就算离开了这条巷子去了东郊，但有家人陪着总是好的。不论如何辛苦，只希望能和爸爸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