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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不晚

    上一世,萧天青被最好的朋友和爱人欺骗利用,因莫须有的叛国罪,遭受满门抄斩,他父亲的尸体死后示众四十九天,他的书童假冒他替他定罪后不堪屈辱咬舌自尽……绝望和自责之下,他在朋友与爱人大婚那天,跳崖自杀。 这一世,他踏血而归,重返新帝登基的第一年,从一个小官的儿子身份开始,重返边关,弃笔从商,教化边民,资助城防,改进武器,并将父亲一步步推上了丞相之位。 受刑台上: 酆都大帝:你可知错? 东方鬼帝:吾知,但,不悔。 行刑! 这一世: 殷老夫人:你可知错? 殷涧将军:哼!知,或不知,敢奈我何? 晕倒! 萧天青:你可知错? 殷涧将军(东方鬼帝),委屈,哀伤,手抚胸口轻咳:不,不知道呀,咳咳咳,天青,我的心口好痛~ 萧天青脸色大变:快躺下休息 什么错不错的,全忘啦~

    第十九章 梦魇

    小说: 十年不晚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数:2716 更新时间:2019-09-21 12:38:07

    “少爷怎么了?”

    “少爷原本和小的逛街逛的好好的,陡然倒地,捂着脑袋直喊疼。”

    “你不好好在少爷跟前伺候,跑出来作甚?”

    “小的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大夫,这才想出来看一眼。”

    萧知州在儿子的房门前停住脚步,扭脸对服侍自己的小厮不怨和不厌道,“你们俩去问问请了哪家的大夫,驾咱们的马车找过去迎一迎。”

    “是。”

    这么会儿的功夫,萧天青躺在床上,面色青白,气若游丝。

    萧知州吓得手脚冰凉,趴在床头急切呼唤,“天青,天青~”

    然而,萧天青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你不是说,少爷喊头疼么?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元宝噗通跪倒在地,眼泪哗哗流下,“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出去前,少爷真的一直喊头疼来着,掐人中没用,替他揉太阳穴也没用,非但水喝不进,连早起吃的饭食也全都吐了出来。”

    粥,粥?

    “是不是那粥出了问题?”

    “可那粥少爷只喝了半碗,剩下的都赏给了小的,小的喝下后并未感到有什么不适。”

    “除了粥呢?”

    “再有就是两个包子,那还是老爷您吃着好,特意让人给少爷送进来的。而,而且,包子,小,小的也吃了。”

    确实如此,那豆腐虾仁包共买回来两屉,想着越往北这虾仁越发成了个稀罕物,萧知州便省下来一笼屉给儿子。

    问不出缘由的他,无力瘫坐在床边,拉着儿子的手,心疼的老泪纵横。

    待小厮不怨喘着粗气将老大夫背进门时,还以为自己回来晚了,跟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凄凄惨惨的喊了声,“少爷~”

    老大夫从他背上下来,整整青布长衫,“先莫急着哭,这小公子应该只是晕厥了过去而已,待老朽为他细细诊个脉。”

    不厌这时才拎着老大夫那个大大的药箱,跟着另一个七八岁的小童,一起走了进来。

    室内一片寂静,老大夫周遭的人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老人的脸。

    老大夫把着脉,眉头越皱越紧,众人的心,也越提越高。

    许久之后,老大夫站起身来,躬身拨开萧天青的眼皮仔细瞧了瞧。

    这才捻着胡须沉声道,“这位小公子面相聪慧,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心脉却漂浮无力,可又不像是先天所致,难不成他平日里忧思过重?”

    萧知州纳罕,“我这孩子确实极为聪慧通透,可往日,也未见他有什么忧思啊?”说着,还把质询的目光投向懵懵懂懂的元宝。

    唉,早知道,就该给天青身边放几个年纪稍长且能干的。

    老大夫不再就有没有忧思纠缠下去,在他看来,做父母的,多的是不了解自家孩子情况的,以为有饱饭有衣穿,孩子就定然无忧无虑。

    “你们幸好请了我来,不是老朽胡说,放眼整个河间郡,能知道小公子是何病症的,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萧知州连忙一鞠到底,“求老先生救我儿一命。”

    他此时身上还穿着官服,老人自然不敢正面受他这一拜,连忙侧身安慰道,“这病看似汹涌,但并不会要了他的性命,我先给你们开个方子,待他醒后,喂他喝下便可。”

    “那,老先生,我儿何时才能醒转?”

    “在他该醒来的时候,自然便能醒转过来,这时间么,短则一两个时辰,长则一天,在他未醒之时,周边需保持安静,且不可将他惊醒过来,屋内需保持通风,但不能直直吹到头上,若出汗,需用干净的巾子轻柔擦拭干净。切记,切记。”

    说着,老人走到书桌前,他随行的小童立刻跑过来研磨。

    不厌趁机捧来便服,“老爷,先把官服换下来吧?”

    待主仆二人转到屏风后面,早就等在后面的不怨默默向萧知州展示了一下准备赏给老大夫的封银。

    萧知州也不知道该赏多少合适,但这会儿他哪有心力思考这些?当下便胡乱的点了点头。

    按他心里,只要儿子无事,就是把他半年的俸禄都给出去,他也心甘情愿。

    而此时的萧天青,屋内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他只知,自己悠悠忽忽的,又走上了曾经走过一次的,黄泉路。

    可这一次,他并非排在一众鬼魂当中,这一次,茫茫黄泉路,竟只有他一人。

    唯独黄泉路两边的彼岸花,还和上回一样,无风自动,轻轻摇曳。

    他为什么会来,他不知,这条路哪端通往人间,哪端通往地狱,他也不知,他只是慢悠悠的朝前走着,心中一片茫然。

    突然,如海市蜃楼一般,眼前竟出现地狱的景象。

    仔细端详,那跪倒在地的,不正是当时的自己?

    那时,他初入地狱,却见早他过世的双亲,正在阴惩山上背石头,那石头很重,压得他们只能四肢着地,一点点的往前爬,身后,是双膝和手掌被嶙峋的山石划出的道道血痕。

    他不解,他的爹娘明明都是好人,为什么死后还会受如此大的惩罚?

    阴司的人告诉他,因为他们对他这个儿子没有好好教诲,导致他这个儿子认人不清,被歹人钻了空子,后来的城破,地府陡增近万冤魂,皆与此脱不开干系,且这么多冤魂提起他萧家均是咬牙切齿,为了平息冤魂戾气,故而他的爹娘,必须受到责罚。

    原本以为一死万事休的萧天青,当即以头跄地,求阴司将父母的责罚都移加到他的身上。

    而此刻,海市蜃楼中的场景,正是他在求阴司的片段,鲜血顺着额头流的满脸都是,而他依旧不管不顾的磕着。

    这伤,不能让他再死一次,却依然能够让他感到疼痛。

    可他那时,心中的痛,对父母歉疚的痛,早就超过额头伤痛的千倍百倍。

    哪怕这么长时间过去后,再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的心依然会痛的厉害。

    原本好不容易稳固住的魂体,随着他心绪的急切波动,竟然有像四下飞散之征兆。

    就在此时,头顶突然传来梵音。

    “ong mo mi a shu xia ni nu ……”

    随着梵音,一道白光自萧天青头顶笼罩下来,海市蜃楼顷刻消失。

    原本有飞散之兆的魂体,在佛光的笼罩之下,也一点点的稳定了下来。

    萧天青闭着眼睛,不由自主的跟着梵音继续念诵,“……诸漏已尽,无复烦恼,逮得己利,尽诸有结,心得自在,其名曰:a nuo jiao chen ru,mo he jia ye……”

    随着他的喃喃念诵,意识海越来越宁和,也越来越舒缓。

    屋内。

    老大夫写好药方,递到萧知州的面前,“速去抓药吧,三大碗水熬成一小碗即可,盛出后放凉,第一剂,需等他自然醒来后,再喂下,之后便每日两剂,空腹服下,如此喝个三五日,便也无事了。”

    萧知州也不看那方子,直接转交到不怨手里,不怨拿出日常去后厨抢饭的速度,撒丫子就朝驿馆外跑去。

    这边,老大夫却被萧知州给的赏银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这,这也太丰厚了些,实在是用不了这么多的。”

    萧知州一把按住老大夫的手,“老人家,你就收下吧,若我儿此次平安,萧某另有重礼备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不厌又拎了个大食盒过来,“这里是从上京带来的一些点心零嘴,送给这位小兄弟磨牙。”

    老大夫见推辞不过,当下一拱手道,“那老朽就恬颜收下了,老朽那方子,大人需收好才是,待将来小公子复发时,如这次一般做,也就是了,这病症发作突然,来时毫无征兆,且一旦发作,便不能饮食,不能视物,故而身边需时时有人跟着才安全,切记。一旦病发,也无需过于担心,待气息平稳之后,让他睡着便是,总而言之,这病看似凶险,照顾的好了,并不会有碍寿年,于子嗣,也是无碍的。”

    说话间,萧知州望眼看去,果见儿子面色虽然依旧惨白,气息却平稳了下来,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当下对这位老大夫,愈加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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